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宫九番外
我总以为众生皆为蝼蚁,而我玩弄了众生。结果我也不过是蝼蚁之中的一位,即使强大,也依然是蝼蚁。还是一个悲哀的用最重要人生命代价看清事实的蝼蚁。
—宫九
十二岁之前我是天子骄子,太平王府的世子,爹手握重权,娘亲^h小说?温柔体贴,即使她并不是爹的正妻，但是却是爹最宠爱的人。我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娘的奴籍,早已是正室王妃。而我是太平王府的唯一男丁。
严父慈母,而外人皆知太平府唯一的男孩,早慧过人,天资出众。父亲虽然对我很少露出笑脸,但是我却知道他还是很爱我的。要不然怎么会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向皇上请立了我为世子。然后才接小冰回府。那时候的我虽然对于父亲在外有私生子很不舒服，但是想想院子里庶出的妹妹，便很快释然了。
我知道，无论是谁也动摇不了我的地位。
即使释然了，开始我也并不喜欢这个弟弟，沉默，弱小，胆怯，除了一张过于精致的脸，一无是处。
我虽不像那几个妹妹一样欺负他，对他也没有丝毫善意。不欺负他，不在意他，仿佛那就是个透明人。在这样暗流涌动的王府后院，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即使有父亲的回护，他也注定活不了多久。
但是一个笑容却让我改变了所有的主意，那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没想到在都已经看烂的王府花园居然可以看到那么美丽的景色。只是简单的酥油饼，他却对着那个下人露出灿烂极了的笑容。只是一眼，我便喜欢上那张笑脸。真心的，纯粹的，美丽的。即使看起来如此的易碎依然让人有一种想要珍藏的冲动。
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我是如此坚信着。
对于我的可以接近他，完全没有发现。甚至我告诉他，我开始不喜欢他，是因为觉得他会抢走父亲。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他，当一个好哥哥。这样漏洞百出的理由，他居然毫不犹豫的就相信了。
只是稍微的对他好一些，他便很快退去怯懦，完全在我面前放开他所有的信任。
我看着他注视着我那种含着崇拜，濡慕，依赖的神情，如同小狗一般，对着我露出那灿烂的有些傻气的笑容。
这样单纯如白纸的孩子，如果没有我，大概在王府里活不过十岁。
为了他我不得不浪费些心思在后院的斗争里。
我把他归为我的所有物，保护着他，任由他缠着我，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听。
这种感觉意外的不讨厌，甚至有些喜欢。
整个太平王府将来都是我的，如果他一直都这么听话，一直接这样照顾着他也不错。起码他比那些妹妹讨喜多了。起码在他心里我最重要，他也永远脱离不了我的掌控。
十二岁那年，一切却都瞬间脱离了轨迹。我所有的信任和骄傲在目睹了母亲的鲜血之后，彻底崩溃。
我躲在窗外，正好看见满脸阴沉的父亲，和胸口插着刀，满身是血的母亲。父亲杀了母亲。我踉踉跄跄都跑回房间，我的世界开始分崩离析。那么宠爱母亲的父亲，为什么会这样？这个世界连最亲密的人都不可信，都那么可怕，还有什么可以相信？
我再也没有见过母亲，父亲说母亲突然得了急症，然后在一个月之后告诉我母亲去了。我看着满脸悲戚的父亲，他看着我的目光带着慈爱和愧疚。却让我觉得如此的可笑。这让一副深情的样子装给谁看？甚至父亲居然遣散了所有姬妾，也只是让我恨意更深。说怕那些蠢蠢欲动的女人会伤害我，我想他更是怕他下手害我会被别人发现才是吧？
这样的慈爱下不知埋着怎样的剧毒？
我是如此的弱小，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我于他就如同蚂蚁随时都可以碾死。
