307章 婳儿,你是不是在骗我

  可是,吴婳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有着强迫症的人!她总是要强迫自己做一个专业的间谍,一个对自己的工作对象,不带任何感情倾向的细作!
  她选择了为朱瞻基服务,所以,就算她明明觉得这样对汉王很不公平,可是没有办法,她依然要按照朱瞻基的指令继续下去。 ..
  就像此刻,她明明已经后悔了,心里好想立刻回转身前去告诉汉王他们真相,可是她离去的脚步却丝毫没有停留。
  而被蒙在鼓里的汉王,吃了吴婳的定心丸,欢欣鼓舞。
  “来,喝一杯,我们今天先痛饮一回。”
  汉王顿时放松了警惕,他哈哈大笑着,和温哈喇王子举杯同庆。
  “接下来,我们应当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支持我们的兄弟们,还有同僚们。”
  汉王信心满满的说。
  当他们把这消息传遍军营的时候,那些善于阿谀奉承的人赶紧对汉王提议:
  “让众弟兄在杀回京城前先痛饮三天,当时提前预祝胜利,这样让战士们对即将到来的征伐,也更加充满信心。”
  朱高煦欣然同意,他大手一挥:“喝!醉卧沙场君莫笑,全军痛饮三天!”
  他根本没有听到温哈喇王子小声的提议:
  “现在庆祝是不是为时尚早,不如等到直捣黄龙那一天再庆祝也不迟啊。”
  可是,温哈喇王子的提议被淹没在了一片觥筹交错声中……
  等汉王的军队从醉意中醒来,准备直捣黄龙的时候,忽然传来快报:
  “宣宗皇帝御驾亲征,军队整肃早已完毕,现在已经大军开拔,不日将亲临城下。”
  “啊,为什么会怎样?我不相信,赶紧重新给我打探去,那来的到底是谁?是王军还是我的朋友,或者是三弟赵王前来支持我的军队?”
  汉王神经质的把那个前来报信的前锋官,使劲推出老远,命令他重新去打探。
  那士官再三保证,亲眼所见皇帝和皇帝的军队,正策马奔腾而来。
  可是朱高煦依然不信。
  “不,婳儿不会骗我的,她那么聪明,一定不会判断失误的。给我重新去打探!滚!还呆在那儿干什么啊!”
  汉王眼睛血红,声嘶力竭的吼道。
  那个前锋官了一阵呆,忽然转身而去,眼神绝望。
  此时,都指挥使王斌还算清醒,他赶紧给汉王拿出军事地图,沉声说道:
  “王爷不必焦虑,现在您还有三个重要选择:
  一:正面迎战。先夺取济南作为根据地,然后,和朱瞻基正式交锋。
  二:迂回作战。带兵南下,夺取南京。南北对峙,和朱瞻基隔岸相望。
  三:固守老巢。哪儿也不走,死守乐安。”
  “滚!什么三个选择!本王现在心烦意乱,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个问题。”
  汉王摇晃着身子,眼神木然的说道:“你先让我静静。”
  “王爷,您千万要坚强,我等着您下决断,然后好去立刻部署啊。”
  王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昔日英明神武的王爷,忽然变得额如此失魂落魄。
  “莫非,这王爷真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
  他有些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了。
  而此时,朱瞻基的军帐里,所有的重臣却在热烈讨论刚才汉王拒绝思考的这个问题。
  此时,朱瞻基的部队走到一个叫做“杨村”的三岔口,往前是乐安州,往东是济南,往南是南京。
  朱瞻基传令队伍停下。
  他问随军的大臣:“你们认为高煦会采取什么计谋呢?”
  有的大臣回答说:“高煦必然先夺取济南做为根据地”。
  有的说:“他原来不肯离开南京,这一次必然带兵南下,夺取南京。”
  朱瞻基一直不说话,侧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此时,朱瞻基忽然话了:
  “你们都说的不对,济南离乐安虽近,但不容易攻取,听说大军一到,朱高煦也顾不得攻取济南。朱高煦的护卫军大都来自乐安,必然先顾家乡,而不肯直赴南京。”
  说到这儿,朱瞻基从专门打造的战车上翻身一跃,矫健的跳下来,翻身跨在马上,对着杨荣和一众随从分析道:
  “朱高煦外强中干,凡事多猜疑不果断,今天敢造反,是欺朕年少刚登基,天下众心未归,以为我不敢亲自出征啊!现在朕突然给他来个天降奇兵,他能不慌乱?就算他之前有过种种打算,只怕现在全乱了阵脚,像热锅上的蚂蚁,也顾不上去哪儿了。”
  “皇上真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我们这些老臣一直自认为多活了一把年纪,看问题精到些。没有想到,皇帝竟然把这些方方面面的细节全都看到了。”
  所有的随从都对朱瞻基的分析充满钦佩。
  “传令下去,向乐安州全前进!”
  朱瞻基大手一挥,双腿一夹,在马上飞奔起来。
  “皇上,您还是赶紧去铁甲车里安全些,您这样,万一遇到流寇或者是飞剑怎么办?”
  杨荣赶紧贴心的劝诫道。
  “多谢爱卿挂怀。不过朕不怕,朕相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今天就让我策马奔腾一会吧。”
  朱瞻基豪气的一挥手,勒紧缰绳,一声“驾”,汗血宝马飞奔向前。
  后面的心腹护卫随从紧紧跟随,一时之间,襟飘带舞,盔甲闪亮,这情景真是太壮观了。
  所有士兵和将军看到皇帝这样,洒脱豪放的骑马,都备受鼓舞,情不自禁的举起手中的刀剑,一遍遍高呼:
  “皇上威武!皇上威武!”
  这样一路走下去,朝廷的军队士气大增,那叫声响彻云霄,连几里外的汉王军队也隐隐约约听到了。
  当汉王终于从宿醉中醒来的时候,突然听到侄儿朱瞻基已经带着京城三大营的精兵强将,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他还以为是在做梦。
  “不,不会的,这只是一场梦。婳儿不是说,朱瞻基不敢来的么?他怎么会来?他不是害怕打仗么?怎么还敢在野外策马奔腾?”
  汉王听到刚才的士兵报告的情形,觉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他一遍遍喃喃自语,刚刚宿醉过的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摇摇欲坠。
  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问自己:
  “不,我要去问一问婳儿,是婳儿判断失误,还是婳儿在骗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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