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要地封王

  “去了就得死,长安伯府的处境也不好,这会儿进宫威胁宣平帝就是自寻死路,只有我和锦润进宫才有胜算,还好他们没把东西交给怀王,锦润不是想谋一处封地嘛,正好用这个作为交换。”
  她思量得很清楚,走了一趟书房没见到锦润,问了才知道他去东宫了,让人去东宫告诉他一声,自己先行进宫,直接找宣平帝。
  二月中旬的风还有些微凉,在御书房外等了一个时辰,崇宁的手脚都有些发凉了。
  远远的,她瞧见了锦润,他大步往这边赶来,刚走近就忙拉住崇宁的手:“这么凉?”
  崇宁低着头,压低声音说道:“今日大喜,林家竟然保存着当年与宣平帝来往的书信。”
  “什么?”锦润面色大惊:“书信呢?”
  “你别急,在我手里呢,我誊抄了一份留在家里,你回去再看,这份真的只怕保不住。”崇宁拍拍自己的袖口朝他示意。
  还没多说两句,大太监陈秀就出来请崇宁进去。
  “你能忍住吗?不能就在外面等我。”崇宁担心。
  他点点头,跟着一块进去。
  宣平帝瘫坐在龙椅上,宽大的龙案让他与说话的人相距遥远,陈秀掩门出去后,他才阴沉沉地抬起眼皮。
  “何事?”
  崇宁见了礼,将书信拿出来送到案上,退回原位才开口:“还请皇上将长渡临安两处封给凌王,准许我们夫妇二人前往封地。”
  “什么?”宣平帝以为她疯了,瘫坐的身子微微坐直了一些:“你想要封地?”
  崇宁嘴角扬起:“是,皇上可以先看看信件,这只是一部分,剩下的臣妇手里还有。”
  宣平帝不耐烦地拿起书信,拆开一看,脸色剧变,瞬间拍案而起:“你从哪里拿来的?”
  “林家给的。”崇宁大胆地看着他:“林家将与皇上的书信都悉数保存着,就是为了提防皇上过河拆桥,如今皇上要拿林家立威,林家上下惶恐,托臣妇向皇上求情,饶他们家一命。”
  宣平帝腮边抽搐,面目扭曲:“其他的信呢?”
  “这些信是用来给林家求情的,剩下的信,得皇上答应给王爷封的才行,我们已经知道缘由,不如把话敞开了讲,这么多年,遗憾王爷痴傻的人仍旧不少,皇上心里应该也明白,这些信一旦公开,自己面对的会是什么,长渡和临安两个地方并非军事重镇,应该值得换一换这些书信。”
  宣平帝从龙案后冲了出来,伸手就要掐崇宁的脖子,崇宁哪里会将他放在眼里,退后半步握住他的手腕:“皇上可以考虑一盏茶,半个时辰后,若是我们没有平安出宫,怀王府和鲁王府就会收到剩下的书信。”
  她根本不愿意给宣平帝太久的时间来考虑,自己犯的蠢,怎么也得受着才行。
  与人商议要事竟然书信通传,真不好说是他自己蠢,还是低估了林家。
  甩开宣平帝的手,他踉跄了两步才站稳,看着手里的信,气得咬牙切齿,目光横向旁边的锦润,锦润冷漠地看着他,陌生的眼神让宣平帝不由得心里一颤。
  “你...”
  崇宁立刻打断他:“皇上让臣妇在外面候了一个时辰呢,若是再耽搁,只怕会出大事。”
  “自你来了,便没有一桩好事。”宣平帝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你个丧门星。”
  骂人?
  崇宁不屑地笑了一声:“臣妇一开始可不打算闹事,不是皇上先把手伸到王府里面的吗?”
  宣平帝心里堵得慌,眼神死死盯着她,犹豫了许久才去龙案后写圣旨,写好后,他拿着玉玺,几番思量才不甘心地摁了下去。
  “谢皇上。”崇宁跪下谢恩领旨:“皇上可以派人随臣妇一块去取信件。”
  宣平帝把圣旨甩在她怀里,恼怒高喊:“陈秀。”
  “皇上。”陈秀忙进来。
  “随凌王妃去取东西。”宣平帝走到崇宁面前:“大明寺庙痷的事儿,也是你算计的对吧?”
  崇宁扬起笑意:“臣妇何德何能,能让皇后娘娘一直惦记呢?思来想去,娘娘还是关着吧,这样臣妇才能过清静日子,臣妇告退。”
  她拿了圣旨,拉着锦润出来,不等门关上,就把圣旨交给陈秀:“劳烦公公到凌王府宣旨。”
  陈秀疑惑地往殿里看了一眼,虽然满腹疑问,却也应声接旨了。
  出宫回府,等陈秀宣了旨,所有人都惊呆了,崇宁请他暂留,一直等到宫里的人去牢中传旨,林家死罪可免后,跟着长安伯夫人去的丫鬟才拿着剩下的书信回来。
  当着陈秀的面,崇宁把信打开看了看,锦润凑过来,飞快看完后,两人都没说话,只是把信装回去交给陈秀。
  “王妃,王爷要去封地?”程翎几人忙不迭地靠上来。
  她们万万没想到锦润竟然能被指派去往封地,这可是备受宠幸的王爷才能有的待遇。
  “皇上一向疼爱王爷,如今严惩了林家,自然是要安抚王爷,你们快去收拾东西,这一两天,我们就得出发。”
  锦润自己都惊了:“这么快吗?”
  “夜长梦多。”万一宣平帝想出个什么主意把凌王府也盖上罪名,那才是要命呢,跑路就得抓紧时间。
  她们都应了声,赶忙就去收拾,傍晚时消息也差不多传开了,淮寅听到消息就来了。
  “怎么突然就说要去封地呢?皇叔他...”淮寅看了一眼锦润,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去了封地就不像在溧阳了,万事都得自己拿主意。”
  崇宁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这一年多来麻烦成堆,若是能去封地远离是非,未尝不是好事,何况皇上他...你也知道,他是容不下我的。”
  淮寅攥着膝上的衣服:“小婶婶无需多言,我都明白。”
  崇宁把东西给他:“我们走后,你把这个给你母亲。”
  “好。”他接了,轻叹了一声:“去了封地,也没人欺负你们了。”
  “是啊,若是有缘分,说不定以后再见呢。”只是是敌是友,可就说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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