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他天生坏种吗?

  当陆时深所坐的帕加尼一个漂移在纪家大门口停稳之后,他“砰”的一下将车门打开。
  锐利的目光在人群中疯狂地搜索着。
  吃瓜群众对自家媳妇的赞扬声不绝于耳,除了使得陆时深添上几分“自豪”的情绪,半点也无法让“害怕”、“心虚”、“恐惧”的思绪消散。
  他好卑劣。
  可他就是不想要自家媳妇想起过往。
  他不想失去她。
  很快,视线锁定在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上。陆时深略显忐忑地瞅了瞅自家媳妇的面容。
  看不到“控诉”、“厌恶”和“决绝”的痕迹。
  她并没有想起来!
  陆时深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与此同时,正在思考秦宴是否就是夜老板的林灼灼捕捉到了一道炽热的目光。
  是铲屎官!
  林灼灼抬眸看去,对上了自家铲屎官的眼眸。她那精致白皙的脸上登时绽出甜甜的笑来。
  “阿深!”
  林灼灼哒哒哒跑到陆时深跟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嗓音甜软:“阿深,你来啦~”
  将媳妇抱在怀里,陆时深这一路上的慌乱情绪顷刻间被安抚下来。
  是啊,媳妇这么爱他,为什么总害怕失去呢?
  他应该再多给她一点信任的。
  “嗯,我过来看看。”陆时深强装镇定。
  他刚刚甚至想到了如果她闹着要离婚该怎么办。
  就是死也不会撒手的!
  这般想着,陆时深抱着媳妇的手缓缓用力。
  林灼灼可不知道原主跟秦宴的事早就暴露了,她还以为自家铲屎官慌里慌张地跑过来是因为听说了纪之恒的事。
  “之恒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担心哦。”
  唉,来得太匆忙,忘记向铲屎官报备了。
  陆时深的注意力全部聚集在自家媳妇鲜活生动的脸上:“好。”
  很明显,纪之恒没什么大碍。
  那就先让他抱抱媳妇吧。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美好。
  面对陆时深这旁若无人、嚣张至极的虐狗行为,周围的吃瓜群众陷入短暂的沉默。
  “陆总和陆夫人果然很相爱啊。”
  “是啊,是啊。”
  吃瓜群众c深沉叹息:“唉,好羡慕。”
  又是憧憬爱情的一天,心酸。
  站在院子里的纪佑辉同样陷入沉思,心里的小人捶胸顿足、痛哭流涕,险些上吊死翘翘。他在回忆着跟爱妻的甜蜜过往。
  哦!天呐!
  当年,他跟佩兰的感情也是这么好。
  只可惜,他们结婚没几年,就……
  是他对不起佩兰。
  纪佑辉暗戳戳侧眸,眼底含泪地看向自己的媳妇。感应到他的注视,陆佩兰顿了顿,冷着脸别开视线。
  唉。
  纪佑辉黯然叹息。
  或许,再也回不去了吧。
  只能乞求她不要离开了。
  嘀呜——嘀呜——
  警笛声响起,伴着忽闪忽闪的灯光,荣获一副银手镯的肖阿姨被押送着走人。
  等待她的将是望不到头的牢狱生活。
  当秦宴带着大行李箱下楼时,只来得及看到警车远去的影子。
  他不以为意。
  又不是抓他,有什么好在意的?
  至于肖阿姨,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交易。他可从来都没有拿刀子架在那老女人的脖子上,逼着她办事。
  事情败露,害他被轰走,他不弄死她就不错了。
  看在那老女人没有出卖他的份上,就勉勉强强放过她的家人吧。
  秦宴一出现,陆时深戒备的目光就射了过去。
  他注意到了秦宴身边的大行李箱。
  这是……被赶走了?
  秦宴本就敏感自卑,对旁人的情绪变化尤为关注,尤其是陆时深这个死敌。
  可恶!这个姓陆的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该死,被这家伙看到了他狼狈的模样。
  特么的!
  陆时深确实有些小开心,想到那段该死的孽缘,他伸手将自家媳妇紧紧地搂在怀里。
  这是他的女人!
  别再妄想打她的主意了。
  意识到陆时深是在宣示主权,秦宴那冷飕飕的视线直直地落在他的咸猪爪上。
  啊呸!
  光天化日秀恩爱,不要脸!
  他秦宴才不稀罕林灼灼这个该死的女人。像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也只有陆时深这个眼瞎的会当成宝。
  他等着陆时深变成恋爱脑,等着林灼灼这个歹毒跋扈的女人将陆家败光光。
  他等着!
