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剑山庄

  剑贫平国香待真气贯满剑身,便使劲一扭,欲作回旋之势。
  但忽听“当”的一声,足下的剑竟不堪承受回旋荡力,硬生折断,剑贫平国香骤然失控,惊愕万分,身形亦狼狈堕下。
  幸而轻功了得,甫落水面时,己点水安然翻落,不由怒道:
  “哼!又出乱子!一定是这柄剑不能和我心意合一,真是废石!”
  剑贫平国香虽学剑百家,杂而不纯,惟亦素知炼剑者至高境界有几:
  天剑,魔剑……还有,是飞仙。
  飞仙之境只在传说听闻,始终无人练,剑贫平国香苦心钻研多年亦未成功,但认为只是未找到一柄合适自己的剑而已,故一直仍在贪剑。
  这次找到的剑,名叫飞龙剑,料必一举成功,岂知还是功败垂成,不楚甚力气恼:
  “嘿!还说是什么飞龙剑?我呸!”
  随即将飞龙剑脱手飞出,飞龙剑顿飞射向草林之。
  但庄当临近草林时,飞龙剑突然破拦,“当”然落地。
  剑贫平国香斜眼一瞥,只见林两个人影缓缓步出,立即怒喝道:
  “好大胆!竟敢偷看老夭练功!”
  偷艺最被武林所忌,偷艺之人也必被重处,但这两人竟不慌不忙,当头的一个剑己出鞘,敢情刚才击落飞龙剑,正是此人,他抱拳颔首道:
  “在下拜剑山庄四剑老之首,长离剑老!”
  “拜剑山庄?”
  剑贫平国香皱着眉,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大声道:
  “老子与拜剑山庄从不相干,找我干吗?”
  长离剑老又道:
  “我们此来是奉剑魔平将门之命,邀请阁下往敝庄一行!”
  顿时,剑贫平国香一双眼睛瞪得斗大,恙怒己极道:
  “什么?是剑魔平将门那死老鬼?哼!老子不想见剑魔平将门那老鬼!你们最好快逃为妙,否则要你们的命!”
  不知为何,一提及剑魔平将门,剑贫平国香情绪便异常激动,正欲纵身而去,长离剑老忽又大声道:
  “且慢!剑魔平将门并非请你见他,而是请你去见一柄剑……”
  他后面又慢慢的补了一句:
  “是一柄——睚眦必报宝剑!”
  剑贫平国香一听,昔才激动一扫而空,目光更流露出极为贪婪之色,如守财奴见到一堆珠宝一般,咽了一口唾沫,喃喃道:
  “睚眦必报宝剑?……”
  忽然一脚跳起八丈高,大笑起来道:
  “哈哈!只要真是好剑,老子也会不请自来!”
  长离剑老亦跟着大笑,但他们的笑容连一点相同的地方都没有。
  这可怕的剑!
  这睚眦必报宝剑!
  拜剑山庄的剑?
  到底是一柄怎样的剑?
  钱柳提着剑,走得很快,袅袅在后面几乎都在跑,也赶不,忽不住叫起来道:
  “钱柳,不要走那么快呀!”
  钱柳速度不减,闭口不答。
  袅袅又道:
  “你说去见一个人,到底是准?”
  钱柳这次倒应了一一句:
  “一个我深爱的人!”
  袅袅听了,心不知为何,忽然涌起一阵酸溜溜的感觉。
  这感觉不好,至少令袅袅丧失了最后一点力气,她干脆一屁股坐下来,道:
  “我很倦,我需要休息一下!”
  她本以为这时钱柳如果不过来陪陪她,至少也该等等她,谁知钱柳淡淡道:
  “也好,那地方本不适合你!”
  说完,头也不回,缓步踏入黑暗之。
  袅袅气得一跺脚,但只有起身。
  其实她早己决定,即使爬,也要跟着钱柳。
  钱柳去的地方是马后陵。
  自他落下隔世石将之封闭后,大唐朝廷便设法动工开启陵墓,但都徒劳无功。
  现在自是死气沉沉,寂寥无人,只有袅袅的声音道:
  “此地方乃大唐朝廷重地,擅入秆诛连九族,别进去呀!”
  钱柳没听到一般,心神囚激动竟开始有点恍惚。
  袅袅骤然醒悟,低声道:
  “你要见的人在里面?”
  钱柳冷沉道:
  “没错!”
  袅袅这时才明臼他深爱的人已死,妒意也一扫而空,反之更被其痴情所动,吃惊道:
  “你真的要打开这个陵墓?”
