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兼容成本【大章】

  汪言开着满是尘土泥灰的牧马人出发的时候，何小鹿正在家里琢磨着穿什么衣服。
  自打参加汪言的生日宴回来，她就缠着姐姐给她买了一条小红裙。
  此时，终于忍不住换上，对着镜子照来照去。
  小红裙的材质很好，上面齐胸，下面像花萼，长处及踝，短处露出一小截大腿。
  轻轻一扭腰，裙摆旋转起来，像是一朵盛开的火焰。
  特别漂亮。
  只可惜……没胸。
  何小鹿苦恼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手长脚，细胳膊细腿，像是刚抽芽的柳树条。
  怎么穿都不性感，而大红色又失去了其余的可能。
  “果然不行么？”
  小仙女不甘心的嘀咕一句，脱下小红裙，一咬牙，换上一套jk制服。
  五月的天，光腿还很冷，所以她又心安理得的穿上一条白丝袜。
  对着镜子比了个v，灿烂一笑，青春活力立即开始向外喷涌。
  “欧~尼~酱！”
  她“凶巴巴”的咬出一个重音，对着镜子咔嚓咔嚓来了一套可爱五连拍，终于满意了。
  “行吧，将幼嫩进行到底！乖狗狗，想不想来撕碎我？”
  “哈！”
  她比划着手指，对着镜子开了一枪。
  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笑，眼神平静而深邃。
  谁都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汪言没有搞懂，何梦更是从没有懂过。
  大家只是觉得，这个年纪的女孩古灵精怪一点很正常，小女孩的天真烂漫从来不需要理由。
  所以汪言只是以为她爱玩爱闹，或许还有一点点对自己的崇拜。
  但是，真的如此么？
  不到最后，问题不会有答案。
  ……
  狗哥在楼下停好车，走进大堂，王永磊这个沙雕就冲了上来。
  “卧槽！汪儿，汪神，大哥，快带我飞！”
  给汪言弄一愣：“你又发什么疯？”
  王永磊腆着脸笑着，一点不见外的提出要求：“哈市也有你们王庭娱乐的分公司了，你捧我当个网红咋样？”
  “走什么风格？”汪言随口怼他，“傻哔路线么？”
  “行啊！”
  王永磊一点磕巴都没打，猛点头：“大哥你觉得我行，那我就让大家看看我到底能多傻哔！”
  “……”
  汪言想捂住脸，别让大堂里的服务生看到自己。
  跟在王永磊身后的张银笑了笑，向汪言伸出手。
  张银这么一笑一伸手，汪言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同。
  稳重了，成熟了，心事也重了。
  “哟，老张你又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张银摇摇头，“受你启发，想明白了一些事。”
  汪言一怔。
  他自己的变化再大，自己都没有感觉。
  可是眼看着张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顿时有些恍惚。
  生日宴的时候太忙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分给高中的两个小伙伴，此时再见，竟然觉得如此陌生。
  “好，很好！”
  汪言没理会张银的手，主动张开双臂抱了他一下，顺手又拍拍他的肩膀。
  别的再没多说。
  “走吧，上楼。今天都有谁？”
  张银走在前面帮汪言按开电梯，王永磊絮絮叨叨的数人头。
  “都是咱们那一届的同学。
  古大头不肯来，带着他女朋友下乡了；
  班长没回来，在群里控诉你不给放假不是人；
  刘伟龙倒是来了，咱也不知道他是哪儿来的脸，妈的！
  剩下的就是同届那几个比较有名的二代，你应该都见过。
  何梦单独喊我时把我吓一跳，肯定是沾你光了，不然她才懒得理我。
  你看看群吧，咱班放假回家的同学应该都收到消息了，班主任搞不好都会来凑凑热闹……”
  汪言点点头，心里有数了。
  何梦没请王懿博那群人，那么今天应该就是以她为主了。
  这姑娘心思太深，拉自己过来，肯定不是想给自己搭台子装逼那么简单。
  不过汪言也没问张银王永磊，以他俩的段位，不可能清楚何梦的打算。
  既来之，且装之吧。
  到四楼，推开404包厢的门，里面马上爆发一片欢呼。
  “喔~~~汪神！”
  “热烈欢迎汪大少！”
  “富贵哥，节日快乐啊！”
  善意扑面而来。
  人一旦成功了，碰到的每个人都是好人。
  汪言心里很清醒，但却并不影响愉悦。
  当着我面对我笑就够了，我管你平时戴哪张面具呢？
  “大家节日快乐。谢谢，谢谢！兄弟们太客气了……”
  “何大美女，月余不见，更美了。”
  “李少，厦门的风情如何？”
  “小帅是吧？当然认识，高一的时候咱们踢过球。”
