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不可抗力
“您是头部不舒服？具体是什么症状，能够说一下吗？”
听到谢尔盖的询问，白夜没有直接描述自己的症状。
而是看向背后的护士。
“医生，我这个病有些隐私。不知道能不能只留下我们两个人？”
白夜询问说。
任何可能联想到强尼·银手的事情，他都不想让别人知道。
强尼·银手是野火帮的首领，非常危险的人物，和他有所牵连的话，可能招来总务署。
白夜当然不会直说是强尼·银手的事情，但自己身上的症状，很有可能让人联想到强尼·银手。
一切都要谨慎，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阴沟里翻了船。
白夜对此深有体会。
谢尔盖对此心知肚明，不少达官显贵都是这样的，隐私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他马上点点头：“好的，护士小姐，还有我的助手，请你们两个暂时出去，等一下好吗？”
护士和年轻医生对这件事情也是见惯不怪了。
他们很快走了出去。
房间中就只剩下白夜和谢尔盖两个人。
“好了，彼得潘老人，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了。您可以放心大胆的说出自己的问题。”
谢尔盖面带微笑对白夜说道。
白夜面对医生，就实话实说了。
“我最近一段时间，总觉得大脑中好像有另外一个人。”
他的话说完，谢尔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
“不是精神分裂！”
白夜连忙阻止到，他太知道一般医生听到这种事情会说什么了。
的确，他和强尼·银手的事情，听上去非常像是精神分裂的症状。
十个医生，有九个会做出同样的结论。
如果被诊断成为精神分裂，那对他来说，情况就变得非常糟糕了。
若是精神分裂，等待自己的不是普通的治疗，而是精神病院或者疗养院这样的地方。吃的药都是那种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
而白夜需要的，是严肃认真的诊断，和对未知情况的治疗，完全就是两码事。
他的这种情况，直接影响到自己的生命。不能有一点闪失。
听到白夜自己说不是精神分裂，谢尔盖教授愣了一下。
这患者怎么自己给自己开诊断的？
那还要他们医生做什么？
谢尔盖笑道：“您不用紧张，慢慢说就可以。”
“我不是那种会随意就下结论的医生。”
白夜点点头：“我之所以说不是精神分裂，是因为我清楚的知道，那只是一种类似于幻觉一样的东西。”
这里，白夜没有说实话。
因为，如果说强尼·银手会取代自己的精神，控制自己的身体进行行动。
那百分百会被认为是精神分裂。
而白夜说的清楚的知道，那是一种幻觉。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谢尔盖教授点点头：“好的，平时还有什么症状吗？”
白夜如实回答：“有时候会头非常痛。并且出现一些我从来不会做的习惯性的行为。”
“比如抽烟喝酒这样的事情？”谢尔盖教授耐心询问说。
白夜点点头。
“我本身是一个不会抽烟的人。但到那种幻觉开始影响我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进行抽烟。”
“而且这时我的脾气也会变得更加暴躁。”
白夜这是把自己的症状往轻了说了。
强尼·银手出现的时候，可不是脾气暴躁这么简单。
那完全就是疯狂暴力还嗜血。
白夜怕那些话说出来吓到谢尔盖教授，就说的轻了一点。
“至于喝酒，这就十分奇怪了。”
“我本身是一个不喝酒的人，不过自从这种幻觉出现之后，喝酒反而会使我减轻幻觉出现的频率和次数。”
谢尔盖教授听了，点点头：“喝酒会麻木你的神经。让自己的各种感觉都变得更加迟钝。”
白夜同意到：“就是这种感觉。”
说起来，用喝酒来压抑强尼·银手的办法，还是静尘交给白夜的。
不知道这种方法是不是有什么隐患。但对目前的白夜来说是唯一的方法。
白夜努力想了想，基本就是这些症状了。
至于强尼·银手在控制自己身体时候做的那些事情，白夜并不算特别清楚，也没办法说出来。
还有强尼·银手到底用什么方法，和野火帮组织进行联系的，白夜至今都不知道。也无法作为情况说明给谢尔盖教授听。
白夜期待的看着谢尔盖教授。
希望他能给出一种已经有的病症诊断。
哪怕是一种疑难杂症，也算好的了，至少比“这种病症我们打算用你的名字来命名。”这种情况好的多。
谢尔盖教授听完白夜的描述，皱起了眉头。
他思索了一会，又站起身来，在房间中转了一圈。
随后坐在了他的沙发椅上。
“彼得潘老人，不得不说你的这种症状十分罕见。”
“我从医这么多年也没见过类似的情况。”
谢尔盖教授想了想之后，非常慎重严肃的对白夜说。
白夜的心向下沉了一点。
不过，还能承受得住。
他早已做好了一切情况的心理准备。
眼前这种情况不算是最坏的情况，至少谢尔盖教授还没给自己下达病危通知书呢。
“这样吧。我为您安排一次核磁共振。用显影的方法来看看大脑内部的情况再做打算。”
谢尔盖教授对白夜说。
单纯通过闻讯和表面观察是无法诊断出来大脑内部的情况的。
大脑这个器官太过于特殊了，完全和外表所包围的。从外面看无法诊断出绝大多数情况。
所以脑科医生的诊断非常依赖于核磁共振这些技术。
白夜自然是同意，谢尔盖教授叫来护士，推着白夜去核磁共振的房间。
谢尔盖教授没有说的是，他心里已经有了一种猜想。
白夜的情况，很有可能是脑瘤。
脑瘤压迫神经。让大脑细胞的位置不正常，发生病变，甚至产生幻觉这种事情。是出现过的。
谢尔盖教授本人从医的过程中，就见过几次这样的情况。
一般这种病发作的时候都已经是晚期症状了。以目前的医学，完全无法对这种病情进行控制和治疗。
谢尔盖教授接待的那几个患者，最终都是没过多久就死于这种疾病。