  钱柳并没作声,却以行动作了答覆。
  身形掠起,凌空一剑,全力劈下。
  沙陀剑乃天下神兵,无坚不摧,钱柳想到这一劈这后,便可再见花贱,不禁心神一紧。
  在这时,‘当’的一声。
  剑锋正要破开大石时,沙陀剑赫然断碎。
  钱柳的震惊只是一刹那。
  ——真正的高手很快能面对现实。
  一刹那后,他的心沉了下去,人也沉了下去。
  沉到底!
  袅袅失声道:
  “啊,钱柳!”
  钱柳心头如千万枚烧红的钢针一齐向里攒刺一般,绞痛!
  但这样子放弃,着实教他死不甘心。
  他的拳头,运聚毕生功力,忽如狂风暴雨般轰出,击在隔世石,却如靖蜒撼石柱。
  袅袅眼见他如此悲痛欲绝,心里一酸,连忙前劝止:
  “钱柳,别这样伤心呀!冷静想一想,或许会另有破石的办法。”
  但钱柳拳势顿也不顿。
  一一他早已冷静想过。
  一一一没有!
  现在除了用拳头打碎隔世石外,一个办法也没有?
  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真是令人伤感……但我知道有柄好剑,可以破开隔世石!”
  钱柳、于袅袅立即同时回首一望,原来是名十一,二岁的小童。
  钱柳吼道:
  “是什么剑?”
  小童淡淡道:
  “我只知道柄剑在那里,但我希望你能带我一起去取,这是条件!”
  钱柳立时掠至那小童跟前,急声道:
  “好,我答应你!”
  小童却缓缓道:
  “那柄剑在一一拜剑山庄!”
  拜剑山庄好象早已预知钱柳必会前来。一见面,迎宾的人即满脸堆笑道:
  “啊,钱少侠光临敝庄,真是欢迎之至,请船吧!”
  他们居然连船都预备好了。
  钱柳一行三人亦什么话也没说,便了船。船头标枪般屹立着一个拜剑山庄弟子。
  至到离岸不远之处,始见拜剑山庄巍立于岛,建筑宏伟,显见此庄富甲一方。
  袅袅坐在甲板,忽然问身边的小童: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往拜剑山庄呀,”
  声音温柔轻脆,令谁听了都恨舒服,只有这小童居然很难受似的,低着头低着声音道:
  “我叫……小伟,听说拜剑山庄享誉武林,但又不易进去,于是乘机跟你们一起去见识见识!”
  在这时,一条人影从岸边直如脱兔般踏水而来,身法绝妙致极。
  不是剑贫平国香还有谁来,
  剑贫平国香甫一船,即叫道:
  “啊!钱柳!怎么这般巧?你也是前往拜剑山庄吗?”
  钱柳冷沉不答。
  剑贫平国香忽然跳起来道:
  “你不会又是为了取剑而来吧?”
  袅袅抢着道:
  “正是!闻说此庄将有一柄宝剑诞生,我们此行是为取剑前来!”
  剑贫平国香点点头,目光在钱柳手溜了溜,只见其双掌平放在膝头,身边亦什么部没有,道:
  “你的沙陀剑呢?”
  袅袅道:
  “沙陀剑已然断碎,才迫于无奈到此,希望能得到那柄宝剑!”
  剑贫平国香闻言,仰脸大笑:
  “哈哈!老子早说过沙陀剑剑气色衰,怎能配他那颗刚烈之心呀?”
  笑声突又一敛,双眼盯着小伟道:
  “哦?这位朋友……”
  袅袅连忙介绍道:
  “他叫小伟,同我们一起到拜剑山庄见识见识!”
  剑贫平国香瞪起眼睛,大声道:
  “喂!小娃儿!你很面善呀!你父亲是什么人?”
  小伟连头也没抬,只是沉沉而道:
  “我没有父亲!我只是一个孤儿!”
  这句话,说得钱柳心弦一动。
  剑贫平国香听了,却道:
  “哦?那真怪!我们怎么好象似曾相识?”
  一直没开口的钱柳这时忽然开口道:
  “到底拜剑山庄那柄剑,是一柄怎样的剑?”
  他看得出小伟与他一样,有过悲惨的身世,所以他不愿再触及别人的伤处,赶紧岔开话题。
  剑贫平国香老气横秋道:
  “谁知道,不过我此次是被邀前来,只知那是柄睚眦必报宝剑,老子自然是志在必得。”
  说到这里,他突然瞪起眼睛,接道:
  “钱柳!我劝你被再妄想了,我剑贫平国香绝不会空手而回,你还是回去吧!”
