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东吾朗

  第37章东吾朗
  月光下飘过一片乌云,清冷的月色黯淡了几分。
  房间内的两人看不清彼此的脸色。
  只有匀称的呼吸声传入对方耳朵。
  秦风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老张道:“什么交易?”
  秦风道:“我告诉你,我是怎么发现你的身份,你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老张笑道:“我还以为你要用秦小姐做交易。”
  秦风道:“秦琴不在你们手里,带走她的另有其人。”
  老张诧异:“你又知道了?”
  秦风平静道:“要是在你们手里,你还会轻易上当?”
  “刚才我喊秦琴时,你吃惊的神情,分明是之前来我家找过她,但是没找到,并与带走秦琴的人发生冲突后,留下几具尸体撤走了。”
  老张点头道:“小子,你分析的有道理。”
  “那你难道不想知道雇主是谁,何人指使我来杀你?”
  秦风笑了:“我问了你会老实告诉我?”
  老张毫不犹豫道:“不会!”
  秦风道:“这就对了,况且我已经知道幕后黑手。”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聪明人不会在一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上过多纠结。
  老张道:“既然这样,咱们之间的交易成交!”
  “你先说说怎么发现我是刺客。”
  秦风道:“这要从我第一次遇袭开始。”
  “当时,你‘掉’下马车,看到一群刺客在杀人,竟然没有惊慌逃跑,反而一直看着我的替身把刺客引开,再次驾车送我。”
  老张道:“那或许是我胆子大呢?”
  秦风道:“普通车夫经历一次可以说明胆子大,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就不是胆子大的问题。”
  “况且当时三次刺杀,刺客都不杀你,甚至连问都不问你一下,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老张道:“也许刺客不想伤及无辜?”
  秦风道:“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既然当婊子,还立什么牌坊!”
  “刺客正常情况应该毁尸灭迹才对吧,留下你一个活口,等着通风报信么?”
  “还有就是,作为一个载我回家车夫,你竟然在我家附近还能找不到路!”
  “张府雇佣连路都认不清的车夫拉我回家,这心得多大。”
  老张鼓掌道:“分析的在理,你接着说。”
  秦风道:“最不可思议的是,明明知道待在我身边这么危险,并且之前我骗过你好几次,你竟然还能相信我,跟着我回家!”
  老张长叹道:“没想到我竟然留下这么多疑点,看来我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卧底。”
  秦风笑道:“你确实不是个合格的卧底。”
  “否则你嘴上的大胡子应该剃掉。”
  老张奇怪道:“这跟我的胡子又有什么关系?”
  “夏国也有很多人留这种胡子。”
  秦风道:“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
  “反正我第一眼看到你这大胡子时,就觉得不像好人,不自觉的警惕起来。”
  老张若有所思道:“这倒是个有趣的习惯。”
  “不是习惯,应该是天生的警觉。”
  秦风纠正道。
  “我的分析说完了,下面开始你的故事。”
  老张思索一下道:“关于我的故事太长,不知道从何说起。”
  秦风道:“那就从头说起。”
  老张白了他一眼:“你这是拖延时间吗?”
  秦风无辜:“我只是想听故事。”
  老张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道:“今晚有金陵上层人物掌控全城,这里的消息不会传出去的。”
  “所以我有一晚的时间陪你慢慢玩。”
  他抬头看天陷入回忆,沉默许久,才缓缓说道:“我名东吾朗,父亲乃是靖国大名主东吾家的次子,母亲是名门田家嫡女。”
  秦风道:“名门望族之后,沦落到来他国做卧底,看来你一定有段悲惨的遭遇吧?”
  东吾朗道:“你怎么知道?”
  秦风道:“电视剧看多了。”
  东吾朗:“电视剧是什么?”
  秦风:“是一种戏剧形式,你不用在意,继续说你的故事。”
  东吾朗点头:“原来如此,戏剧与现实确实有很多相似情节。”
  他接着说道:“在我十岁那年,我父亲被我家老祖夺舍了身体。”
  秦风诧异:“夺舍身体?”
  东吾朗道:“我们靖国的修行方式与夏国不太一样,其中最大的区别就是修行大能身体衰竭后,可以夺舍家族中有潜力的年轻人身体。”
  “这样修行大能就以新的躯体活下来,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家族实力在靖国的竞争中不被削弱。”
  “那次很不幸的选中我父亲。”
  “我现在还清楚记得那天晚上,天气晴朗的就像现在一样。”
  东吾朗看着夜空中点点繁星,喃喃自语。
  “母亲做了好吃的小菜,父亲在饭桌边擦拭着他那把心爱的太刀,饭桌上放着酒,他仔细的擦着刀,偶尔会慈爱的看一眼房间里嬉戏的我和妹妹。”
  “直到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这片宁静,母亲打开门,是家族中几位长老,他们进来后笑眯眯的恭喜我父亲,荣幸的被老祖选中做下一个‘宿体’。”
  “他们不顾我母亲的苦苦哀求,不容分说的把父亲强行带走。”
  秦风插话:“后来没了父亲的支撑,你家的日子在弱肉强食的家族中越来越不好过,最后你被迫来夏国卧底?”
  东吾朗道:“这也是从电视剧中看的?”
  秦风道:“对,很俗套,也很真实。”
  东吾朗道:“和你所说差不多,我们国家的竞争很残酷!”
  “从我没了父亲的那天起,家族内的叔叔伯伯们,不断用各种借口掠取我家的财产,甚至说我是野种,不配成为东吾家的继承者!”
  “我母亲一个弱女子,哪里能争得过如狼似虎的叔叔伯伯呢?”
  “我们家的一切都被这些所谓的‘亲人’夺走,这帮人中甚至还包括那位夺舍了我父亲身体的老祖!”
  说到这里,东吾朗表情变得愤恨起来。
  “他们把我和母亲、妹妹赶出居住的房子,让我们挤在牲口住的草棚,连地位高点的佣人都可以随意的拿鞭子惩罚我们!”
  “两年后的某天,家中一个叔叔,垂涎我母亲的美色,竟然当着我和三岁妹妹的面,强暴了我母亲!”
  “由于受到强烈的刺激,那天我突然顿悟武道。”
  “于是我狠狠的揍了叔叔一顿,并拿起父亲的太刀割了他的下体!”
  东吾朗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快意之色。
  秦风道:“快意恩仇,大丈夫该当如此!”
  东吾朗不理秦风,自顾自说道:“因为那个叔叔是爷爷最疼爱的儿子的缘故,所以冲突过后,我和妈妈吓坏了,认为我们一家三口都要被杀,忐忑不安的度过一夜。”
  “可第二天,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唯一变化的是下人们不敢再欺负我了,看到我走近,都远远躲开。”
  “就这样过了几天,有一个人走进我们住的牲口棚,那人的面孔熟悉又陌生,正是夺舍了我父亲身体的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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