谢尔盖教授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次的彼得潘，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如此的情况。他对此束手无策。
实话说，如果真是这种情况的话，还不如精神分裂症呢。
至少精神分裂症不会要彼得潘的命。
当然，谢尔盖教授也只是猜想而已。他没有武断做出结论，只是让白夜做一次核磁共振，看看照片出来的情况，大脑中是否有病灶就行。
嗡……
核磁共振的仪器发出阵阵蜂鸣声，白夜被缓缓推到机器中间。
然后机器开始分析。
辉诺生物科技公司用的机器，是最新最先进的版本。
很多原来机器照不出的细节。在这机器的照射下都一览无余。
当然造价也是极为可观。一台机器就能购买洪城市中心最顶级的两座豪宅。
助手操纵着机器。谢尔盖教授在旁边看着，脸色有些不对。
这情况……看上去为什么这么奇怪呢？
此时的机器正在一片一片的扫射白夜的大脑。谢尔盖教授看着机器中显示出来的影像。甚至都感觉是不是机器出现什么故障了？
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于反常。
很快，核磁共振结束，白夜从仪器上下来。
护士再推着他，回到谢尔盖教授的诊疗室。
“照片马上就能到，请稍等一下。”
谢尔盖教授对白夜说，示意他耐心一点。
白夜靠在轮椅上，面无表情。
过了几分钟，助手将照片送到了谢尔盖教授的手上。
谢尔盖教授看着这张脑部照片，脸色精彩起来。
“呃……”
谢尔盖教授想着措辞，白夜直接说：“没事，医生，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谢尔盖教授抬头看了白夜一眼，认真的说：“彼得潘先生，我对您的情况，感觉到非常吃惊。”
他索性将照片投射到大屏幕上。
让白夜能看到自己的大脑状况。
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白夜自己都吃惊了。
他的确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这张照片如此奇怪。
和印象中的大脑照片完全不一样。
在他的大脑照片上。有几块黄色和绿色的区域。甚至还有其他不同的颜色。
仿佛是被什么东西侵蚀了一样。这些颜色深入到他大脑的中央。
让他的大脑整个看起来像是一块儿极为复杂的地图。
白夜有些迷茫的抬起头看着谢尔盖教授。
“医生，这……是辉诺生物的最新科技？为什么这图片上有这么多颜色？”
谢尔盖教授说道：“这就是惊人的地方了。”
“这些不同的颜色，代表着不同的侵蚀！”
“这个图片显示，你的大脑中有几种完全不同的侵蚀状况，非常复杂。说实话，你现在还能活着，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白夜听了谢尔盖教授的话，并不感到意外。
他现在还活着，当然是奇迹，而且还是有好多不同的奇迹合力组成的。
白夜自己比谁都明白这一点。
他笑了笑：“既然如此，连这样糟糕的情况我都能活着。证明我以后也能活下去。”
他的态度十分乐观，谢尔盖教授也笑了起来。
“没错，老人家这种心态是非常好的！”
“也许正是因为你抱着这样的信念，才能一直保持着生命力。”
“那这种情况，还能进行治疗吗？”
白夜询问说。
这才是他最重视的问题。
不管情况怎么糟糕，怎么复杂。只要能够治疗，就不是没有希望。
谢尔盖教授回头看向那张复杂的脑科图片：“治疗当然是可以进行治疗的。”
“只不过，没有那么简单。”
“用传统的方法无法进行治疗。”
谢尔盖教授思考着。
白夜的这种情况，传统任何方法都是做不到治疗的。
靶向药物会被那些不明的侵蚀影响，导致不能直达病灶。
手术也是不行的，在确认侵蚀的来源之前，贸然进行手术，那就是残害病人的生命。
“如果放在是以前，那还真不好说了。”
谢尔盖教授看着白夜说道：“用传统的方法，是不可能治疗如此复杂的症状的。”
“但自从有了人工智能，事情就变得有出路了。”
“人工智能能够帮助我们进行辅助分析，有了这样的帮助之后，就能对你的大脑进行对症下药的治疗。这一段时间治疗之后甚至痊愈都是非常有可能的。”
谢尔盖教授说完，看向白夜。
白夜真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解决方法。整个人都感觉到非常惊喜。
说实话，白夜虽然一直在努力寻找着治疗大脑的方法。但他心中其实已经不抱以太多的希望了。
在强尼·银手影响自己的第一时间，白夜就查询了大量的资料，还有关于类似方向的第1手研究成果。
抛开绝大多数的实验资料和专业分析不谈，这些研究得出的结论基本都是这种情况，是无药可救的。
因此白夜现在的做法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而已。
没想到，技术带来的进步，指引了新的方向。
谢尔盖教授居然能够配合ai帮助自己治疗！
这简直再好不过了！
一想到这里，白夜心中就是一阵兴奋，欢呼雀跃。
他高兴的看着谢尔盖教授：“那什么时候能够开始？我们尽快做吧！”
这不是他心急。主要刚才谢尔盖教授也说了，这种情况太过于严重，白夜现在活着都算是幸运的不行的了。
谢尔盖教授说道：“我也想尽快开始，不过短时间内是不行了，需要等待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希望你能够理解。”
他的话说完，白夜吃了一惊。
“你现在没时间吗？”
他询问说。
他以为，谢尔盖教授接下来什么事情抽不开身？所以才要一个星期才能为自己进行治疗。
说实话，如果是那样的话。白夜会尽自己的一切努力，让谢尔盖教授优先帮自己治疗疾病。
除非实在是不可抗力。
那样的话就是自己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