  袅袅急道:
  “那怎行呢?钱大哥必须以宝剑去破隔世石,此事对他极为重要,他不能不取此剑呀!”
  她还想说下去,钱柳忽然伸手一扬,阻截了她的声音。
  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别人同情!
  剑贫平国香己站起来,怒哼道:
  “一剑岂可配二主?哼!我俩各施其法吧!”
  说完,身形鹊起,急掠船头庄丁的头顶,侧尖勾住其剑柄,随势一带,长剑立时脱鞘而出。
  那庄丁一惊觉,愕然抬头一望,只见剑贫平国香双腿凌空御剑,剑身平稳如鹅毛般飘落水面。
  剑贫平国香再凌空一个翻身,落在面,如立在一叶扁舟似的飞速而行。
  只在嘻嘻哈哈问,便己到彼岸,奔拜剑山庄。
  袅袅看着,怔了半天,才张口吐舌惊道:
  “这老头武功厉害!若他也我们争剑,我们机会甚微!”
  钱柳却仍四平八稳的坐在甲板,脸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一一目光如定!
  船载着众人终于抵达岛渡头。
  渡头,列队迎候的人所持的剑尽皆相同,只有一个剑镶宝石似是身份较高的人,来至钱柳跟前,恭身作了“请”的姿式,然后率先而行。
  钱柳立时展步,袅袅。小伟二人亦尾随而行。
  钱柳曾独闯金甲军,夺取沙陀剑,声名大噪于江湖,在场众人又是嗜剑之士,均欲一睹此神兵风采。
  可惜,却不见沙陀剑在他斗蓬之内,各人不由尽感失望。
  三人渐入庄内心。袅袅自幼随又于乡村长大,少见世面,如今看见周遭的辉煌建筑,不禁兴奋莫名。
  相反小伟却神态从容,象是己司空见惯似的。
  袅袅一面游目四顾,一面感慨道:
  “这里真的很美,钱柳你说是不是?”
  良久,钱柳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袅袅回头一看,才知他己不知所踪。
  钱柳远丢在后面,正盯着一块一人来高的石碑发怔。
  袅袅好不容易找到他,气鼓鼓道:
  “这石碑有什么好看?大家都在等着你啊!”
  钱柳却偏偏仍是站着不动,象拿鞭子赶也赶不走似的。
  袅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赫然发觉石碑下的图案,正是和于岳在山洞里所发现的那幅一模一样,亦心感疑惑,低声道:
  “这图画的来历和喻意,爹爹一直追查多年,却苦无结果,便怎会出现在这里?莫非是与拜剑山庄有关连?”
  钱柳沉吟道:
  “恩!”
  这时,拜剑山庄己派人来,摧促道:
  “钱少侠,我家少庄主和各位高手己在试剑厅恭候多时了,请!”
  一行三人遂跟着来人到至一宏伟大厅前,还没进门,已闻得里面剑贫平国香的声音道:
  “老子等得不耐烦啦!怎么还未聚齐呀?”
  庄丁“嘎、嘎”的打开大门,他第一个扭头侧目道:
  “啊,终于来了吗?”
  只见钱柳带着袅袅、小伟二人缓步而进。
  钱柳甫进大厅,至少有四对凌厉的目光扫视了过来。
  一一他们是剑贫平国香,住温,倾天及剑魔平将门。
  但钱柳神情冷峻,精光内敛,不含神采,令人根本无法从其眼神看出其心意。
  这无疑使所有的目光都碰到了石壁。
  于是,剑贫平国香首先把目光撤回来,望向傲天李茂贞,大声道:
  “喂!人都到齐了!快说出这次剑祭为了什么?那剑又是怎样一柄睚眦必报宝剑?”
  傲天李茂贞抱拳作揖道:
  “好!首先多谢各位光临拜剑山庄,使敝庄添辉不少……”
  剑贫平国香插口截道:
  “哗!别再婆婆妈妈了!有话直说吧!”
  傲天李茂贞素来心高气做,此刻遭剑贫平国香处处顶撞,虽然不忿,却也只瞪他一眼,直截了当道:
  “敝庄一直在铸炼一柄百年宝剑,即将诞生,为求觅贤主,故请你们三位用剑高手来各展所长,胜者取剑!”
  剑贫平国香斜瞄了一眼旁边一处几丈高的火炉。
  火炉的熊熊大火矗立着一柄黝黑的巨剑。
  剑贫平国香指着它道:
  “那么你所说的睚眦必报宝剑莫非这柄?”
  傲天李茂贞冷淡道:
  “不错!”
