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光10
“瑞希,你怎么搞得?”体育老师也赶了过来,“咱们只是一场练习赛,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再说不要老喊两点攻,很容易卡伦知不知道。”
“是,老师我错了。”上官瑞希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诡秘地微笑。
“艾雨,你还可以比赛吗?”老师关切地问。她的左脸已经微微肿起来了,
“可以的”她不想就这样退出比赛,“好”比赛继续进行。艾雨不拦网了,她站在后场的位置,小心地盯着飞来的球,稳稳地托起,再攻球,馨子传过来的球也更柔和了些,她怕伤到艾雨,突然上官瑞希又扣球了,那球飞的很远,馨子接球不及,横倒在场上,球很低,似乎志在必得,艾雨只觉得小腿尖锐地一痛,整个人就蹲了下去,场上又乱了,看台上的男生议论纷纷,一个身影愤怒地冲了下去。
“艾雨又受伤了,她今天好倒霉啊!”
“咱们瑞希怎么像总针对艾雨似的”
“瑞希才不会,她多善良”
“是啊,”
“比赛起来,刀剑无眼的嘛。”
“小雨,怎么样,”众人关切地围住她,突然一个人用力分开众人,打横抱起艾雨,他脸色铁青,狠狠瞪了一眼上官瑞希,向外走去。
“唉,李博轩你这是上哪?”体育老师急的大喊
“医务室”闷闷的不悦的声音。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上官瑞希狠狠跺了一下脚,眼泪流了下来。
医务室的小床上,艾雨忍着痛让医生给她上药,
“幸好,都是些皮肉伤,没伤着骨头,吃点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医生说完出去配药了。
艾雨挣扎着要起来。可李博轩的手像铁钳一样,抓着她的肩膀不许她站起来,艾雨丧气地倒下来。她尴尬地发现,这个姿势太暧昧了,简直就像躺在他的怀里。
“喂,你想绑架我啊,”艾雨不满地翻着眼睛。
“我是保护你免得你又弄伤自己。”
“什么啊!男女收受不清。”
“你?”李博轩笑了,“你不说当我是弟弟吗?这样又有什么难为情的”
他还真是一口好辩才。艾雨暗暗想那就随他去了。
“好吧,弟弟,有人进来你必须赶紧放手。”
“真没见过比你更笨的人了,”
“什么?”
“上官瑞希根本就是冲你来的,连躲都不会。”
“废话,也要能躲开啊,再说了还不是因为你”艾雨不满地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
“你这个人总是自作聪明,为什么总是躲着我。”背对着博轩看不清他的脸,但艾雨感觉到他一定很不高兴。
“是的,既然没办法喜欢你,那就远远躲开,免得伤害别人,”
“为什么?我这个人很差劲的吗?”他不甘心
“不,是我的心已经死了,我不想再要爱情,你明不明白。”艾雨的声音颤抖着。
“好吧,我明白了,但接不接受是你的事,喜不喜欢是我的事,你阻止不了我。”他终于松开了抓着她的手。
“博轩,你怎么这么傻啊。为我这样的人,不值得。”
“不,你值得。”他掰过她的身子,认真地看着她。“你一直都值得。”在他那美如晨星的眼眸中,她看见了一张慌乱无奈的脸。窗外,阳光明亮地照耀着,空气中飘散着淡淡地青草香味,风一吹,白色的窗帘轻轻扬了起来,带着无边的温柔的惆怅。
“上官瑞希也真够心狠手辣的”艾雨仔细地检视着伤痕,肿胀虽然退了,但出现了大片的淤青,艾雨请假了,琴姨在家里细心地照料她。
“下手可真狠”琴姨一边替她擦药一边抱怨,“哪像个女孩子家,”
“算了,琴姨这点痛我还忍得住,”艾雨安慰她,“您也忙了大半天了,歇歇吧,我也想睡睡了。”说着她困倦地打了个呵欠,伸手轻轻掩住了嘴。
琴姨掩上门出去了,独自走进她的房间,刚才艾雨的伤又触痛了她的回忆。
宁远简陋的木房子里。丈夫轮着一根皮带在抽他
“你个丧门星,丑八怪,老子白养活你了,”
“说,还跑不跑了。”
