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我咋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

  “叉者,利器也。”
  “两个叉,意为双管齐下,既是叉起江山社稷国用度支的利器,也是叉起奸邪佞臣、入侵蛮夷的尚方宝剑!”
  “又意味着双重保障,无懈可击。”
  “先生之语,当真是字字珠玑,立意深远,耐人寻味啊~”
  张昌平一通分析,令范必安骤然间醍醐灌顶,深以为然地跟着点头,并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心里暗暗佩服老张的揣摩、解读能力,不愧是在内阁中次序排在他老范前面的男人。
  果然有东西。
  一旁的杨顺听完后,早已在风中凌乱了。
  这尼玛两个人搁这演啥呢?
  他也就随口一说,他咋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
  但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说了显得自己很憨得样子。
  张昌平转而正色问道:“那现在钱庄的名称已经确定了。”
  “地址方面,先生您怎么看?”
  张昌平问道。
  杨顺摇摇头:“张大人用不着事事问我的。”
  “此事你才是首要经办人,如果什么都问我,那还不如我直接来办,对吧?”
  “ummm~”
  张昌平陷入沉吟片刻,继而认真地点了点头,“先生所言极是。”
  “是老朽冒失了。”
  “那,就先这样,钱庄先落地。”
  “然后推出政策。”
  “看到效果后,再着力对所有现有钱庄进行收编,革新。”
  “嗯。”
  杨顺点点头。
  就这样算是结束了谈话。
  从酒肆出来,他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顺着这老张头的话继续往下发表自己的观点。
  如果再这样事无巨细的操心下去,他就离躺平生活越来越远了。
  要让这些人,脱离对自己的依赖。
  来到望京城蹴鞠馆。
  查看了一下关于蹴鞠竞比报名的事情。
  现在报名的队伍基本已经筛选了出来,已经进入了安排驿站差旅工作的环节。
  宣传用的海报,也已经交由画师制作中。
  全望京城的画师基本都被找来了,加班加点的赶工,准备进行宣传。
  杨顺觉得,第一次举办蹴鞠竞比,还是应该要请一个代言人,作为赛事形象,来扩大赛事的影响力。
  他这段时间想了想,王夫人那番话对他有所启发。
  优衣库,似乎可以和蹴鞠竞比来一个梦幻联动。
  从衣食住行的衣,上升到家国情怀的地步。
  “对了。”
  杨顺又是心生一计,扩大影响力的话。
  蹴鞠在大乾朝诞生伊始,就是从军旅竞技开始风靡起来的。
  野蛮其体魄,热血男儿的游戏。
  这是蹴鞠运动的标签。
  这一届,可以先引入各大军队来参加。
  如此,让陈镇发一通文书,让各大军队筹备队伍来参加此项竞比。
  既能继续拖延陈枭调集军队的时间,还能转移注意力,岂不美哉?
  杨顺一念至此,简单的对工作进行了一番安排后,马不停蹄地赶到皇宫,和陈镇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陈镇顿时拍案叫绝。
  立马欣然允诺。
  作为一个皇帝,就算对军队没有实际的控制权,但让他们筹集队伍,来参加一个比赛的号召力还是有的。
  这,是小事。
  但对于陈枭来说是大事。
  但碍于台面上的一些东西,正因为他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所以陈枭断然不会炸毛,直接狗急跳墙亮出白刃。
  这种不温不火的小东西,有效且恶心。
  第二天。
  陈镇就召开朝会,宣布了蹴鞠竞比准备征召军队来参加的事情。
  让礼部草拟文书,并交予兵部下发。
  不料,朝堂之上,陈枭直接沉着个脸发飙了。
  “陛下,此事十分不妥。”
  “边关蛮夷频频侵扰犯我边境,军务紧急,将士们压力极大。”
  “您却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什么蹴鞠竞比。”
  “这不是令将士分心?为戍边军务埋下隐患祸根?”
  “此事断然不可。”
  “庄王严重了。”
  陈镇面对陈枭的质疑,保持着微笑,“一个蹴鞠竞比,无非只需要调集十数人参加。”
  “我大乾朝泱泱大国,将士众多,这点人,还上升不到影响军心的地步。”
  “况且,蹴鞠本就是源于军伍之中的竞比,号召我大乾朝各大军队的矫健男儿前来参加,更是有助于扬我军威,鼓舞士气,振奋人心。”
  “届时,我大乾朝的老百姓看到健儿们在鞠城上的矫健英姿,势必能够心驰神往,热血沸腾。”
  “对于来年的募兵行动大有裨益。”
  “陛下,您对情况根本不够了解。”
  陈枭兀自是没有半点儿松口,“卫国戍边,乃是大事。”
  “虽只是区区十数人,但也足以动摇军心。”
  “您的想法,在国泰民安,风平浪静之时,尚不失为激励之策,但眼下乃多事之秋,此举势必会扰乱军心,令在前线奋勇杀敌的将士分心。”
  陈枭面色阴沉,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陛下,您,没有上过战场,不精通带兵打仗。”
  “臣,早年南征北战,深知将士之心。”
  “捍卫疆土,肃清敌患,需要十分专注。”
  “您看到的,或许只是区区十数人,但其它将士看到的,则是有机会脱离战场,前往国都蹴鞠。”
  “试问,那些未能选上的将士,是否会三心二意?心生不平?”
  “凭什么,他们就可以因为区区一个蹴鞠竞比远离战场,而自己,则是要继续以命相搏,随时可能以身殉国?”
  “您说,这是不是会造成军心不稳?”
  陈枭的一番话,引得其它大臣连连点头。
  张昌平和范必安彼此对视。
  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陈枭的话,于情于理,都无懈可击,即使是他们,也无力辩驳。
  陈镇默然良久,才缓缓说道:“庄王所言固然有道理。”
  “但,军务,不光只有卫国戍边,清除匪患。”
  “扬我军威,听候朝廷调遣亦为职责所在。”
  “朕亲自下发诏书,自当亦为军务。”
  “何来动摇军心?”
  “按庄王的想法,只需要调集十来人去执行其它军务,便可令其他人朝三暮四,浮想蹁跹,心生不平。”
  “那在战场上动辄死伤成百上千,岂不直接军心涣散,社稷崩塌了?”
  陈镇目光如炬地直视着陈枭,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朗声道:“如果,只是因为军务的轻重缓急而心生不平,那统帅运筹于帷幄之中,无需亲自上阵杀敌,岂不更会心生不平?!”
  他说话的同时,眼神似刀,目光无比凌厉。
  刀刀切入陈枭目中。
  朝堂上的氛围骤然紧张起来。
  君臣二人豁然间进入到一种令周围人都噤若寒蝉的对峙当中。
  满朝文武莫不敢言。
  生怕被这兄弟俩拿捏住当了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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