  剑贫平国香立时喜叫道:
  “好哇!让老子先看看这柄剑!”
  身形己如一陈旋风般的旋线直。
  与此同时,“挣”的一声!
  傲天李茂贞闪电般抽出离愁剑,横扫狙杀。
  剑贫平国香凌空翻身,轻松避过,嘴里却故作惊惶道:
  “好快好狠的剑!”
  傲天李茂贞心早怒极剑贫平国香,此时只说了一句:
  “在下多多得罪了!”
  便接连不息地使出其家传“不群剑法”。
  不群剑法么第一式——“鹤立鸡群”。
  一剑攻及的是对方胸前的三处大穴,十二处**,极难闪避。
  傲天李茂贞洋洋自得道:
  “闻说阁下生有剑眼,可看天下剑手之剑心,可否一开眼界?”
  这句话在激战镇定自若的吐出,显见其内力当真是非同小可。
  剑贫平国香却不慌不忙,以诡异的身手在剑锋穿插而过,分毫无损,满脸笑道:
  “你只顾强攻而不自守,可知剑心是——傲!但亦由于过做,招式大开大合,最后只会骄兵必败!”
  话一说完,立时反守为攻,长袖矫龙般卷出,围旋对手周身,咄咄相逼,做大挥剑回刺。剑法更狠。
  剑贫平国香却道:
  “心浮气躁,破绽更多,你还是先学学老子吧!”
  说话间,突然倚背吐劲,硬生生将做天震开,身形更借做大反弹之力,势若奔雷般向那柄睚眦必报宝剑扑去。
  以他身法之速自然是眨眼即到,随即五指箕张,但在取剑的同时,剑贫平国香留意到了久未出手钱柳。
  钱柳没动。
  他心一宽。
  在这时,一剑拦腰截至。
  一一一雁翎剑。
  在旁的住温,从战斗的一开始,一直关注着剑贫平国香。
  因为他素知钱柳的实力,亦曾与傲天李茂贞交过手,未知深浅的只有剑贫平国香一人。
  剑贫平国香与傲天李茂贞交手前后共达二十三招,他看得大吃一惊,此人竟在二十三招里,连用了四种不同门派的技,着实深浅难测。
  当即他定计,让剑贫平国香、傲天李茂贞、钱柳三人先行火拼,然后他再在火取栗。
  谁知傲天李茂贞迅速败北,钱柳直到此刻犹自按兵不动,他无奈之计,只有出战。
  雁翎剑连剑带鞘顿将剑贫平国香所有去势挡截。
  剑贫平国香喝了一声:
  “好剑!”
  身形急堕至地,又盯着住温恨道:
  “好邪的人!好邪的剑!”
  住温大怒:
  “我最讨厌别人低毁我的朋友!”
  随即拔剑道:
  “我以你的血来喂我的剑!”雁翎剑出鞘,立时火舌四射,向剑贫平国香罩面而袭。
  剑贫平国香只感火舌灼热无,个敢硬挡,只得展身急退,一面道:
  “以血喂剑!以剑为友!想不到你对剑我更痴,你的剑心果然是——痴!”
  最后一个字吐出,身形忽地闪至一名壮丁身后,疾道:
  “借剑一用!”
  那庄丁还没醒悟过来,佩剑己挣然出鞘。
  住温听见剑贫平国香说己为痴,竞为这伤情操露出满脸笑意,道:
  “说得对!为剑而痴,总为友而痴好!”
  说完一阵狂笑。
  也在这狂笑声,住温再挥雁翎,猛向剑贫平国香攻去。
  剑贫平国香挺剑相迎。
  刹那间,三人“当当当”的己连拼数招,但那庄丁之剑怎与火磷争锋。只听“崩”的一声,断成两截。
  雁翎剑无所顾忌,更长驱直入。
  剑贫平国香急纵另一名庄丁肩头,那庄丁立如负重千斤,弯腰不起,剑贫平国香却轻松自如道:
  “那柄剑确实不及雁翎,但我还未算败,看我再取这一柄!”
  脚尖一挑,庄丁佩剑迅疾飞出,剑势乖巧,似强实弱。
  住温剑锋一抖,便将之瓦解。
  便在他挡开飞剑同时,剑贫平国香己凌空压下,口笑道:
  “小子,你的剑术虽然不俗,但也只属坐井观井!学剑之道,苦海无涯,今天让你见识见识老子以足御剑的神技吧!”
