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9章 南山酒经

  将酒经捧在手中仔细看了看,林渊忽然笑了起来。
  林渊走进房屋之中,点燃了蜡烛,而后将那页面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片刻过后,那页面之上显出一行字迹。
  “有意思,居然将‘大梦千秋’的配方,用隐形药水写在书页之上。幸好本公子目光如炬,一眼便看穿了其中蹊跷。”林渊摸着下巴,颇为自恋地道。
  这《南山酒经》页面上所写,正是‘大梦千秋’之配方!
  不过,却是以隐形药水所写。
  若非林渊眼尖,在夕阳折射之下发现一丝端倪,还真找不到这配方。
  林渊将整个配方仔细看了一遍,而后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他长吐了口气,眼中却是兴奋不已。
  但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
  这配方究竟是真是假,还有待证实。
  何况,曲璎珞如今与酒仙翁闭关酿酒,林渊也见不到她。
  即便是将配方交给曲璎珞,曲璎珞也未必会相信。
  林渊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应该先尝试一番。
  若是这配方是真,再将其交给曲璎珞也不算迟。
  想到这里,林渊立即走了出去,让众工匠辛苦一宿,连夜酿酒。
  酿酒之道,主要在于酒曲。
  酒曲之良莠,决定着酒之好坏。
  而酒曲也有着时间要求,制作酒曲,少则十天,多则数十天,甚至数年皆是有可能。
  这‘大梦千秋’的酒曲所需时间甚长。
  据配方所载,要‘大梦千秋’酒曲成熟,至少要三年光阴。
  这也正是‘大梦千秋’为何如此稀少之因。
  其酒曲制作复杂不说,还要等上许多时日。
  但距离皇帝寿诞如今只有一个月时间,他可没机会再等上三年。
  如今,林渊只是想要制出酒曲,经过十天的发酵之后,便着手酿酒。
  至少要先确定,这个配方究竟是不是‘大梦千秋’。
  依他估计,即便是未能用上成熟的酒曲,只要配方正确,所差的也不过是酒劲罢了。
  ‘大梦千秋’,号称天下第一酒。
  即使酒劲不足,也应冠绝天下。
  依此来上供朝廷,也算符合朝廷之要求。
  那些工匠倒也认真,便按照林渊所说,连夜准备了起来。
  话分两头,林渊在破院酒坊准备‘大梦千秋’酒曲,而另一座宅院之中,却是寒气逼人。
  肖家,到处挂着白布,充满凄凉哀伤。
  花厅之中,如今已成了灵堂。
  一尊红木棺材之中,肖何静静地躺在其中。
  天气炎热,仆人在棺材周围放置了许多冰块。
  雾气升腾随风而散,微风吹过灵纸,传来一阵沙沙之声,让人直冒冷汗。
  灵堂之中,除了披麻戴孝的肖何妻妾之外,还有肖宇权与肖楚。
  肖宇权站在棺材旁边,看着躺在棺材之中的肖何。
  他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但他的眼神,却依旧狠厉。
  头上包着纱布,但依旧鼻青脸肿的肖楚,一拳拍在了棺材之上。
  “爹,大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一定是林渊在背后搞鬼,我要杀了他,替大哥报仇!”肖楚这一拳砸的很结实,疼的他龇牙咧嘴了起来。
  肖宇权眉头紧皱,道:“此事与林渊并无关系,何儿被打之时,林渊被捆了起来,根本不可能在背后搞鬼。”
  “不是他又是谁?一定是他会什么邪术,蛊惑了张虎等人,不然张虎等人哪来的胆子敢打大哥?”肖楚气急败坏地道。
  “此事确实奇怪,张虎等人向来规矩,便是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打何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林渊真的会蛊惑人心的邪术?”肖宇权皱眉道。
  就在这时,有仆人来报。
  “老爷,有人想见您。”
  说着,那仆人交给了肖宇权一个拜帖。
  肖宇权心中正自烦闷,这个时候又哪里有心思去看拜帖?
  但当那仆人将拜帖拿出之时,肖宇权却接了过去。
  寻常拜帖皆是红帖,图个喜庆。
  而这拜帖却是黑帖。
  只因肖家正在办丧,是以对方才使用了这黑帖。
  由此可见,对方是个很有心思之人。
  肖宇权纵横扬州十余年,也算是识人无数。
  对方既然选择在这个时间段送上拜帖,必定非比常人。
  肖宇权展开拜帖看了一遍,随即让那仆人将那人引来。
  片刻过后,一名身穿黑袍,头戴黑罩之人走了进来。
  那人来到堂前,有仆人送去线香。
  那人接过之后,对着肖何灵位及棺材拜了三拜,而后交由仆人插入香炉。
  肖宇权与肖楚走了过来。
  那人见状,对肖宇权抱拳道:“在下见过肖国男,人死不能复生,肖国男请节哀。”
  此人声音低沉,好似两尊石磨互碾之时所发出的声音,让人听着极其不舒服。
  “阁下何人?此次前来又是所为何事?”肖宇权皱眉问道。
  拜帖之上只说求见肖宇权,并未留下姓名,是以肖宇权并不知晓此人是谁。
  “肖国男无需知晓我是谁,只需知晓我此番前来是为帮助你们,这便足够了。”黑袍人道。
  肖楚哼道:“好大的口气,我肖家乃扬州名门,你又能帮助我们什么?”
  “帮助你们对付林渊,如何?”黑袍人整张脸被衣檐遮住,也看不清脸色。
  听闻此话,肖宇权与肖楚两人同时对望了一眼。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阁下请随我来。”肖宇权不想在令堂谈论此事,便带着黑袍人去了一间房子。
  房间之中,肖宇权看了看黑袍人。
  “阁下如何称呼?”
  “叫我黑袍便是。”黑袍人冷漠地道。
  “这想必并非阁下之真名吧?”肖宇权道。
  “既为对付林渊而来,真名假名又有何区别?”黑袍冷冷地道。
  “笑话,你连姓名都不愿告知,我们又岂能信你?”肖楚扬眉道。
  黑袍直接站了起来,淡淡地道:“既然如此,在下告辞。”
  肖宇权看了他一眼,道:“阁下且慢。适才阁下说能够帮我们对付林渊,但不知你有何方法?”
  肖楚眉头微皱地道:“爹,此人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甚至连姓名都不愿告知,恐非良善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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