  将碗筷摆好之后,厨房的白阿姨快步走到纪佑辉夫妻跟前汇报:“先生,夫人,晚餐准备好了。”
  “好的。”纪佑辉收拾收拾伤心欲绝的情绪,走上前招呼陆时深夫妻留下用餐。
  “时深,灼灼,留下来吃顿饭吧。”
  陆时深看向秦宴。
  见秦宴杵着不动,陆佩兰面露不悦,催促道:“愣着做什么?要走赶紧走。”
  她可不想跟这个孽种在一个餐桌上吃饭。
  早点滚,彻底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
  永远都不要再出现!
  感受着陆佩兰那浓烈的憎恶情绪,秦宴攥紧行李箱的把手,指节泛白,发出“咯咯咯”的轻微声响。
  可恶!
  什么叫“要走赶紧走”?说得好像是他要走一样。
  万一那些人说他忘恩负义、翻脸无情怎么办?
  秦宴甚至都没有等纪佑辉出言留饭,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那位好父亲根本不会为他说话。
  他巴不得他马上滚蛋。
  这么多年了,失望早就攒够了。
  “爸,兰姨说的对,我该学会独立了。”
  记住了!
  是这个叫陆佩兰的老女人以要他“学会独立”为由让他搬出去的。
  他不是被赶出去的,也不是负气离开的。
  他和纪家没有撕破脸,没有!
  将事情说清楚,秦宴再接再厉:“以后我就不能在你们膝下尽孝了,你们一定好好照顾自己。”
  场面话谁不会讲?
  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可不能灰溜溜地带着行李滚蛋,万一有不好的传言就糟糕了。
  “爸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以后还是少应酬喝酒,还有兰姨,大哥在慢慢好转,您……”
  陆佩兰的表情越来越不耐烦。
  如果不是有不少人在外面看热闹,早就怼回去了。
  废话可真多!
  秦宴当然知道自己就像可笑的小丑一样。
  这屋子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在乎他的。他们根本就懒得听他讲话,也不在意他的话是真是假。
  秦宴内心的小人在疯狂咆哮,可他还是坚持营造舍不得生父和养母的孝子形象:“要是有什么事,随时叫我回来。”
  立人设方便他私底下搞事情嘛。
  谁能想到那个传闻中心狠手辣、扭曲变态的夜老板跟他是同一个人呢?
  纪佑辉挥了挥手:“天色不早了,你快去吧。”
  新房子都还没叫人打扫干净,赶紧去好好安顿安顿才是正事。外面又不是没有饭吃,随随便便点个外卖都比留下来闹不痛快要好。
  唉,就当他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吧。
  “以后……好好过日子。”
  不要再回来了。
  “好的,爸。”立完人设,秦宴没有再厚着脸皮留下叽叽歪歪。
  小可怜秦宴就这么拖着行李箱,落寞地走向在成为纪家名义上的继承人之后,纪家配给他撑场面的车。
  将行李放在后备箱里,秦宴回头朝屋内望去。
  临近傍晚,客厅里亮起一盏温馨的灯,他们围坐在餐桌旁,互相给彼此夹菜,没有人为他送别。
  他们是一家人。
  他是多余的。
  目光流转到林灼灼身上,秦宴看着她那双灿若繁星的眸子发愣。
  她确实很美。
  即使她给他的从来都是虚情假意,也让他生起了不该有的贪念。
  他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变的。
  他以为她会像以前那样全心全意地爱着他。
  到底是他的奢望。
  说的也是,他生来就是肮脏不堪的,根本就不会有人爱他在乎他。连他的父母都不在意,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陆时深轻飘飘地瞥了秦宴一眼,秦宴赶忙收回目光。
  唉,在林灼灼这个该死的女人身上根本就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还被他的丈夫死死盯着。
  心痛。
  砰——
  秦宴心情复杂地上了车,屁颠屁颠地向纪家在海悦玉景的房子出发。
  没得办法,他的马甲“夜老板”名下是有不少房产,但又不能拿出来给“秦宴”住。
  就勉勉强强住在那套两百多平的小房子里吧。
  警车走后,吃瓜群众散了些许,但依然有不少人眼睁睁看着秦宴拎包离开。
  吃瓜群众叽叽喳喳地讨论开来。
  “纪家大少的画刚刚被换,秦宴就搬了出去,有没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秦宴是幕后黑手?不会吧?”
  “怎么不可能?你忘了苏家大少爷就曾经制造事故想要置苏瑾于死地,他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就是!还有宫家兄妹二人,闹得那么难看。”
  吃瓜群众开始抨击起秦宴的出身。
  “秦宴那个妈就是个黑心的,我早就知道秦宴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天生坏种啊。”
  “私生子就是私生子,上不得台面!”
  当然,也有人持保留意见。
  “或许只是巧合吧。如果真的是秦宴吩咐那个保姆做的,纪夫人不会这么轻易放他走的。”
  “是啊,也许他刚好今天搬走而已。”
  “可能是纪夫人借这个机会让他搬出去罢了。”
  “我理解纪夫人的做法,私生子终日在眼皮子底下晃悠,确实难受。”
  “唉,纪夫人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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