  说话间,突然发生了一件怪的事。
  剑贫平国香的脚底竞似粘住了雁翎剑一般,翻飞灵动,居然有些不听住温驱使。
  住温心一怔,手连忙运力,但不仅不能改变状况,雁翎剑反倒时有向自己刺削之象。
  如此神手其技的剑法,在场的用剑好手俱感赏心悦目。
  连不诸剑术的袅袅也看得心花怒放。
  剑魔平将门却是心胆俱裂:
  “这家伙莫非己练成了飞仙境界?”
  只有那小童小伟看得神色没变。
  他是看不懂,还是看不眼?
  钱柳呢?钱柳见状,会怎么样?
  忽然,剑贫平国香脸色大变,失惊道:
  “哦!钱柳!”
  钱柳乘二人恶战之机,己握住鼎神剑剑柄。
  剑贫平国香立即单脚一扫,又一名庄丁的佩剑飞刺而去。
  钱柳却暴喝一声,一气拔出鼎神兵,剑贫平国香飞剑顿遭破碎。
  剑贫平国香气得怪叫一声:
  “岂有此理!”
  骤然舍弃住温,转扑过击。
  这时,一直在旁冷眼观战的做天,忽然露出了狰狞笑意。
  剑贫平国香身形未到,便己双臂齐出,敦指狠攻,气势极为凌厉,与刚才嘻戏之态判若两人,声音都变得厉烈无:
  “钱柳,这神兵老子是志在必得,你别妄想染指!”
  言语间,充满了矢志夺剑的决心。
  但他知道钱柳也绝不会放弃,是以手底下攻势只强不弱,全力以赴。
  钱柳骤然而色一沉,在剑贫平国香这轮急攻到来之前,做了一件事。
  弃剑!
  单手一扬,那柄绝世神兵从他手缓缓飞出。
  剑贫平国香惑然,但神兵在望,立时洋溢出一脸贪婪之色,直朝剑柄抓去。
  但是他忘了一个人:
  剑魔平将门。
  剑魔平将门一看到他满脸贪婪之色,便怒意陡生,当即手指一扬,成名绝技断脉剑激射而出。
  不过他射向的不是人,是剑!
  难道他的指劲竟可击碎这绝世神兵?
  能!
  在剑贫平国香手掌快及剑柄时,“当”的一声。
  绝世神兵赫然被人一击即碎。
  众人大惊失色。剑贫平国香更象被人一刀割断了脖子似的叫起来:
  “怎会这样的,”
  只有钱柳静如止水,慢慢的,淡淡的道:
  “这根本不是一柄睚眦必报宝剑!”
  住温道:
  “哦!难道是假的?”
  钱柳无言,只冷冷的叮住了傲天李茂贞。
  傲天李茂贞忽然大笑:
  “哈哈……钱柳果然是识剑之士!没错,这柄剑是仿造品,真正的好剑,明天才诞生。此刻还有余暇,请各位到客厅休息,养精蓄锐,届时各显神通,王者得剑吧!”
  剑贫平国香松了口气,道:
  “原来如此,那好戏还在后头了!”
  说完,拍拍与的衣服,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果然有个庄丁前恭身道:
  “时候不早,不若由小人引路,领前辈往房休息?”
  剑贫平国香道:“好!”
  “请!”
  剑贫平国香跟着走出去。
  住温凝视着他的背影,暗惊道:
  “这老鬼好古怪,和他过了多招,还始终未摸清何门何派!”
  一想到此,这老鬼忽又回过头,对着钱柳,竖起大拇指笑道:
  “钱柳,你好厉害!但明天你无法那样顺利的夺取老子宝剑了!”
  钱柳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袅袅忽抢道:
  “前辈,适才你论及他们的剑心,不知钱大哥的剑心又如何呢?”
  剑贫平国香晒笑道:
  “他的剑心,嘿!其实不用我的剑眼也可知道,大家亦可感到……”
  后面的话是他凝视着钱柳,一字一字吐出的:
  “他的剑充满仇恨!他的心!当然为仇而怒!”
  住温听谈及钱柳的剑心,不禁全神倾听,此时心道:
  “仇?……”
  只听剑贫平国香悠然道:
  “可是,他的剑心并非是怒。他的剑心是——憎!”
  他接着解释道:
  “那是一种怒还要复杂,还要深沉的悲愤!”
  “以仇御剑,以咳为心!慎,在众多剑心之最不快乐,命运亦最是可悲!”
  说这句话时,他眼睛斜眼看钱柳。
  他只想借此打击一下对手,可是钱柳仍无动于衷。
  因为钱柳目的只有一个:
  ——誓夺睚眦必报宝剑!
  其余的,什么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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