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正的极品人妖是不辨雌雄的,像我怀里的这两个。
  声音是莺啼婉转,悦耳清脆。
  身体柔弱无骨。
  在刺耳的音乐中我抱着他们一杯接一杯的喝,不停让保镖撒钱。
  喝得太多,有了尿意,把人推给保镖:“去,伺候那些大爷,把他们伺候爽了,大哥我还有奖励。”说完起身踉跄着扑向门口。
  铉澜扶着我打开门:“我陪你去。”
  “去去,去去,别管我,老子好着呢!那点酒能把老子灌醉了?嘁!小菜一碟!回去,不用管我。”
  强行把铉澜塞回包厢,自个摸索着迷迷糊糊往洗手间走。
  地毯很柔软,墙面也是用丝绸覆盖的。
  我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被人给一把抓住压在地上。
  脑子虽然不是很清醒,但也知道不对,挣扎起来。
  被扇了一巴掌!
  我操!
  只有老子杀人的!
  谁敢动老子,拿出手qiang就要开qiang,手腕却被扼住砸在什么硬的地方,痛得我嗷嗷大叫。
  衣服裤子被粗鲁剥掉,四五双手在身上游移。
  妈的————妈的————
  这什么鬼地方?
  痛得有些清醒了睁开眼,迎面就看见两个男人伏在地上同一个男人身上,硕大的分身同时进出**。
  其他地方的情形也差不多,四五个男人女人人妖一起囧囧。
  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腥臭味。
  堵在胸口的啤酒霎时翻倒出来,我翻身将趴在身上动手的男人踢开,一拳打中另外一个人的鼻子,再敏捷起身一记横扫腿把扑上来的两个男人打倒。
  拳头捏得咔咔作响,还有点晕,不过,这几个人足够应付了。
  靠在门边,面无表情看着那些对我虎视眈眈的人。
  这个该死的俱乐部!
  什么都有!
  连这种变态游戏都经营!
  目光测试这些人与我的距离,计算脱身的时间。
  身上只有一件破烂衬衣,下半身只有一条三角裤!
  他妈的!
  再次火大,不走了!
  上前两步一把揪住靠得最近的一个家伙,结实的拳头狠狠砸上去。
  有人用泰语喊什么,反正我听不懂,来了个横扫千军,把包厢里的人全部打得鼻青脸肿之后剥光衣服绑在一起,然后穿上自己那条被撕烂的裤子出门。
  关上门没走几步就发现不对,熟悉的寒冷与颤抖从心脏升起,毒瘾发作了!
  该死的!
  我到了什么地方?
  铉澜他们呢?
  怎么办?
  在这种地方发作——————
  药————
  口干舌燥————
  好冷!
  扶着墙面走了两步,不行,没力气了!
  哆嗦起来,忍不住抱住自己蜷缩成一团————
  好冷!
  灲————
  救我——————
  好冷!!
  好难受!
  清鼻涕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我一边狠狠吸溜,一边四下里看,希望能找到卖药的人或者什么熟人也好。
  脑子里嗡嗡作响,囧囧在心底无声扩大,药————给我药——————
  求你,求你,谁能给我一点——————
  倒在地上,什么人在我面前蹲下来,拉我叫我,不可能是侍者,侍者怎么会知道的名字,他说:“秦耀!总算找到你了!你怎么跑到这种鬼地方来了!黑社会的私生活都这么乱吗?”
  “喂,喂,秦耀,你怎么了?喂!”
  药!给我药!!
  我抓住他,扑上去抱住他:“药——————快——————给我!我快死了!!”
