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闯陵墓者,死!

  镇国大将军府。
  向来以义驰名,今日却发生了一件非寻常的事情。
  ——有人莫名其妙的送来了十万两黄金。
  镇国大将军府的少公子马廉道:
  “送黄金来的人没有说出受谁所使,只留下黄金便离去了。”
  镇国大将军府门主马义沉吟道:
  “这批黄金来历不明,绝不可随意收下,你快去查明谁人指派,给我送回去!”
  马廉应道:
  “好的!孩儿立即去办!”
  但脚下还没跨出一步,便只听门外有个冰冰道:
  “马大侠,这些只是见面礼,怎么不赏脸收下?”
  接着几名门众满头大汗的奔进来,急声道:
  “门主!有人硬闯进来,我们拦不住他!”
  马义一见,反倒大笑起来:
  “哈!原来是钱堂主,很久没见了!”
  马廉从没见过其人,忍不住偷偷的瞥了一眼,心暗道:
  “啊!这个是金甲军的钱柳?”
  只见钱柳满脸肃容,肩竟扛着一具棺材。
  冷冷道:
  “马大侠,多年不见,想不到你还记得我。”
  马义颇似感慨道:
  “这个当然!若非钱堂主当年在黄帮主面前替我说句好话,我早已人头不保了。今日难得光临寒舍,怎不先行通知,待我亲自迎接?”
  钱柳闻言,脸色亦似和缓道:
  “此行事出突然,我只想你给我一样东西。”
  马义一口应道:
  “堂主尽管吩咐,马某定当尽力而为!”
  钱柳眼锐光一闪,盯着他,慢慢吐道:
  “我要……还魂珠!”
  马义脸色顿时大变,失声道:
  “什么?你想要还魂珠?”
  身后的马廉断然道:
  “不行!还魂珠是我家传之宝,绝不能拱让他人!”
  钱柳默然无语,嘴角却泛起一丝邪异的笑容。
  这邪异的笑容顿令马义不禁遍体寒,颤声斥责马廉道:
  “不可无礼!”
  马廉立即哗声不言。
  马义略一沉忖,终于勉强笑起来道:
  “好!为报答钱堂主救命之恩,我唯有忍痛割爱,但还魂珠是先祖陪葬之物,起棺需时,不若钱堂主在此暂宿一霄,待我明早挖坟取还魂珠,如何?”
  钱柳淡淡道:“不用!”
  一转身,带动棺木“呼”的一声响,又道:
  “我明天再来!”
  说完,径直走去。
  马廉等到他踪影全消时,才急不可待道:
  “爹,你真的要将冰魂给他?”
  马义不答。
  但那削瘦的脸忽然绷紧得如一柄将出鞘剑!
  是夜,马义紧急起书:
  “黄帮主:贵帮叛徒钱柳突至寒舍,目下马某已刻意拖延,谨望帮主速遣干将于日内将其擒拿!
  镇国大将军府马义顿首”
  写完,马义将之细卷成条,放进小竹筒内,用信鸽飞传而出。
  可惜,钱柳没有走远。
  他伴着花贱的棺木,坐在镇国大将军府外镜湖的小舟,一见信鸽飞出,当然识得其关窍,只一扬手,便射出一道白光,暴没于苍穹。
  信鸽落下,钱柳拆开密札读毕,只说了一句话:
  ”贱,你生前最恨背信弃义之人,我今天和你一起去教训他们。”
  随即,“轰”然一声巨响,一具棺木冲破镇国大将军府围墙,直闯进殿内。
  殿内马义正与众人计划明日事变,见状脸色一齐在变。
  马义忽然失口道:“钱柳!”
  钱柳己自半空凌落于棺木旁,冷冷道:
  “马义,交出还魂珠吧!”
  马义连声音都有些发抖道:
  “但明天才是咱们约定的限期……”
  钱柳断然道:
  “可惜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马廉忍不住怒道:
  “混帐!镇国大将军府岂是你撒野之地!”
  他手执双刀,突然凌空掠起,刀光疾出,凌厉非常。
  但钱柳只冷哼一声,单手按住棺木的一端,猛的加力,另一端便摹然弹起,“蓬”
  刚好击在马廉背,马廉立被撞屋顶,跌下来时己成了一堆烂泥。
  马义抱着亲儿的尸首,突然暴出一个字:
  “杀!”
  众属下立即一齐发动,从四面攻杀。
  但钱柳是保等样人,单手抡动棺木如舞动大风车一般,片刻之间便将殿内敌众荡平的干干净净。
  然后健步如飞,直往园村禁地奔出。
  园村禁地是镇国大将军陵。
  镇国大将军陵的守卫只有两个,见钱柳扛着棺木飞奔而来,一个叱道:
  “什么人?给我站住!”
  钱柳仍径直迫近。
  另一个怒道:
  “擅闯陵墓者,死!”