我恨意和恐惧我把它深深的埋在心底。总有一天我会一点一点的都讨回来。
我开始和朱冰同进同出，同吃同睡。除了我，他是父亲唯一的子嗣。父亲不可能对他下手。这样以来，他对我下手的机会就大大的减少。
朱冰这个傻孩子，只是在我在提到母亲是黯然伤神，他便乖乖的时刻守在我身边。看着他的笑脸，我再也无法产生以前愉悦的感觉，明明知道根本不关他的事，但是只要想到他也是那个人的孩子，心里的恨意就翻滚不止。
我不知道父亲到底会不会出手也除掉我。我甚至在想如果现在朱冰死了，我就真正的成为父亲唯一的子嗣。他还舍不舍得下手除掉我，以绝后患。
但是这些想法终究没有付出行动。因为一个人找上了我，他自称小老头，说是我母亲的故人。他收我为徒，教我武功，让我有自保的能力。
即使心里很是怀疑，但是他拿出了母亲的玉佩。我终是将信将疑的和他学起了武功。即使他有什么阴谋，我也可以借力打力。
我不怕被人利用，我只是缺少成长的时间。
我逼迫着自己迅速的成长，黑暗而肮脏的世界却让我愈发的兴奋。小老头的引诱，替我打开了另一扇门。权力，美人，金钱。糜烂而丑陋的人群。这些人明明是江湖上甚至朝廷里颇有名望的人，却心甘情愿的堕落。
开始的不适应没有多久，我便如鱼得水。
我虽依靠着小老头，却也在利用太平府的关系建立着自己的势力。没有利益的结合是不牢固的。同样没有相应的实力，永远都没有随心所欲的权力。而我一定会站在顶端。
十六岁那年，父亲送了我俩个女人。而小老头则直接把我扔进了妓院。
这是根本没有多少快感的欢爱，让我恶心。我发现这些年，我心里愈发的扭曲，我喜欢鲜血，喜欢粗暴。身体的疼痛，和血腥味的刺激才能让我真正的亢奋起来。
发展至最后，我甚至只有在鞭子或者浓烈的抽打之下，我才能得到高，潮。
我也是在那个时候，突然发现一直乖乖跟在我身边的小孩已经不知不觉长大了。
十二岁的身体开始抽条，过于精致的五官雌雄莫辩。白皙如玉的皮肤，清澈而信赖的眼神。让我涌起一股莫名想要毁掉的欲望，甚至还有我自己都觉得奇妙的情，欲。
那双眼睛即使我把他粗暴的压在身下，依然清澈见底，顺从着。
鞭子落在他身上，留下的红色痕迹，他鲜血的味道，立刻引起了我强烈的欲，望。还有那双眼睛即使被这样对待依然满是信赖，除了微微的疑惑，什么负面情绪都没有。
我重来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人，起码比起外面那些人他要干净多了。？血缘这种东西对我来说，连一张废纸都不如。
我毫不犹豫的把他压在身下，他轻微的挣扎，让我愈发的亢奋，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或是突然升起的恶趣味，让我想知道，这双眼睛的主人，对我到底信赖到什么地步。我告诉他，我得了一种怪病，不知道该怎么办？我需要他帮我。
他居然立刻乖乖的按我的指示，任我用鞭子把他抽的遍体鳞伤，然后压在身下肆意妄为。甚至乖乖的按着我的话，挣扎着，撕咬着。
即使只是这样摩擦着的发泄，我依然很快达到了高，潮，甚至比过去任何一次欢爱的来的痛快。
他的指甲在我身上留下一道道抓痕，他的牙齿在我肩上留下或深或浅的牙印。他的血液混合着我的血液，让我酣畅淋漓，几乎失去了理智。
我终是没有占有他，我固执的认为这是对于仇恨的坚持。我终有一天会杀了他，不会给他任何活着的理由。所有我不会让他真正变成我的。
他会是我手里的棋子，用尽所有的价值之后，被丢弃。
那时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也许真正的原因，只是因为在乎，因为不忍心。
我的心早就被我层层的包裹住，别人看不清，连我自己居然也没能看清。
所以才会在最后才后悔，才醒悟，可是已经迟了。
没有人会一直站在原地。有些人失去了，便永远都不会回来。
明明开始的时候我是离他最近的人，明明我是他最在乎的人，明明他爱上我的机会要比别人大上无数倍。却在兜兜转转中，全部都错失了。
他爱上的人不是我，他死了之后，我才知道，我爱他。多么的可悲。
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傻傻的孩子，已经长成了俊秀无双的少年，聪慧，坚韧，甚至在武学和医术上颇有慧根。
