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章坑儿子的刘彻

  第一零三章坑儿子的刘彻
  从李夫人的事情上,云琅算是彻底明白了一件事。
  只要跟刘彻有关系的人,基本上都会变得很聪明,当然,刘据除外。
  刘彻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战斗型人物,不管是谁,想要在他身边站稳脚跟,没有丰富的斗争经验是不成的。
  唯一一个刘彻不怎么针对的刘据,就很自然的展现出了刘氏族人的本质。
  有时候云琅还是很感激刘彻的,如果没有他不辞辛劳的压榨,云琅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现在的高度。
  这个高度指的不是官职,而是心智。
  刘彻不喜欢用旧有的勋贵,他对旧有的勋贵从来没有和蔼可亲过。
  当然,他对寒门子弟也是如此,用的时候恨不得同塌而眠,一旦对他没有用处了,就会弃之若敝履。
  尽管如此,刘彻依旧是寒门子弟们心中最伟大的君王,不论如何,这位君王喜欢不拘一格的使用人才。
  在皇权实力极大的时候,刘彻这种卸磨杀驴的手法没有问题,反而会促进无数的人才来投。
  可是呢,这毕竟是不能长久的事情。
  大汉国的统治基础依旧是勋贵!
  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勋贵们即便是失去了权力,在地方上,他们依旧是最富裕的人群,也就是说,离开长安,他们的话语权很重。
  刘彻早就看到了这一点,才会强迫话。
  跟随夏侯静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位蓝袍老者,这位老者云琅并不认识,仅仅看他跟夏侯静联袂而至,就知道此人的身份地位不会比夏侯静低多少。
  “君侯忘了一座城中不可或缺的读书人。”夏侯静一口喝干了茶水,把自己想说的话浓缩成一句说了出来。
  云琅起身给夏侯静及蓝袍老者斟满茶水,冲着蓝袍老者拱手道:“未知先生大名?”
  蓝袍老者起身还礼道:“山东瑕丘江公!”
  云琅大喜,再次施礼道:“原来是江公,云琅眼拙至此,还请恕罪。”
  瑕丘江公大笑道:“君侯过誉了,老夫不过是一个太子不用之无用读书人,焉能当得起君侯如此看重。”
  云琅跟着哈哈大笑道:“到动情处甚至潸然泪下。
  瑕丘江公则显得隐晦的多,大部分时间只是侧耳倾听,偶尔插上一两句话,也往往针砭时弊,很有见地。
  酒宴歌舞准备妥当之后,司马迁便翩然而至,加入三人论谈,酒过三巡之后,瑕丘江公喟叹一声道:“好好地一个太子刘据被陛下生生的给养成了废物。
  人人都在嘲笑刘据,却不知这始作俑者就是陛下自己。
  刘据乃中人之姿,本性宽厚,若是能摈弃短处,瑾守宽厚仁孝未必不能成为一个守成之主。
  然,陛下以己度人,以为自己雄才大略,心如铁石,那么,他的儿子也将是这样的人。
  却不知百样米养百样人,太子刘据早年身在深宫,长于妇人之手,本性懦弱。
  这样人如果随着陛下观政数年,心智自然有所长进,陛下却对深恨太子成长太慢。
  居然派一个柔弱的太子带领大军深入不毛之地,与野人争锋,虽然劫掠了一些金钱,却把一个本性柔弱的太子生生的沾染上了野人的气息。
  仁义礼智忠孝之风在蛮夷之地如何能施展?
  况且他麾下全是百战之猛士,狐枭一般的绣衣使者,郭解这般异类。
  杀戮,则死尸遍地,劫掠,则人畜不留。
  仁义礼智忠孝之风在蛮夷之地如何能施展?
  我大汉猛士在蛮夷之地自然无往而不利。
  这样的成功让太子以为唯有如此,方能成为陛下最喜欢的样子。
  夏侯先生,君侯,都曾经为太子师,当知晓太子的心智已成,想要回转,难如登天。
  人人都恨太子刘据心如蛇蝎,却不知,是陛下生生的将一个宽厚仁慈的太子生生的逼迫成了这般人物。
  可笑陛下还想用刘髆来逼迫太子成长,却不知他已经给大汉国种下了祸起萧墙的根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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