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受制
杜寒京露出放下心的笑容，不过这笑容被藏在了面具背后没人看见。
他抬脚走上前来。
现在的他无所畏惧。
超凡能力爆发后，服用一定量的药剂，会让神性稳定下来，也就是说现在的柳宵没什么好怕的。
不像刚才，柳宵即便垂死，杜寒京也不敢靠近。
“你干什么！”
汇恒上前一步拦在了月菲和柳宵身前。
杜寒京也不搭话，抬手捏住汇恒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再一送，丢了出去。
他那蒲扇一样大的手掌是多年练功的结果，曾经不是超凡者之时，就已经名声在外，如今获得超凡能力，力量更甚从前。
汇恒阻碍不了曾经的他，更加不可能阻止现在的他。
杜寒京越靠越近。
月菲闭上了双目，没有任何反抗的打算。
杜寒京抬起手，朝着月菲抓来，她依旧一动不动，只是搂着柳宵的手更紧了几分。
砰砰砰——
一连串的枪声响起。
是赶回来的苏顾和聂涛，开枪的正是聂涛。
数颗子弹划破黑夜，但是都被躲开了。
聂涛咬牙。
有些超凡者获得超凡能力的同时，也有感官的强化，手枪对他们的作用实在有限。
一般猎人都属于这一类，所以几乎看不到带枪的猎人，他们全部使用自己顺手的冷兵器。
“还愣着干什么？”
杜寒京冲着那群一盘散沙一样的假猎人吼道。
看着他们经过自己提醒才回过神来，握着兵器上前，杜寒京不由地在心底嫌弃，如果不是为了假装官方猎人，哪会带着这群饭桶过来。
不过他们弱归弱，但也比普通人强。
有了他们，很轻易便将聂涛拿下，缴了械。
杜寒京指向苏顾道：
“这个女的是精神类超凡者，把她拿下，不要与她对视。”
苏顾愤怒。
她已经做好打算控制靠近的人，让他们自相残杀了，没想到竟然被点了出来。
汇恒没有反抗，按住苏顾的手，防止她做傻事。
他们过来抢夺柳宵，但是月菲却没有松手，即使被长刀按在了脖子上。
“你们要干什么？”
苏顾气的大喊。
持刀那人冷哼一声，手上用力，就要抹了月菲的脖子。
杜寒京一巴掌将他拍在地上。
虽然他反应快，及时阻止了那人，但月菲脖子上还是留下一道血痕。
他看了一眼那道血痕道：“等他以后醒了，你就要谢谢我刚刚救你一命了。”
这群白痴，做事不考虑后果，什么人都想杀，出点事又怕的尿裤子。
挥手叫来两人将柳宵带走，至于月菲，扔在一边就行。
苏顾拉着她，不停地安抚着。
这中间事情出了点小变故，一个人还是不小心与苏顾对视了一眼，被控制。
他大吼着悔过的话，一边道歉一边挥舞着兵器冲向其他人。
苏顾放大了他的道德感，让他从心底站在了自己那一边，并用实际行动为今日所做的事赎罪。
杜寒京一只手就将其制服，折断脖颈丢在了苏顾脚下。
苏顾吓了一跳。
杜寒京手段如此残忍，能够放过其他人其实也不奇怪，他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跟周围这些让他不耻的人并无区别，只是相比之他们无脑外，他考虑的更多一点。
那个叫柳宵的家伙，根本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必不可能顺利收服，那自己要做的就是不能给他报复自己的理由。
至于徒弟的仇就算了吧，反正又不是自己儿子，自己活命比较重要。
更何况事情发生了一段时间，神殿必定已经在路上了，说不定下一刻便到。
既然柳宵已经抓到，那就不需要再节外生枝。
于是呵斥众人几句，赶紧离去。
……
事情处理完已经凌晨三点，还不知道是否有普通人遗漏。
第二组，第一组，第七组，第六组，四组范围内所有警察全部出动，路口封锁，但是没能找到那群人的踪迹，柳宵下落不明。
官方能做的只能是抹除超凡的迹象，至于医院里发生的事，有医生病人以及家属死亡，根本无法遮盖，天一亮就会传播出去。
神殿中，第七组全员愤怒。
愤怒的不只是第七组，在此的几位司职也同样怒不可遏。
特别行动小队全军覆没，柳宵失踪。
这几乎是从神殿眼皮底下抢人！
司狱用手杖戳了戳地面，吸引众人注意：“通知司兵吧，他如果知道有人冒充他，一定会很愿意帮忙的。”
司兵是所有司职中权力最小的，只负责训练，但是他的暴脾气谁都清楚。
“还有。”
一直没说话的司净开了口，他之前担心超凡泄露，所以要求从长计议，结果却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众人的愤怒在他看来就像是在不停地打他的脸，所以一直一言不发。
“预言出错这件事也需要彻查原因，此事我会禀明司殿阁下。”
司狱猛地一戳地面站了起来：“集结人手，通知司兵，天亮出发，让所有督查组随时待命！”
……
哗啦——
辉无右气得将桌子上所有茶具全部摔在了地上。
