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郝然的困惑

  这便是爱情吧，总要被撕裂了才能刻骨铭心。总要到快失去的时候，才怕来不及。
  一群人守候在手术室的门口。郝然的爸妈，清远的爸妈，我和呆坐在角落的郝然。长长的走廊回荡着低低的抽泣。
  郝然从清远被抬上救护车就一直呆呆傻傻的，这样一种用生命换来的爱恋对于他来说，似乎太沉重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默默，你们没事吧？”杨易接到我的电话，连忙赶过来。电话中我的惊慌失措让他担心不已。
  “杨易，怎么办？清远不会死了吧？”见到他我再也忍不住了，扑在他怀里大声地哭起来。
  “不会的，他会没事！”杨易紧紧抱住我，看着手术室门口的红灯，坚定地对我说。
  我和杨易走到一边，把事情的整个经过告诉他。也许是惊讶清远这样奋不顾身的爱，触动了他内心的正义感。“司机瞎了吗？我去看看警方那边怎么说，要是清远有个三长两短，我扒了那个人的皮！”
  十分钟后，他一脸怒气地回来。“操，那龟儿子喝多了酒驾，开着车到处乱撞，现在那酒还没醒呢！”杨易真的生气了。
  “妈的，警察要不给个说法，我弄死龟儿子的！”杨易似乎对清远出车祸的事特别愤怒。有一些失去理智，这样的杨易全身冒着一股戾气，我觉得他对这起车祸特别敏感。
  “谁是病人的家属？”一位蓝色大衣的护士走出来。
  “我是，我是他爸爸！”清远的爸爸急忙上前。
  “病人失血过多，急需o型血，你们哪位家属能献下血！”护士说。
  “我是，医生，抽我的吧！”清远的妈妈赶紧伸出手。
  “医生，抽我的吧！”一直蹲在角落郝然站起来，坚定地看着她。
  那护士一见是个俊美的少年，两眼犯桃花。“就这位帅哥吧，他年轻可以多抽点！”
  郝然跟着那人去了。大家只能静静地守候在手术室外，度秒如年。
  整整三个小时，大家煎熬地看着手术室的大门，焦急、恐惧、无助。突然门开了，大家一起冲到门口。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清远爸爸担心地问着医生。
  “病人一直处于昏迷，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如果能挺过今晚就没什么大碍了！可惜……”医生的一席话紧紧揪住大家的心。“可惜病人似乎没有求生的意识，我们也束手无策！”
  大家再也坚持不住，纷纷滑落在地，清远的妈妈和郝然的妈妈痛苦的抱在一起，失声痛哭。杨易从身后将我拥在怀里，抚慰我颤抖的身体。郝然仿佛被电击到，一动不动地靠着墙壁。
  这样的状况是所有人都不能承受的。虽然清远活了下来，但是他并没有活下去的意念。这对于爱他疼他的家人来说是那么残忍。清远，你怎么那么傻？
  清远在重症监护室里安静地躺着，脸色苍白，就像易碎的玻璃娃娃。我的心就像在流血。也许我再也见不到那个对我灿烂微笑的可爱宝宝了。
  天就快亮了，我第一次害怕黎明的到来。“默默，你休息一会吧！你一夜没合眼了！”杨易把我护在怀里，轻轻抚摸我的头发。
  “杨易，他一定是担心郝然不喜欢他，他害怕面对自己的家人！可是如果他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我们了！”我低声抽泣。
  “不会的，他那么勇敢，我们要相信他！”杨易也开始动摇了。自己和默默的路也同样艰难，在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上，我们该如何自处？
  “医生，我能进去看看他吗？”郝然对刚刚的护士小姐说。
  “你很担心他吧，你眼睛都红了！哎……只有十分钟，病人需要休息！”护士小姐很心疼他，从那人推出手术室，他就一直安静地站在墙角。
  郝然换上无菌衣，轻轻走进安然沉睡的清远。小心地坐在他的身边。
  第一次这样好好的看着他，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这个弟弟有着天使一样的俊颜！以前的他动不动就哭鼻子，又馋又懒，厚脸皮，喜欢天马行空，多动症……为什么现在的他这么安静，好不习惯哦，清远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颤抖着附上清远白皙透明的小手，好小的一双手，可是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将自己推开。小远，你究竟还要睡多久，你那纯净的小小心脏究竟藏着多少秘密，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就喜欢上我的……
  郝然不禁想起了以前很多的事情。是什么时候这个小小的男孩开始跟着自己，就像自己的影子，一路的辛酸失落，开心感动似乎都清晰可见他的身影。清远对于自己，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家人？朋友？恋人……自己不知道。
  现在的自己，很心疼这个弟弟，不只是用生命在保护自己这么简单，而且是在用一生的时间向自己证明他的存在。这一秒好希望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他还没有听到我说不想离开他，不想失去他……小远，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地没收对我的爱，我不答应，在我还没想清楚之前，我不准你离开我，一刻都不行……
  “小远，不要离开我……只要你醒来，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求你……”郝然俯下身，在清远的额头落下神圣的一吻。
  一滴晶莹滚烫的眼泪落在清远长而卷的睫毛上。这一刻，他的手指毫不察觉地动了一下……
  【作者小曲：/(ㄒoㄒ)/~~我太邪恶鸟，我居然有一瞬间让可爱的清远就这样死去，使郝然一辈子沉浸在痛苦与自责之中。但我还是连夜修改初稿，让他活下来了！为了惩罚自己，三天不吃肉鸟~~~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