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一十一节 萧墙之间(3)

  刘据气呼呼的回到太子、宫,此时已是子时。
  许多太子大臣和亲太子的贵族,早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刘据一回宫,他们立刻就迎上来,问道:“家上,陛下怎么说?”
  “父皇……”刘据一挥袖子,冷冷的道:“父皇与孤言:即使御史果为英候所杀,也不过罚铜而已!何况如今事实不清,证据不足!”
  “啊!”作为刘据当前的心腹,青州刺史孔安国立刻就惊呼出声:“怎会如此?不是说,那张子重触怒过,区区御史之死,对于那位英候而言,不过波澜罢了!”
  “休说那御史之死,与英候并无干系,就是有,便是那御史为英候当众所杀,,休说一个御史了,便是一百个,按律英候也不会牢狱之灾!”
  “这是自然!”来人拜道:“家上,先父曾有教训:三尺法安在?前主所是着为律,后主所是是为令,法本就是的极是,孤受教了!”
  而周围群臣,见着那人的眼神,也是有了变化。
  不过不是仰慕,不是亲近,而是恨、怨、妒……甚至还有人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了浓郁的敌意。
  没办法,此人与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
  因为他不是儒生!
  至少不是纯粹的儒生!
  其出生更是让这些出生于名门清流之家的人鄙夷与唾弃!
  其姓杜名千秋,他有一个兄弟,现为廷尉左监,而乃父更是了另外一个事情……”刘据没有继续在那个话题上,他看着自己的群臣,道:“侍中王公,与孤言:鹰杨将军已命长水校尉进驻长安北门,射声校尉入驻长安西门,现皆以屯期门、横门外……”
  此言一出,群臣立刻哗然。
  尤其是那些懂得长安地理,知晓京畿关键的大臣。
  “期门临建章宫,北望渭河,南控宫禁,绝关东之道而扼灞水……而横门北握万年,西控扶风,临渭河而拥未央……两者相加,长安便如一个牢笼,为人东西截断,左右禁锢,一旦发作,将逃无可逃,遁无可遁!”太子舍人周严道:“家上,若果真如此,恐怕英候已是磨刀霍霍了!”
  群臣也都是纷纷议论起来。
  这长安城,不是没有正争而起过刀兵!
  诸侯大臣共诛诸吕,就杀戮月余,流血满城,死者尸骸堆磊如山。
  而当今所谓着那位吴大王的好,念着他的德,甚至有士大夫以‘吴王遗民’自居。
  而那位吴大王,在长安却是天字第一大号奸佞,大叛徒,他就是吴楚七国之乱的的首恶——吴王刘濞!
  在长安的宣传中,这位吴王,背信弃义,不忠不孝,十恶不赦。
  而在豫章、会稽的百姓眼里,哪怕过去了将近七八十年,他们依然怀念和眷念着他们的君王、旧主。
  然而……
  谁关心,谁在乎呢?
  刘濞已经断子绝孙!
  他的社稷已经被推倒,他的国家已经覆灭,他的所作所为,都被抹杀。
  现在还有百姓怀念,还有人纪念。
  但百年、千年后呢?
  必是成为奸臣、乱党,一定是沦为万夫所指!
  于是,在当时,刘据就已经有所觉悟与明悟。
  等到他被天子召回长安,一顿痛骂,又杀死他的太傅后,刘据在恐惧下,终于醒悟——他绝不想成为吴王刘濞!
  他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我命由我不由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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