杜寒京卸去了面具，能够看到他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脸上布满沟壑，但看起来精神抖擞。
他抬起一脚踢在旁边一个颤颤巍巍的中年男人腿弯处，同时小声说了句：“求饶。”
中年男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没有犹豫扑地便哭，放声嚎叫。
一边嚎一边求饶。
他叫陈建，他可以伪装成任何人，当然也可以伪装成哭泣的模样。
只是这个哭声实在不敢恭维，鬼哭狼嚎。
辉无右表情僵硬。
他原本气的是杜寒京，陈建根本没有能力管住那么多脑子有问题的家伙，只是他的一句话，就骗得陈建揽下了责任。
这家伙，当我没听见吗？
辉无右瞪向杜寒京。
杜寒京立马抱拳道：“辉总，陈建能力有限，管不住那群人，导致这件事引起了神殿的注意，若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我愿为您效劳。”
戴罪立功？
辉无右一屁股坐在了真皮软椅上，摸着下巴看着他，陷入沉思。
……
黑暗，无边的黑暗。
柳宵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对，也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记忆最后是月菲的声音和身影。
嗯，我被打断了。
月菲……
柳宵在心中轻轻重复着，你们千万不要出事。
可是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将注意力放在这片黑暗中的同时，周围出现了无数画面，像施展“历史”能力看到的画面。
不过画面内容都是柳宵自己。
曾经的自己。
他看到幼年的自己穿着雨靴走在乡村的泥泞中，向学校走去。
他看到自己上了县城的中学，父母开心的笑容。
他看到带着眼镜的自己坐在画室里，没日没夜地画着画。
他看到自己放弃了一个个出去玩的机会，在大学自习教室里，为了研究生孤军奋斗。
他看到自己伏案修复字画，累的直不起腰来……
这里……是我自己的历史吗？
这个场景有点熟悉，像是晓慕组长的幻境世界里看到的画面，如果真的是那样，是不是说明自己现在在自己的精神世界？
精神世界是实体存在的吗，又或者只是我昏迷了？
他尝试了一下，那些画面杂乱，布满了整个黑暗空间，不以他的思想为转移。
嗯，这些画面不受控制。
很快，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画面吸引过去，那里有很多他以为自己完全忘记的画面。
父母随口的一句关心，好友的问候，还有曾经喜欢的姑娘的一颦一笑……
他沉浸了进去，看着自己的曾经。
有哭有笑。
又哭又笑。
哭过又笑。
笑完再哭……
柳宵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一遍遍看着父母的表情，抚摸着他们的皱纹。
不知过了多久，世界开始奔溃，出现了一丝光亮。
他，
睁开了双眼。
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视野收到了限制，像是带着一个面具，只能透过面具上面的孔洞看向四周。
四周入眼处是从未见过的景象。
白色墙壁，顶上是散射着并不刺眼的灯光，四周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实验仪器和手术用品。
显微镜、手术刀、试管……
柳宵尽力辨认着，但是更多的是他不认识的，带着这个世界的风格。
花纹，符文等。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超凡能力。
还在，但是没法使用。
脸上这个面具让自己的神性控制范围停留在身体内部，除了敏锐的感觉还在。
这个面具正是前天沈松戴的那个，也是昨晚杜寒京戴的那个，它们都给柳宵带来了一样的感受——空洞，无物，神性无法穿透。
原来这就是佩戴者都是强化类型超凡者的原因，这个面具隔断了佩戴者身体与外界的所有超凡方面的练习，不管这个联系来自于哪里。
超凡物品名称：神性屏蔽面具
危险等级：安全
介绍：一张人脸的面具，材质为普通硬质塑料，表面粗糙，灰白色，重量326克。
超凡特性：面具能够自动贴合人脸，只需要放在脸上3秒以上，便会自动吸附不会掉落，无需系带。佩戴后，可以隔绝神性，所有超凡能力的探查都会落入空洞，包括佩戴者本人的能力，只有强化类型依旧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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