我把他交给我手下的杀手训练，冷漠的看着他手上渐渐沾满鲜血。可是为什么明明被培养的心狠手辣，杀人如麻，那双眼睛还是如最初一样清澈。
明明被我利用，被我虐待，看着我的眼睛依然充满着濡慕和依赖？
他的世界我永远都弄不懂，这让我异常的烦躁，愈发的不待见他。给他越来越多的任务。除了发泄，剩下眼不见心不烦。
发现南王世子和白云城城主叶孤城，居然在策划谋逆，让我兴奋极了。那个皇位抢到最后终究会是我的。
在那之前，既然有人愿意做我的探路石，多么的美好。
但是这样让我兴奋的感觉，在看到朱冰那个傻瓜，居然和花满楼在一起时，所有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殆尽。我立刻调查了他和花满楼之间的关系，居然已经认识两年多了吗？关系也已如此亲密。
我第一次深深认识到我对这个人的占有欲，我的所有物，我的宠物，只有我抛弃的，没有背离我的。
我毫不犹豫的占有了他，在我抛弃他之前，他只能是我的，完完全全全部都属于我。
在这种时候，那双眼睛居然还是满满的依赖和懵懂。他甚至不知道我们刚刚做的什么，他还没有对其他人动情。
满满的怒火居然奇迹般的化为一空。我看着他染着情，欲的双眼，是因为我，很好。
我第一次事后帮人清理了身体，确定了自己对他的所有权，我心情终于恢复了正常。我看着他的睡颜，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在我厌烦他之前，我会让他好好的活着。
我在动身去边关之前，终是决定把南王世子和十二坊做的交易交给他。既然要留下他，我便不准备再在他面前带着那些面具，有些事情，无论他知道后会怎么样，他都必须知道，也必须接受，然后乖乖的待在我身边。这个事情也是个试探，试探他对于我的忠诚的程度，会不会达到我满意的程度。
结果还算满意，即使知道这样做多么不好，我的吩咐他依然答应了。
所以在适当的范围内对他好一点，也是为了更好的掌控。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在和南王世子交易里加的一条，让叶孤城教他剑法。
他很爱他那把软剑。
让我没想到，我在边关军营里不过一年的时间，他居然和那么多的人纠缠在一起。一个花满楼还不够，居然还有陆小凤和叶孤城，甚至连西门吹雪都勾搭上了。
愤怒几乎燃尽了我的理智，我还真没有发现他居然有这样的价值。可是我却并不想利用他这样的价值。明明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宠物，怎么可以在别的人面前展现光芒？
我果然还是对他太心软了。私有的东西，本就应该藏起来才对。
藏起来，等我厌倦了，自然可以随意的毁掉。
我甚至都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就直接把他囚禁了起来。看到他依然清澈的眼睛，甚至在我折磨时依然只是疑惑着。是啊，依赖，濡慕所有这一切感情都没有爱。他并不爱我。那他爱的是谁？我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面对他，我的情绪却越来越失控。看见他我心里总司会充满暴虐的情绪，总是会忍不住折磨他。然后在清醒的时候，看到奄奄一息的他，慌乱的极了，拼命的救治。
折磨他或者被他折磨总是让我能得到无尽的快感和亢奋。他是我的所有物，他的一颦一动，他的喜怒哀乐都应该属于我他的眼里也只应该看着我一个人就好。
就像在这个密室里，他的整个世界都只有我，这样就好。如果他一直这样乖乖的，我就可以忽略过去一年，他的背叛。
但是他居然开始抵抗。不是竭斯底里，不是吵闹怒骂，甚至拳打脚踢。他眼里光芒开始越来越黯淡，他也越来越少动。无论我做什么，都犹如尸体一样，毫无反应。就仿佛我根本不在。
但是这却让我愈发的暴躁，他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拒绝我。
该死！他怎么可以拒绝我？
那颗只要我一转身就可以看清的心，变得琢磨不定。