  “对，以后我常驻魔都，大猛你在魔大读书是吧？常联系。”
  汪大少切换出一张最亲切的笑脸，很轻松的掌控住了场面，堪称是游刃有余。
  直到他被大家拉着落座。
  其实唱歌没有什么主客位之分，但是大家还是把他让到最中央的正位上，紧紧挨着何梦。
  一起喝了三杯酒，闹哄好一阵，何梦终于找到机会和汪言聊天。
  “老同学，你现在可以啊？领袖气质冠绝全场，一点都不像大学生了。”
  何梦的眸子里闪烁着异彩，笑靥如花。
  汪言随口回道：“当一个人的能力到了一定高度，向下兼容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顿了顿，瞥她一眼，笑了：“无非就是成本问题。”
  何梦一愣，表情若有所思。
  她没能完全听懂汪言这句话，但是直觉告诉她，汪言是在敲打她。
  不懂就问。
  何梦的好胜心被激活，仗着美女的先天优势，继续追问：“成本是指什么？为什么你愿意付出呢？”
  汪大少笑而不语，对她举起酒杯。
  “你的问题太多了，老同学。来吧，干杯！”
  可恶！
  何梦气得不行，却不由自主的端起啤酒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一看汪言的动作，她的大眼睛瞪圆了。
  你让我干杯，结果你自己只是抿一口？！
  你怎么可以这么狗？！
  何梦气得胸膛一起一伏，领口挤出半抹白腻的弧度，形成波澜，美得耀眼。
  她没有意识到，在面对汪言时，她的情绪特别容易受到影响。
  一撩拨一个准。
  介就是海王对小鱼苗的兼容。
  当然，何梦不是普通的小鱼苗，她是一条幼鲨。
  “你是在故意灌我酒吗？要不然别这么麻烦了，你直接告诉我，待会儿打算带我去哪儿？”
  反击算是蛮犀利的，正常的少年郎绝对扛不住。
  可惜，狗哥的脸皮太厚了，还带毛。
  假模假样的沉吟两秒，他提出建议：“要不然别折腾了，就在洗手间速战速决？”
  “啊？原来，你那么快啊？”
  何梦扛着羞意继续反击，眼波流转，媚意惊人。
  “那倒不是。”
  汪言回以不怀好意的坏笑：“主要是我观你面相，发现你身怀媚骨，内生名气，既润且谨……简言之，活太好……”
  “滚！”
  何梦再次被破防，压根没敢让汪言说完。
  她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当刘璃、何苗苗等钳制力量不在时，单凭她自己，是不可能战胜汪言的。
  狗可以随意咬人，人怎么咬狗？！
  打不过打不过……
  我错了行不行？
  何梦又羞又气又茫然，开始怀疑，请汪言出来是不是一个错误。
  “你现在怎么这么流氓？你知不知道，并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喜欢开这种玩笑的！”
  她板着脸，努力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受害者，开始模仿她平时最不屑的绿茶。
  套路换得很及时，但是……
  狗子依然不吃这套。
  “那又如何？”
  汪言也把表情冷下来，比她淡漠得更彻底。
  “我不在乎你喜不喜欢，你没那么重要。”
  何梦一愣，眼圈瞬间泛红。
  这句话彻底伤自尊了。
  汪言简直是在肆意践踏她的自尊心，把她的脸踩到泥地里，并且丝毫不以为意。
  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原本以为，我们至少算是朋友的……
  委屈汹涌澎湃，像海潮一样拍击在胸口。
  从来不哭的何梦终于没能扛住那种令人窒息的憋屈烦闷，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只要轻轻一眨便会掉落。
  这种时候，她反而不想说什么了。
  她有她的骄傲，不会向汪言摇尾乞怜，更不会找他要什么原因答案。
  汪言也没再看她。
  端着酒杯，看着前面的背投，整个人似乎凝固成了雕塑。
  恍惚间，何梦看到他的嘴唇动了一动。
  紧接着，有一个低沉而又低落的声音传来，很有磁性，像是贴着耳朵往里钻，又好像远在天边。
  “我的感情已经够乱了，我不想做一个渣男，可我的确不是一个能够严格控制住自己感情的好男人。
  我不敢让你变得重要……
  尤其是，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初恋，我自己也知道……
  你明白么？太危险了，对谁都是。
  所以，就这样吧，离我远点。”
  何梦怔忪的听着，眼神渐渐发亮。
  原本一颗即将沉寂在深渊里的心，突然活了过来，激烈的跳动着。
  其实她没有听清楚汪言全部的回应，但这并不妨碍她根据关键词自行理解。
  我不敢让你变得重要！
  听听，是“不敢”啊！
  何梦觉得她终于读懂了汪言，一瞬间，两颗心就靠得那么近。