“说,再不说,我打死你,”
墙角她抖抖索索地蜷成一团,目光凄凄惨惨地在散落的长发间闪烁。为什么,因为长得丑就要忍受这种折磨?那么当初何苦要走到一起?若这世间只需要美丽的躯壳,并不需要美丽的灵魂,她的存在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一时间万念俱灰,她伸手抚摸着脸上蚕豆大小的胎记,紧紧咬住嘴唇一丝淡淡的血腥在舌尖氤氲开来。
“说,还跑不跑了?”皮带更疯狂地落了下来,突然她锐叫一声捂住了额头,血从指缝渗了出来,红的触目惊醒,空气突然凝滞了,天旋地转,只觉得眼前一黑,她顺着墙根倒下来。儿子在床上受惊似的大哭起来,那哭声时远时近,丈夫的皮带停在了空中。铜扣上染满了鲜血。他的脸上闪过惊慌的表情。扔下皮带跑了出去。她的心在疼痛中一寸寸冰凉下去。
一会丈夫跑了进来。手里拿着绷带和药水,“凤琴,”他轻唤一声。她冷冷地看着这个一秒种前还殴打她的男人,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喊“滚,你滚”,男人惶恐地站了起来,内疚地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屋外突然下起了大雨,她嚎啕大哭起来,如果有来生,她发誓做牛做马,都不再当女人了。
夜静了,儿子在她的怀里甜甜地睡着了,他才三岁,只会一个劲地喊妈妈。高兴了喊,不高兴了也喊,他哪里知道母亲为他做出的牺牲有多大啊?如果不是为了怀里的孩子,她早就跑出去不回来了。谁忍受得了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丈夫。可是现在,摸摸头上厚厚的绷带,她的心一阵悲凉“儿子,妈妈真的受不了了,妈妈要走了,你别怪妈妈。”眼泪像汹涌的河水流下来,一滴打在儿子粉嘟嘟的小脸上,他在梦中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再见了妈妈的明仔。”她最后一次亲吻着儿子的小脸,把一只红色的虎头鞋从孩子脚上脱了下来
多年以后,她还记得儿子脸上的温度,枕头下的七里香早已干枯了,但仍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舍不得扔掉,轻轻地摸索着。她怎么能忘?老家的门前有一道树篱,种的就是这种开满白花的七里香,花事鼎盛时一派繁花似锦的壮丽,她常常摘下一束,插在注满清水的瓶子里,儿子伸着胖嘟嘟的手来抓,她咯咯笑着把他抱起来,转一圈,再转一圈,多么幸福的日子啊?她想得出神,脸上漾着幸福的微笑。连门外响起的敲门声,都没听见。
等她回过头来才发现,院里站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阿姨,请问是艾雨家吗?”她怔怔地看着,一时间有些恍惚,这人怎么这么熟悉呢?似乎在哪见过,却又全无印象。眼前的小伙子至少23岁了,身材魁梧,相貌忠厚。“阿姨,这是艾雨的家吗?”见她不出声,小伙子又问了一句。
“哦,对对。就是的”琴姨回过神来,“你是?”
“我是国光跆拳道馆的老板,本来艾雨说是今天来上班的,结果没有来,我来看看她怎么了。”小伙子很客气地说。
“哦”琴姨放心了“她有点不舒服,刚刚睡着了,要不我叫叫她吧。”
“不用,不用,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可以了,那阿姨你先忙,我回去了,”
“哎,好,有空来玩。”琴姨送他往大门外走去,盛夏的阳光中,随风送来一股槐花的幽香。
“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她随口问道
“是啊,我是宁远人”
“是吗?我也是,咱们是老乡啊!”琴姨笑了“有时间了,到家里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