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怀的到底是不是蛇胎

  朝暮年望着我的眼神,阴冷的可怕。
  像是灌着地狱的风,混着死亡的血腥味。
  他沉默许久,扬起嘴角。
  “这就交出底牌了?你有没有想过你最后的底牌,也许会成为我反制你的武器?”
  “我是在跟你谈判,不是在哀求你!”我漫不经心的开口,“我露出底牌的前提,是早就看清了你的底牌!谈判嘛,必须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光让我知道你的软肋却不曝光我的目的,会显得你太过无能!”
  “你……”
  朝暮年抬手,被我眼疾手快的打开。
  “我有多狠你亲眼所见,不需要一一赘述了!我连我所谓的爸妈都敢下毒手,更何况是你那弱不禁风的宝贝萍萍!”
  这句话,无疑激怒了朝暮年。
  近一米九的个头,天一样的压下来。
  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举起来,便狠狠的往墙上撞去。
  就在此刻,门突然打开。
  洛萍苍白的小脸,赫然出现。
  “暮年哥哥住手!”
  乘着朝暮年愣神之际,我一把捧住他的脸。
  张开嘴,狠狠咬住他的嘴唇。
  等嗅到腥气,一脚踹向他的胸口。
  朝暮年吃痛的松开手,我重重的落地。
  可下一秒,便快速起身。
  冲到洛萍的跟前,一把将她圈住。
  “岁岁,你干嘛?”洛萍惊慌失措的大喊。
  朝暮年想要靠近,却硬生生的刹住。
  因为,我正将朝暮年的血均匀的抹在双唇之上。
  而朝暮年的血,剧毒。
  松开圈住洛萍的胳膊,我捏住洛萍的脸。
  “姐姐长得可真是好看,怪不得姐夫这么喜欢!”
  说到这我斜目瞥了朝暮年一眼,随即附下脸作势要亲。
  “住嘴!”朝暮年慌忙厉喝,“我们谈谈!”
  我耸耸肩,放开洛萍。
  朝暮年明显松了一口气,而后对洛萍摆手。
  “萍萍,回房间等我!叔叔阿姨已经没事了!”
  “暮年哥哥……”
  “听话!”
  洛萍乖巧的点点头,依依不舍的离开。
  ……
  四目相交,对立而坐。
  我和朝暮年的距离,像是隔着楚河汉界。
  “想要万年蛇蜕可以,帮我完成一件事!”
  “少废话,快点说!”
  “让我和萍萍白头偕老!”
  “朝暮年,你好阴险啊!”
  不得不说,朝暮年真是老奸巨猾。
  看似一个条件,实则是两个。
  想让他和洛萍白头偕老,先得过了老爷子那关。
  纵使顺利结婚,他一身的毒也难以白头。
  所以,他隐藏的第二个条件就是去除他的毒性!
  “万年蛇蜕至此一张,所以你只有一个选择!”
  该死的!
  在喜欢上司螣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决定替他生蛇蛋了。
  那么,朝家的一切与我无关。
  可关键是司螣需要万年蛇蜕才能化身成人,而化身成人是和我双宿双栖的必要条件。
  越想,便越发的焦躁。
  焦躁到我的胃部痉挛,直接干呕起来。
  朝暮年在一旁冷眼相看,眸子竟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我转身就跑,像是受到吸引一般的冲进厨房。
  打开冰箱,目光死死的盯在一块鲜红的肉块上。
  饥饿感,再次袭来。
  顷刻间,化作锥心蚀骨的疼痛。
  咽下喉头的贪婪,我将手伸过去。
  却在快要碰到的前一秒,硬生生的拽回。
  随后端起锅里的粘豆包,冲向地窖。
  开门的瞬间,蜷缩成团的蛇王突然翘起脑袋。
  等发现是我,这才收起毒牙。
  像是癫痫发作一般,我颤抖着打开锅盖。
  拿起一个粘豆包,便胡乱的塞进嘴里。
  这个以前我视作美味的粘豆包,此刻却如同嚼蜡。
  还没嚼碎,便硬生生的咽下。
  此刻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填满肚子。
  这样的话,嗜血的冲动就会被遏制。
  可是塞下三个粘豆包,噎的我直翻白眼,却还是饥饿难耐。
  就在我准备将第四个粘豆包塞进口中时,一条蛇尾缠住了我的手。
  硬生生的,将粘豆包拽开。
  “我饿……我真的好饿……”
  望着蛇王那双阴冷的眸子,我忍不住更咽。
  “我想吃肉!”
  话毕,我着了魔一般一口咬住自己的胳膊。
  瞬间,鲜血淋漓。
  蛇尾发出‘嘶’的一声,似乎撬开我的下巴。
  可是,尾巴却不足够灵活。
  于是,直接用尾巴勒住我的鼻子。
  等我窒息到反射性的张开嘴,它这才拽出我的手。
  因为缺氧,我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
  可浑浑噩噩之间,口中却漫出鲜甜。
  于是,我下意识的咀嚼起来。
  直至饥饿,彻底徐消失。
  ……
  一束光,透过眼皮落进我的眼中。
  下意识的用手挡住,等适应了光线这才睁眼。
  伸了一个懒腰,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蛇王的身上。
  蛇王蜷缩成一个圆形,恰到好处的将我圈在其中。
  “司螣大人,早安!”
  轻声说了这么一句,我的目光却落在了一块嫣红上。
  出血了?
  伤口我天天换药,血已经止住了,为什么又出血了?
  想到这,我急忙揭开纱布。
  嫣红的肌肉纹理,赫然入目。
  这个地方明明已经开始愈合了,为什么突然少了这么一大块肉?
  并且,还在流血。
  这伤口,明显是新鲜的。
  正惊诧之际,上方传来开门声。
  蛇王瞬间进行,‘嗖’一下迅速的溜走。
  “原来你在这啊!”
  老爷子杵着拐棍缓步走下台阶,目光漫不经心的四处扫视。
  “怎么流血了?”
  听老爷子这么说,我顺势望去,看到了袖子上沾染的血。
  “天干物燥,流鼻血了!”
  我不经意卷起袖子,不缓不急的开口。
  “呵……”老爷子笑眯眯的招手,“我请了医生给你孕检!”
  孕检?
  这老家伙在玩什么把戏?
  等我跟着老爷子去到大厅,居然看到了曾经替母亲看病的老先生。
  老先生一身粗衫,显得仙风道骨。
  他望向我的眼神,却似不曾相识。
  老先生一边捻着白须,一边把脉。
  片刻后,松开手。
  “脉象平稳!”
  老先生说着,指了指桌上的坛子。
  “把药喝了!”
  我犹豫了一下,走过去。
  打开的瞬间,心头猛得一缩。
  “这是雄黄酒?”
  “对蛇来说,雄黄酒是致命的。可对人而言,雄黄酒是救命的!”突然,老爷子缓声开口。“我想知道你腹中怀着的到底是不是蛇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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