  情绪的大喜大悲让她放大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有种情绪突然穿透了灵魂，浑身都因此而颤怵着。
  她彻底懂了。
  表面上的决绝再怎么冰冷，都是假的。
  汪言的内心里始终都燃着那团火！
  只是，被他强行压制了。
  对的，我是他的初恋，是他暗恋了三年的女神，怎么可能没有一丝真感情？
  只不过世事变幻，他扛着太多的压力和责任，已经不能再任性了。
  何梦深刻的体会到了汪言的无奈，突然意识到，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快乐。
  怜惜、心疼，又大感棘手。
  我帮不上他。
  何梦没有高估自己的能力，依然“比较”清醒。
  她快速的拭过眼角，端起酒杯：“说那么多有什么意思？来，喝酒！”
  咕咚咕咚，主动又干一杯。
  她很少这么喝酒，俏脸泛起一丝红晕。
  “哎，何必呢？”
  狗哥叹了口气，没有再抿一口拉倒，陪着干了杯。
  “我乐意！”
  何梦情绪激荡，正准备开口表示点什么，一时间却没找到合适的措辞。
  于是很主动的给两人倒酒。
  “来，再陪我喝一杯！”
  同学们看到这一幕，都很惊讶，窃窃私语嘀嘀咕咕。
  “何女神是怎么回事？”
  “对啊，怎么突然拉着汪大少开始拼酒？”
  “有情况！她俩不对劲！”
  何梦什么都没理会，终于筹措好语言，刚要开口……
  呼！
  房间门被推开了。
  “哎呀，我是不是来晚了？姐，你又把我自己扔在家里！”
  (⊙?⊙)
  何梦的眼睛渐渐瞪大，太阳穴突突的开始跳。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正懵哔着，汪言突然转过头来，冲她露齿一笑：“我突然发现，我还是更喜欢你妹。”
  淦！
  (╯‵□′)╯︵┻━┻
  何梦炸了，真炸，中指都对汪言竖起来了。
  老娘真踏马多余心疼你！
  蹿起来一把拽住何小鹿，咬牙切齿、杀气腾腾的问：“你来干嘛？”
  何小鹿咔吧咔吧眼睛，满脸无辜：“来陪你啊……顺便吃饭。家里什么都没有，你是想饿死你可爱的妹妹吗？”
  何梦更生气了：“不是给了你零花钱？！”
  何小鹿一指汪言，委屈告状：“被他妹妹骗走啦！”
  何梦愕然回头。
  咳咳！
  汪言咳嗽一声，假装没听到。
  姓张的骗你妹妹，关我姓汪的什么事？
  何梦看着汪言的嘴脸，心里灵光一闪：“他妹妹主动告诉你汪言要来参加聚会？”
  何小鹿急忙点头：“对鸭对鸭，狗子存心勾引我！”
  何小鹿如此痛快的承认，何梦反而不信了。
  皱紧眉头，训她：“你怎么也管汪言叫上狗子了？没大没小！”
  何小鹿一瘪嘴，正要辩解，汪言突然拍拍身侧：“小鹿来，坐哥哥这儿，不要理你姐，她今天不正常。”
  何梦简直要气疯了。
  我不正常？
  是踏马谁惹的老娘？！
  她一辈子都没骂过这么多脏话，今天全在心里练了个遍。
  然后，最最让她接受不了的是……何小鹿真就乖乖过去了！
  我@#…&￥#%……
  汪言你到底是一条什么品种的狗？！
  眼看着汪言神态自若的叫来服务员，给小鹿点餐，她终于没辙了。
  坐回原位，抄起酒杯，杀气腾腾的盯着狗子。
  “来吧，喝酒！喝不下你就给我滚到角落里去做妇女之友！”
  汪言特意回头看了看角落，没一个好看姑娘，于是不无遗憾的端起酒杯。
  “行吧，你干杯，我半开。”
  周围的老少爷们满脸懵哔。
  还有这么玩的？
  然后更让他们懵哔的事情发生了——
  何梦二话不说就干了，直到喝完酒都没有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卧槽！
  大哥你教教我！
  一群大少同学都崇拜死了汪言，就感觉这才叫纯爷们，牛哔，有地位！
  而何梦……人已经迷糊了。
  大悲又大喜，情绪激烈震荡，再喝点酒，脑子不如平时一半好使。
  请汪言出来玩是为什么来着？
  额，忘了。
  就觉得汪言满脸都长着两个字——可恶，不灌趴下根本不解气的那种。
  不过她也不傻，知道光靠自己基本上是肉包子打狗，所以没忘记发动群众。
  “同学们，今天咱们汪大少是主角，机会给你们了，生日那天没去成的都自觉点补上吧！”
  有了由头，大家不再客气，纷纷过来敬酒，热情得一批。
  凑今天这场热闹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想跟汪言交好，处处关系么？
  往小里说，以后在社交圈里可以大声吹牛哔，让人高看一眼。
  往大里说，一个新晋富豪身边有着无数机会，随便漏一点出来都够小老弟们吃饱。
  所以众星捧月，再自然不过。
  汪大少被何梦用阳谋套得死死的，不得不开始陪喝社交，再没功夫撩拨小萝莉了。
  之前他和何梦讲过向下兼容的成本问题，这就是成本。