心里的压抑，痛恨，烦躁，让我的情绪愈发的不定。
心里警钟在响，这个我一直都自以为掌控着的“弟弟”，居然已经在遥控着我的情绪。这是缺陷，也是软肋。对于一个强者来说，这样的存在应该斩断，毁掉。
我不允许有任何可以牵绊我心的人存在。那一刻，我是真正的决定毁掉他的。弱点是不应该存在的。
想到这个傻瓜再也不在，心里居然会有不舍和疼痛，这种多余的情绪等我得到我想要的那个位子，等我把太平府夷为平地。那便会消失吧。
站在那个位子，还有什么我会得不到的？
有些时候感情永远大于理智。当小老头提议用朱冰引诱陆小凤加入的时候，我果断的拒绝了。我看到小老头嘴角意味深长的笑容。心里蓦然一惊，我知道朱冰果然是不能留了。
我告诉小老头，即使陆小凤现在在疯狂的寻找朱冰，也并不会为了朱冰加入我们。因为陆小凤那个人虽然爱美人，但是却不会为了美人放弃什么。
我说服小老头，除掉陆小凤，然后派人假扮他，一样可以达到目的，并且比劝说陆小凤加入要保险的多。
最重要的是我有朱冰做诱饵，他即使知道是鸿门宴，也是会来的。
小老头终是妥协了，这些年我的实力飞速发展，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变成了同盟，他没有命令我的权力。
计划已定，我便去看了朱冰，他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从我进来开始，他也没有看过我一眼。
如果他一直像小时候一样，我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我要他做什么，他就乖乖的做什么多好。这样他也许就有可能在我身边活的久一点。
看着他完全的漠视我，无论我怎样折腾都不吭一声，我心里满是阴鸷和暴虐。我宁愿他死了，也不会让他与一丝和别人在一起的机会。
陆小凤？花满楼？还是西门吹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挑断了他的筋脉，废了他的武功，既然做诱饵我也不会给他丝毫逃出去的可能。
即使我已经决定毁了他，他也只能死在我怀里。
陆小凤果然有本事，我培养了沙曼那么多年，他居然微微勾引，就让这个女人背叛了我。
不过无所谓，陆小凤终是掉入了陷阱。只身一人来到了荒岛。
猫捉老鼠的游戏，我也玩够了。既然入了陷阱，他便插翅难飞。
我看着他抱着朱冰时眼里的痛苦和怜惜。心里不痛快极了，即使是尸体我也不会给他。真是痴心妄想。
我要彻彻底底的把陆小凤击溃。我给与他选择兵器的权力。
习武那么多年，即使是小老头我也不惧。我即使是空手，陆小凤他依然不是我的对手。
这是强者的自信。
他居然选了鞭子，我望着他身后的沙曼，这个女人还真是背叛的彻底。
我让手下把鞭子拿给陆小凤。
鞭子又怎么样，那个女人并不知道，鞭子的声音的确可以勾引起我的情，欲，但是那也只是我把那些人当做朱冰的替代品。我自己放纵自己，才会沉迷于情，欲。
我冷冷的看着沙曼□着身体勾引着我，毫不犹豫的向陆小凤攻去。
沙哑若破锣的声音响起，那个傻子的声音怎么会变成这样，“陆小凤，抽我。”
我愤怒的望向他，这是这几个月来，他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为了帮别人对付我。
这种被背叛的气愤和怒意从未如此的剧烈。
我看着他，鞭子落在他身上，披在他身上的衣服半遮半掩，白皙如玉近似透明的皮肤，新的旧的鞭痕纵横交错，鲜艳的红色让我呼吸渐渐的开始加重。
那双眼睛望着我，里带着久违的羞涩，濡慕，满满的信任和爱意。恍若隔世，让我瞬间被情，欲毁掉了理智。
“哥哥。”
是他在叫我，身体根本没法控制的就扑向他，他在我身下挣扎，我是如此的亢奋，欢喜，这样的感觉有好久没有再有过。
我们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空气中满满都是甜美的血腥味，这让的让我着迷，让我恨不得把他整个都吞下去。
他突然一个转身把我压在身下，被情，欲控制的理智终于恢复了少许。
