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细活
好仁和何馨蓉皆是一愣。
好仁张嘴还来不及说话呢，琳娜就高兴：“好啊。”
什么？！
好仁抬眸，琳娜觉得有意思极了，手指往麻将桌中央点点，踊跃：“就这么定了！重新来，我们照顾老人，六叔做庄！”
“不是……”
“六叔，不可以这样的哦。”蒋文彦打断他：“三对一，你现在是说什么都没用的了！”
说什么都没用？
好仁惶了。
他看着勤快叠牌的他们，末了，他试图：“我不玩可以么？”
几道锐利视线刷地一下杀过来。
好仁惊得往后一缩，急了，又凑回来，求饶：“不是啊，你们要知道，这牌我已经不记得怎么……”
“投降输两天。”蒋文浩“开恩”了。
“不是，我……”
“三天！”
蒋文彦报了个数。
琳娜好兴奋的，对好仁：“六叔，再说要再往上加哦。”
何馨蓉也急了。
她怕好仁要真输给蒋文浩，两人要黏到一块。
她帮话：“这不，你们这不是欺负六叔吗？”
大家都看向她了。
何馨蓉说话的声音一向是柔里带绵的，就算是帮人，也帮不出个架势来。
蒋文浩的视线回到了好仁的脸上，冷冷：“一个星期。”
？！
好仁的眼睛瞪得老大。
阿贵手起骰子落，好仁这才惊诧发现，自己面前那栋牌阿贵早帮自己洗好叠好了。
靠！！！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好仁对阿贵横眉竖眼，大呼小叫。
因为他没答应赌，他没答应赌啊！
一栋栋麻将子来到自己面前，全是阿贵亲手给他拿的，好仁都心慌出汗了，好仁忙着拒绝，拒绝不掉，都没心思看牌，随便一合把牌一竖，他还想抗议，不想，旁边的何馨蓉一下吸了一口冷气。
干什么？
好仁眼睛眨巴眨巴，微怔。
他看向何馨蓉，何馨蓉盯着他那串牌，眼睛睁得老大。
好仁有点莫名，低头一看，一下瞪眼。
什么……
状况？！
是幻觉吗……
好仁摸了一手，的确没错，一下转脸看向了阿贵。
阿贵的脸依旧平静。
琳娜等久了，端茶来喝，催：“出牌啊。”
这是见鬼了吗……
好仁转回脸抬眸了。
他对在座的人干涩笑笑，有点忐忑，问：“你们知道什么叫天胡的ho？”
大家一愣。
好仁把牌一推，琳娜一看，“噗”地一下，“咳咳咳……”赶紧起身。
“呵呵……”
蒋文彦惊异，蒋文浩惊诧，好仁笑得有点犯傻。
“好厉害啊。”
蒋文彦觉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而蒋文浩看了这副糊了的牌很久，末了，抬眸，盯到了阿贵的脸上。
两人正好目光对视。
一个冷冽，一个静默。
两人之间，似是渐渐有什么敌意在迂回涌动。
心思敏感细密的何馨蓉首先察觉到了，她看看他们俩，想着要不要开口打断这一气氛，不想，突闻：“哎呀，怎么就掉下来了呢。”
何馨蓉微怔回头。
看到那个大肚子的女帮工在客厅门口位置拿着一张红色的春联一脸可惜的模样。
何馨蓉微微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办。
看看厅里的大钟，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她起身离开了麻将桌，向帮工走去，问：“怎么了？”
“四小姐，你看这春联。”
何馨蓉拿过来看了看，是一楼大门口其中一边的春联。
思绪，在眼中涌动。
她淡笑：“没事的，我重新贴上去便是。你去给我拿罐浆糊。”
那女人点点头，走了。
何馨蓉回头，蒋文彦和琳娜开始在那耍赖。
蒋文浩依旧是如往常的淡漠安静。
何馨蓉淡淡收回目光，末了，往厨房走了去。
厨房里，阿荷已经把新出炉的炖品放到托盘上了。
何馨蓉默默看着，末了，走进去：“阿荷。”
“什么？”
阿荷转过身来，何馨蓉对她示意着手中的春联：“这东西掉了，你拿梯子和帚子跟我去把它再黏起来吧。”
蒋家是高门大户。
那门口，那高度，这不应该找个男人来做吗？
阿荷眉头蹙起了。但看在一旁忙得一头烟的圆嫂，圆嫂是有点年纪的了，也不能说推给她，阿元和阿同又去了买东西，剩下一个大肚子的……
“没事的，就是叫你来扶扶梯子，我上去便是。”
阿荷赶紧点头了。
毕竟她也有这么点岁数了，不想折腾。
阿荷赶紧洗了手擦干，把那盅炖品放到橱柜上后往外走，何馨蓉看了圆嫂一眼，静静地，也出去了。
阿荷走了没多久，圆嫂从忙碌中抬头。
她走到厨房门口探看了一下，末了，开了锅，把自己炖的那一盅捧了出来。
那盅炖鸽子被重新放回到她的炖锅里。
圆嫂警惕看看确实没有人进来，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粉末，倒进了黑黑的蟹汤里，搅匀了，再把它盖上。
圆嫂为了让味道更加不显，去弄湿了两块小汤布罩到了炖盅上面。
做完这一切，她淡淡一笑，拿起切好的果盘，往客厅外送，出来看到大肚子帮工进来了，问她：“怎么样？她们够得着吗？”
“四小姐还没上去呢。”帮工说：“她们叫我给艾琳小姐送炖品上去。”
“哦，在橱柜上放着呢。”
帮工听来，点点头，进去了。
再出来，她对圆嫂笑了笑，就着自己的肚子，捧着托盘往楼上去，经过好仁那还在热闹辩论着的一桌，好仁闻到那味道，嘴巴一合。
什么味道？
好仁转脸看向了帮工的方向。
有点酸，有点苦，又好像有点甜。
还有那么一点……
“炖的是什么？”
圆嫂被好仁问得一怔。
圆嫂把好仁的茶杯满上了，笑答：“阿荷炖的鸽子。”
“哦……”
好仁默默觉得有点奇怪。
但是他没有细究，因为蒋文彦突然扯过他手一下把他注意力带去了。
圆嫂深深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细问的意思，收起了那些空的小果盘回到厨房里，把那盅炖鸽子又放回到阿荷原本放的正正的那个位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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