  干渴得厉害,感觉全身的水份都快抽干了。
  鼻涕不停的流,我在他怀里呜呜的哭,好难受,“灲,好难受,灲——————灲————别走,灲——————”
  被扶起来拖到了什么地方,给灌了进了什么东西,尔后身体被燎原的火热包裹,异样的情欲完全摧毁了我的理智。
  不记得做了什么,只感觉眼前五光十色眼花缭乱,排山倒海的一股巨大力量推着我不断寻找发泄口不断喊叫冲撞——————
  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
  房间里充斥着囧囧的情欲味道。
  我的身体疲乏无比,全身无力。
  床单搭在腰腹以下。
  昨晚有人给我吃了囧囧。
  不知道是谁遭了殃。
  掀开被子坐起身,头痛剧烈。
  下床时踩到一片塑胶纸,拿起来看,是一张工作证。
  怔怔看着照片上笑得不甚拘谨的人。
  命运这东西——————真的难以预测————难以琢磨——————
  衣服裤子全都破破烂烂扔在地上,房间里也是一团糟,什么观赏植物,什么不辨真假的瓷器,什么桌什么椅,都偏离了原来的位置。
  看来昨晚很疯。
  不过之后他竟然还有力气离开,意志有够坚定的。
  当时他大可以把我扔在什么地方不闻不问,让我自身自灭,何必自讨苦吃。
  在沙发上坐下来,点燃一支雪茄,拿起电话拨通铉澜的手机。
  我现在身无分文,衣服裤子都没了,只能指望他了。
  照例被臭骂了一顿。
  已经从混蛋升级为无可救药的笨蛋。
  我这大哥当得太没威信。
  一起进入饭店房间的还有沈允灲,岳雷。
  看到房间乱七八糟的情景,不言自明,大家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谁也没开口问。
  岳雷为我检查了身体。
  铉澜就坐在我对面熟络我,从头到尾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我就说这个大哥当得太没威信。
  “囧囧的效果不错,看来以后如果你想戒毒,用它做药引最好。”
  岳雷取下听诊器说。
  我扣上衣服扣子,没好气看他:“你是不是想把我变得xing奴啊?”
  “说得没错!”岳雷看我一眼,把工具收回药箱,拉起旁边还在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铉澜离开。
  我扭头看一眼沈允灲,他站在yin影处,看不到表情。
  不过无所谓吧。
  对他来说,即便是我死了,也不会觉得有多大损失。
  事到如今两个人独处已经无话可说,也觉得没意思。
  吸毒啊,堕落啊,杀人啊,都是我自愿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爱上他也是我自己贴上去的。
  沈允灲从始至终都只是局外人。
  我抬腿往外走。
  打开门——————
  “秦耀!”
  脚步定格在门口。
  他大步走到身后,轻声问:“你在吸毒?”
  我没有回答,侧身避开他的味道和无形的压力,回头看着他:“与你无关。”
  他淡漠看着我,抬手想摸我的脸。
  我偏头避开,“我该走了。”
  他没有阻拦。
  关上门之时我听见一句若有似无的道歉,“对不起。”
  口气,似乎还很委屈。
  呵呵,一定是我的错觉。
  回将军府的路上铉澜告诉我昨晚发现我失踪之后,将军甚至动用了军方的力量查找。
  真他妈的兴师动众!
  我笑起来,被铉澜打了一拳:“秦耀,你不要笑得这么没心没肺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所有的人都快急疯了。将军夫人还被送进了医院。”
  我笑不出来了。
  扭头看着窗外,问:“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病情恶化了。本来就到了晚期,这么一发病,估计就出不来了。”岳雷事不关己说。
  心脏麻痹,我无动于衷抱着手看着面前的座位。
  就这样吧,人总要死,总要离别。
  在门口刚下车,将军就带着人风风火火赶了过来。
  我默默看着面前中年发福的威严男人。
  他是爸爸的战友,妈妈到泰国找爸爸,没想到会碰到他,他告诉妈妈爸爸在一次对非政府无装的战斗中战死了。
  后来妈妈就嫁给了他。
  他们曾经找过我。
  但是我独自离开家乡音讯全无。
  所以他们无从查找。
  老人痛心疾首看着我。
  我以为他会教训我一顿。
  可是他只是无力挥挥手:“去吧,去看看你妈妈。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你让她怎么过活。她为此自责悔恨了一辈子。小耀,去跟她说,原谅她,让她走得安心一点。”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原谅这个女人,但我还是来看她。
  她已经从昏迷中醒过来。
  拉着我的手激动地哭,主治医生和心理医生都站在病床旁劝慰她。
  我低头靠近她的手,把脸贴在她冰凉的皱纹横生的手上,闭上眼叫她:“妈——————”
  血浓于水————
  我的确逃不过。
  那一声妈似乎给了女人第二次生命,她的病情第二天就开始好转,虽然已经是胃癌晚期,但至少不用走得那么痛苦。
  我一天大部分的时间就在医院陪伴女人。
  她没有再向我乞求过原谅,只是安详的看着我坐在她身边为她削苹果,换尿盆,换衣服,喂她吃药,听我为她念书。
  沈允灲很忙,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的身影。
  似乎,蝎,还是在他身边。
  不过没见到本人。
  铉澜和岳雷虽然有时和他在一起,但对见面情景不置一词。
  我也懒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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