明晃晃的短刀插在他身后，喷涌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地板。明明是我最爱的颜色和味道，我却感觉到全所未有的慌乱和震惊。我想过无数次让他死了，却可笑的在他真正的要死在我面前，手足无措，无法接受。
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要替我挡刀？
我更是在质问我自己，为什么心里会如此的痛.明明只是个背主的所有物。明明是我早就准备毁灭的弱点。
是我重来没有真正认识到所谓弱点的真正含义。
什么所有物，什么宠物，我在乎这个人，甚至爱着这个人。
原来我也会爱吗？这种荒谬的感觉，几乎把我逼疯。
我看着他弯着嘴角，苍白的近似透明的笑容，让我的心脏狠狠的一抽。
有些冰凉的唇瓣挨上我的唇，那我曾品尝过无数次的小舌，和我的纠缠在一起。熟悉的血腥味，让我下意识的吞咽着。
全身的肌肉瞬间僵硬，我定在那里，根本动不了。是毒药，他居然在临死的时候，喂了我毒药。为什么？为什么救了我之后，又要杀死我？
我看着他被陆小凤抱起，看着他喘着气，嘱咐着陆小凤放着解药的地方，看着他支撑着哀求着陆小凤放我一命。
我想大吼，如果不是你，我的计划会成功，死的那个人是陆小凤。我宫九怎么会落到这样的田地。何必现在这样假惺惺的求陆小凤放过我？是你先背叛的我，是你……
但是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心里满是痛苦和迷茫，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仿佛感觉到我心神的激荡，他的眼睛转向我，动了动唇，“我最喜欢以前的哥哥了。为什么……”声音低弱的飘荡在空中，我却清楚的听到了。
他的手猛的垂了下来，那双我喜欢过，厌恶过的眼睛，闭上了。
他死了。
他终于死了。
为什么心里如此的空落落，为什么心脏仿佛被无数条细线缠着，恍若在血泣。
我是宫九，从我改名宫九的那一天，那些多余的感情就被抛弃。我怎么会有？不过是个背叛者，而已。
沙曼几次想杀掉我，但是都被陆小凤拦着了。我却一点也不感激他。
陆小凤把我带到太平王府，什么时候我那个父亲居然两鬓全白。
他知道朱冰的死讯后，颓废的跌坐在那里，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看着我的目光满是心灰意冷。
恨意堵着那口气，几乎把我憋疯，我疯狂的诅咒着他。一个儿子是逆贼，另一个儿子也死了。我这算不算也报了仇？他是报应，亲手杀死我母亲的报应。
父亲看着我的眼睛满是悲哀，他居然说我母亲是自杀的，因为爱他，因为爱我，无法面对自己奸细的身份。他说他从始至终爱的只有我母亲一个，即使她是个奸细。
他说朱冰不是他的孩子，是先帝的孩子，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是他的母亲用自己的死，求的先帝把朱冰放在宫外长大。先帝才把朱冰交给了他。
他说皇上也是知道的，因为先帝在临终前嘱咐皇上好好照顾朱冰。
他说他会向皇上请罪。是他没有教导好我，才酿成这样的苦果。
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我所谓的复仇，我十几年小心翼翼的活着，都是个自作聪明的笑话。
我不相信。
都是骗人的，不过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陆小凤废了我的武功，他说为了让我不能再为非作歹。
他喂了我解药，他说我应该感谢小冰，是小冰给我活着的机会，给了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机会。
真是可笑，我宫九怎么会需要别人的施舍？
胜利者的怜悯，我不需要！
败了就是败了。我不后悔！
不过是两剑，我还给他。利器刺进胸膛，我看着陆小凤眼里震惊，我疯狂的笑着，我绝不后悔。
意识渐渐模糊，即使是在地狱，朱冰依然是我的，所有人都没有机会。
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