  刚好一人说了一句,然后他们永远失去了说话能力。
  钱柳一掌劈碎大门,走进去,只见堂前坐着镇国大将军真身。
  镇国大将军本为马家先祖,因其行侠仗义,故被皇帝冠此美誉,世代世袭,当然受历代子孙香火供奉。
  百年来,镇国大将军能尸身不腐,全凭还魂珠之功。
  还魂珠相传乃至阴寒石,极为罕有,具有何有尸体万年不变的神效。
  钱柳夺还魂珠,本为了花贱而来,身形捷迅,立掌印镇国大将军胸膛,内劲透发,随即将镇国大将军体内还魂珠迫飞至半空。
  还魂珠一出,寒光四射,集众赶来的马义眼前顿时一亮,立时腾空而起,刚伸手握住了还魂珠,却忽然“蓬”的一声,棺木飞出,撞了他的手背。
  马义手臂一麻,顿时又拿捏不住,一撒手,还魂珠又急堕直下。
  钱柳正在下面等着它,但刚一伸手,却只见青光一闪,“叮”竟闪电般挑飞了还魂珠。
  钱柳愕然抬头一望,马义已拿着还魂珠,得意道:
  “嘿……想夺还魂珠、先胜过老子的镇国大将军剑法!”
  还魂珠三度易手,终于还是暂被马义所夺,钱柳竟一言不发,肩头猛一卸劲,棺木立时飞落在园小亭的亭顶,凝止不落。
  这才一个箭步蹿出,反手一掌,猛臂向马义胸膛。
  马义却不退反进,长剑一挽,竟将钱柳迫退一步。
  原来镇国大将军剑法享誉久远,确非凡响,其长处是近身缠斗,以快打快。将钱柳击退后,攻势更猛,剑锋铺天罩下,封锁了对方每一着去路。
  钱柳却毫不慌乱,反倒露出轻蔑的笑意。
  杀意浓烈的马义,登时升起了一股不祥之兆。
  果然钱柳觑准剑锋贯满真气,不宜硬拼,倏地身法回变,掌化指劲,一招“花红柳绿”尽往剑脊击去。
  剑脊是镇国大将军剑法之脆弱所在。指劲过去,长剑应声而断。
  钱柳素以掌法称著,不料亦深诸剑艺,马义震骇莫名。
  也在这分神的一寺叮司,钱柳的排柳掌乘机如狂般的击出,马义身体立时倒飞了出去。
  但在他还没飞出去之前,钱柳己单手一掏,夺走了他手的还魂珠。
  这一次马义再也无力反击,是永远了失去了还魂珠,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钱柳放下棺木,打开棺盖,同时间还魂珠己疾射入花贱体内。
  面容干枯的花贱顿时神色焕发,绽放出一股明艳异采。
  眼见还魂珠如此神效无,冷傲的钱柳亦流露出温暖的笑意。
  但马义却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几名亲信部属围过来,急声道:
  “老爷,你怎样了?”
  他却连扶都不要人扶,慢慢的爬到镇国大将军真身脚下。
  镇国大将军失去还魂珠,尸身己在瞬息间腐化萎顿,惨不忍睹。
  马义却怔怔的望着他,忽然痛哭流涕道:
  “马义保护先祖不力,即使一死,亦愧难谢罪!”
  说完,“蓬”的一声,一头撞在石台,脑浆迸出,却犹未死绝,仍用最后一丝真气,厉吼道:
  “钱柳,你这魔鬼!我镇国大将军府下决与你拼个玉石俱焚!”
  这时,镇国大将军府的其他家将亦赶至园林闻言更是怒发冲天,立集百余人的浩大阵容向钱柳攻杀而。
  钱柳冷峻道:
  “马义,今晚的一切,全都是忘恩负义的恶果!”说话间,他竟俯身拾起一柄剑。
  剑光一闪,前排的家将立时全数溅血。
  ——钱柳剑风辛辣如斯,究竟他何时练成如此惊人剑艺?
  这一点,连三天后闻迅赶来狙杀的尚让亦不明所以。
  他知道,钱柳擅长掌法,对剑道则一窍不通,但这场屠杀的行凶者运剑锋利,剑法乘。
  唯一的解释是:
  一一这一切并非钱柳所为!
  但这想法很快被推翻。
  因为尚让摸过一些死难者的骨骼,确系是己遭排柳掌劲所震碎。
  况且,四处搜索的随从来报:
  “镇国大将军府下,无一生还!”
  ——杀人不留活口,这也正是钱柳一贯作风。
  尚让心头无疑又添了一道疑虑。
  烈日下,钱柳扛着木棺慢慢的迫近了天后陵墓。
  两名官差的水火棍“啪”的一声,交格架起,挡住了他的去路。
  一个叱道:“不许前行!”
  另一个厉声道:
  “大唐高祖后陵墓葬正在兴建,此带己划为禁地,擅闯者诛连九族!”
  这个大唐高祖的皇后窦氏活了有300多岁,始终保佑着大唐朝廷的兴旺,被称为天后,直到最近身体不适,飞仙而去。
  此陵被叫厉陵钱柳面色一沉,杀机陡现,突然单掌疾出,两棍立时齐断,可断棍去势却犹未了,反倒插入两名官差体内。
  这两名官差骇极大叫两声,一齐毙命当场。
  余人见状,大惊失色,立时挺棍拦截。
  另有两名官差倒十分勇悍,竞几步迫进钱柳身后,正欲一齐举棍当头猛劈,谁知钱柳的斗蓬竟陡然发出强大的反震力,两名官差立被击得倒飞出老远。
  可怜随即又是断棍插体,一命呜呼。
  余下官差见钱柳如此神技,顿被骇得心胆俱裂,不敢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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