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殿下不吓人

  郡守夫人有些胆颤的站了起来。
  手脚有些发寒。
  若是长公主要怪罪下来,她也只能担着了。
  只是她怕影响到自己的夫君。
  钦州的事情,她也是听说过的。
  她夫君会把她们送去别院,也是有这种原因。
  不想让她们掺和进这件事里。
  “殿下,这些菜是臣妇寻来的信州最擅长凉菜的厨子做的,是不符合殿下的口味吗?”郡守夫人话语虽然还算是比较平稳的。
  但是她缩在袖子下面的手,却紧紧的互相拽着。
  就怕自己一松手,会做出什么不雅的事情来。
  虽然高位上的那个人看上去懒懒散散。
  可谁都不敢轻视了她。
  这位可是大庆的长公主。
  是亲自把现在的皇上送上皇位的人。
  就连当初人人都以为是大皇子会成为大庆的新帝。
  可谁知道,这位长公主竟然举着圣旨从先帝的寝宫出来。
  当着大皇子的面宣布新帝结果。
  人人都以为长公主只是被先帝宠坏的孩子。
  可她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大皇子。
  并且让大皇子自愿到柳州封王。
  至今九年,并没有回京一次。
  就算大王爷是有心韬光养晦。
  也只能说明,樊相宜确实是让大王爷忌惮。
  “夫人不必惊慌,只是本宫吃着这凉菜觉得味道好,所以想让厨子去学一学。”樊相宜脸上露出了笑容。
  说完这话,她还瞥向了旁边的时清川。
  用眼神询问:我很吓人?
  时清川轻笑:殿下不吓人。
  得到了时清川的回答,樊相宜很满意。
  当然,只是她这几年确实做的太过火了。
  那也没有办法。
  想要拔除那些害虫。
  自然要用过激的手段来。
  她不能损坏自己弟弟好不容易建造起来的仁君形象,可不能坏了。
  所以这种事情,只能让她这个长公主来。
  而樊相宜这话,确实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但是头顶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殿下说的什么话,要是殿下喜欢,这厨子愿意跟随殿下的。”郡守夫人连忙道。
  虽然说着厨子是自由身。
  也有可能不愿意去服侍长公主。
  要是哪天做的菜不好吃,说不定就要被砍头了。
  他们也没有办法再回到信州的酒楼了。
  这种买卖怎么看都是赔本的。
  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樊相宜见郡守夫人此时已经紧张的她隔这么远都能感觉到。
  “郡守夫人客气了,本宫虽然喜欢这些菜,倒也不是真的要把那些大厨放在后院给本宫做菜,只是这几日,本宫想要让他们传授一些,不用太多。”
  她觉得这章程不怎么样,但是他的夫人到是个不错的女子。
  像是白日那一桌子菜。
  虽然闻着香,但是大热天,还做热汤炒菜。
  就算再好吃,也没什么食欲。
  还是这郡守夫人比较细心。
  知道她从上游来,北地的夏天并没有这边这么热。
  做凉菜给樊相宜,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郡守夫人听到樊相宜的话,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这学两个凉菜,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于是就应下了。
  樊相宜见郡守夫人应下,道谢后,又继续吃饭。
  白日没吃太多东西。
  此时吃了这开胃的凉菜,她觉得这几日不好的胃口都好了很多。
  时清川看着樊相宜吃了大半碗饭,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
  这几日樊相宜的胃口都很不好。
  如今能好好吃饭,看来这凉菜,得自己来学。
  ——
  第二日,章程亲自送来了杜家的户籍。
  他也解释了为什么昨日没有送来的原因。
  是因为时间太过于久远,所以找了许久。
  樊相宜看到杜府的户籍时,微微挑眉。
  “没想到郡守大人知道本宫想要这个。”樊相宜轻笑,伸手翻开了户籍。
  看来这郡守知道她去过李仵作那边的。
  也知道那些记录在她手中。
  所以才会送这个户籍过来。
  “还请殿下赎罪。”章程忽然跪在地上请罪。
  樊相宜瞥了他一眼,眼神又收回了户籍上。
  “章郡守要本宫赎罪你什么?”樊相宜的声音很轻,听不出里面的情绪。
  “这桩案子就这么放了十九年不管,还要劳烦殿下亲自来查。”章程知道,目前他找什么借口都没有用了。
  昨夜自己的夫人与他说了不少,最后得出的结果就是。
  长公主并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或者说,长公主其实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般任性。
  当然,这只是自己夫人觉得的。
  至于是不是,还得他先承认错误才是。
  就算长公主是不讲理的人,那么承认也比什么都不说要好很多。
  樊相宜倒是没有想到这个章程这么坦率。
  完全不像是昨日见到的时候。
  还会用眼色看人。
  “章郡守道信州也不过五年吧,十四年和十九年,好像也没差多少,只是灰尘多了一些,而且很少有人会再去提及这件事,你又能做什么?”樊相宜放下了手中的户籍,双眼认真的看向了章程。
  章程听着樊相宜的话,有那么一瞬间是反应不过来的。
  他完全没有想到樊相宜会说这些话。
  “那殿下为何要查?”章程下意识询问。
  只是等他问出来之后,次啊知道自己下意识问了什么。
  他想要解释时,发现樊相宜就这么盯着他。
  这让他后背发凉。
  “章郡守认识杜尧吗?”樊相宜出声问他。
  章程听到这话,微微一怔。
  杜尧?
  是九年前那位探花郎?
  当然,那次的状元郎是时清川。
  也就是当今的长公主驸马。
  虽然如今是内阁学士。
  可将来也是要封侯拜相的。
  当然,若不是时清川做了驸马。
  说不定这内阁学士也有时清川一个位置。
  可这杜家的事情和这杜尧有什么关系?
  “认识,只是这杜家的事情和杜大人有什么关系吗?”章程有些疑惑的询问。
  他是没有办法感觉到两者有太多的关系。
  这杜尧虽然也姓杜,可他并不是信州人吧。
  为什么长公主会觉得杜尧和信州杜家有关系?
  “没什么,只是问问而已。”樊相宜摆摆手,表示让章程不要在意。
  随后就让章程回去吧。
  樊相宜一张一张户籍对。
  当对到最后那个有问题那条记录时,看向了户籍最后一张没对上的。
  这张户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名字叫杜曜。
  看到这个名字时,樊相宜嘴角微勾。
  这个杜尧还真是。
  连名字读音都不屑更换。
  只是因为他现在所生活的人家也姓杜。
  所以这个名字就被沿用下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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