  房间里的大部分人都不具备社交价值，和他们聊得再好再亲热，都没法给汪言带来任何好处，可是他却不得不提起精神应付。
  因为他们能够决定汪言的名声。
  同学、校友是关系相当亲近的一批人，如果他们全都说汪言不好，向外界传递“汪言做人太傲气”，“看不起穷朋友”之类的评价，汪言的口碑就会被钉死在那里。
  个别的诋毁不足以伤人，众口却能铄金。
  名声有什么用？
  好名声是一张护身符，能够保护自身不受伤害，一旦有一天发生不可抗拒的意外，好口碑还能帮助其人东山再起。
  而坏名声会让你看起来像是一坨狗屎。
  正经人和你打交道时会变得小心翼翼，不管你做什么事，都事倍功半；
  并且你会天然的吸引屎壳郎，每个主动亲近你的人都有可能是想啃你一口。
  声名狼藉的人没有朋友、没有伙伴、没有宽容，于是你一次错都不能犯，因为随时都有人准备着抽身而退或者落井下石，你错不起。
  所以每一个人都应该努力营造好名声。
  这是社会赋予你的最重要的属性，也是唯一一个不需要你付出太多代价就能塑造好的标签。
  所以，尽管名声的好坏并不影响汪言喘钱变帅加属性，可是汪言依然要维护好自己的形象和口碑。
  必须这样做，哪怕要为此浪费一些时间。
  这就是向下兼容的成本——浪费时间，哄小孩玩。
  你孤高崖岸，不乐意哄小孩，眼睛只向上看，那么上面的人也不会愿意向下兼容你，因为你做人有问题，欺下媚上，只可做狗，不能深交。
  汪言是在筹办音乐节的时候，和小平台代表、主播家的大哥们多次交流，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
  回想起孙哥、沈总、老何等一众大佬的做派，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自此之后，社交手腕越发圆融。
  对上不媚，对下不傲，再加上一点青春朝气，自由洒脱，终于令自身魅力更上一层，不管走到哪里都做得稳核心与焦点。
  此刻，觥筹交错，场面一片混乱，汪言却挥洒自如，既不失风度，又不冷落谁，堪称耀眼。
  何小鹿啃着鸭翅膀，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片刻不离汪言。
  只觉得眼前的狗子帅极了，成熟而不油腻，给人带来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
  “嗳，姐。”
  她悄悄捅咕一下何梦，用油乎乎的小爪子双手合十，冲她拜了一拜。
  “你快点下手吧！姐夫我只认他！”
  何梦眉头上挑，囧成一个八字。
  “你是在求我？！”
  “对呀！”
  “为这种事儿？！”
  “有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算了我现在懒得理你，你等着回家挨揍吧！”
  威胁一出，何小鹿顿时变得张牙舞爪。
  “你确定你不要是吧？那我可下手了啊？我告诉你何梦，要不是我太小，没有把握，我才不会便宜你呢！”
  得，不用等回家了。
  何梦气得一把薅住何小鹿，照她屁股就是一巴掌，狠狠的一下子，下了死手。
  啪！
  打出一声q弹的脆响。
  何小鹿挣扎两下，意识到自己确实打不过何梦，没发育到能够反抗的程度，马上换了路子。
  一把搂住汪言大腿，哭唧唧告状。
  “狗子狗子，我姐打我！呜呜呜……”
  汪言正站着和人喝酒呢，突然被小仙女搂住大腿根，差点一激灵。
  回头看看何小鹿，哭得挺假。
  再回头看看何梦，气得正在咬牙。
  你俩都不对劲……
  不过，明显是何小鹿更不对劲。
  想了想，揪着小仙女的马尾把她薅了起来，按着小脑袋瓜，直接推到何梦怀中。
  嘴上倒是温柔：“乖啊，你先让她打一会儿，等哥喝完酒，我亲手给你报仇！”
  何小鹿整个人都要坏掉了。
  何梦冷笑一声，拽着何小鹿直奔洗手间。
  “来吧，未来的小姨子，今天我要是不把你这臭毛病给掰过来，以后我管你叫姐！”
  何小鹿被捂着嘴，喊也喊不出来，只能在心里疯狂呼号——
  哥！姐夫！亲爱的！
  快救救我啊，狗日的何梦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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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6章不得不删掉了后半段，售价是1万字，但实际内容只有接近6000字。
  所以，我在本章给大家补上了。
  610章售价是2000字，实际是6000字，给大家补4000的免费内容。
  面包能力有限，只能以这种办法弥补大家的损失了，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