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贴
十亲不认大为不解,纳闷道:
“他……为什么突然后退?以他如此深厚的内力修为,功力收放自如是轻而易举的事,但,知易行难!绝世高手更常有孤独不群的战心!退,甚至败更难!钱柳,你不单武艺非人能及,连你的心,也绝不简单啊!”
钱柳冷声道:
“十亲不认!你还是亮出你的无形剑吧!我要你败得心服口服!”
十亲不认往地阵了一口痰,怒道:
“呸!原来你认为刚才我使尽二十成功力也不能败你?你一直在小觑我?”
突地,一个瘦小的身影跃进了场,持剑拦在十亲不认面前,面对看钱柳道:
“你如果要取我师父的剑,得先杀掉我!我是他的徒儿阿九!”
钱柳心道:
“想不到,一个十亲不认的人,竟然有一个拼死的徒儿!但对干一个嗜武如狂的人,这是一种侮辱!”
果然,十亲不认勃然色变,朝瘦和尚怒喝道:
“混帐!谁要你帮?给我滚开!”
怒喝声,“蓬”地一拳将瘦和尚击出老远!
但与此同时,十亲不认体内的“天狼兽药”药毒己在开始复发了,不由暗自大惊:
“不妙!天狼兽药的药毒己在我运功之间开始复发了!必须在十招之内击败他!时间无多,好!速战速决!只有这样,才可以赶及静气培息,抑制体内的药毒!”
此时,瘦和尚正飞跌向钱柳,十亲不认抽出腰同的无形剑,以瘦和尚作掩护,“刷”
地一剑,攻向钱柳,大喝道:
“钱柳!这是你要的无形剑!”
钱柳暗惊道:
“好狠的人!居然以自己的徒儿作掩护!”
遂左掌轻轻一挥,发出一股暗劲将瘦和尚托向头顶空,道:
“抓着树干!”
右拳疾旋,扯起满地的落叶迎挡十亲不认的剑势!
“察……嚏……”
十亲不认的无形剑一连穿透数十片树叶,剑势也为之一滞,心着实吃了一惊:
“啊!竟然劲透飞叶卸掉我的剑劲,好出神入化的功力!”
遂冷哼道:
“好戏还在后头呢!”
他突然向前扑倒,身如灵蛇般向钱云游进,无形剑更擦地攻向钱柳的双脚!
这正是他的绝招“地无道”!
“剑走无方,席地攻敌!好一式专攻下路的剑法!”
钱柳边默忖着,飞疾身而退!
退至一棵腰精大树后,双掌猛地向大树全力一击!
“蓬——”
一声巨响,大树齐腰断作两段,无数的木屑如疾箭般射向追袭的十亲不认!
十亲不认身形一晃,不退反进,迎着木屑而,无形剑划起漫天剑,罩住自己周身,斜斜地穿入这无数木屑的间,大喝一声,无形剑倏地划破空际,电闪劈出五剑。
这五剑有如快力斩乱麻,又好似羚羊挂角,钱柳虽然功力高绝,也不禁为之暗自赞叹!
但钱柳立即作出反应,双掌一晃,立即发出两股汹涌翻卷的掌风,有如海涛巨浪似的向十亲不认猛卷而至!
十亲不认虽然剑法神通,却也不敢硬接对方袭来的两股掌风。
刹时,掌风呼啸,剑影条条。
但片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十亲不认的剑,被钱柳用右手食二指挟制住了。
十亲不认的额,渐渐渗出豆大的汗珠!
钱柳冷笑道:
“十亲不认,你的剑虽然唤作‘无形’,但却还不能快如无形,可惜!”
“糟了!师父的剑被制,我要帮他!”
双手抓着树干的瘦和尚突然双手一松,从树飞坠向钱柳!
钱柳身形未动,只以左手一掀披风,披风后摆立即卷向瘦和尚,将他撞出数丈远。
十亲不认右手乱挥,意图拔出无形剑,直将剑身拧得像麻花一样!
钱柳暗忖道:
“无形剑果然惊人柔韧,难怪神医需要它作为天儿剑脊!不能断剑,否则无儿没救!”
遂两指一松!
十亲不认的身形顿时向后疾退而去,但他随机应变,旋即右脚一踏身后的一棵大树,借势向前疾冲而出,无形剑疾刺钱柳的胸腹而来!
钱柳冷哼一声,身形微晃,向右侧稍一闪身,十亲不认的剑势立时走空,身形也收势不住,继续向前猛冲!
与此同时,钱柳一旋身,右手便从十亲不认的背后抓着了他的右肩,微一发劲,十亲不认便痛得惨叫一声,单腿跪倒在地。
瘦和尚“扑通”一声朝钱柳双腿跪下,哀求道:
“步大侠!我师父并不是十恶不赦之徒,求你……放过他吧!”
十亲不认朝瘦和尚狠狠地瞪了一眼,嘴角泌出一丝鲜血来!
钱柳右手稍微松了松,道:
“你徒儿维护你,你刚才竟然以他作掩护,你未免太狠了吧!”
“狠,”十亲不认冷笑道:
“嘿!还不神医的心狠……”
说这话时,他的思绪又飘回到往日的岁月…
“什么,你……竟然杀了你大哥?”
神医看着大儿子的尸体,朝十亲不认大吼道。
十亲不认分辨道:
“是你逼我的!只有这样,才能为大哥解除痛苦!”
神医破口大骂道:
“妈的!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不但大逆不道,罩毁了我‘天狼兽药’将要催生而成的‘天狼兽’!胡!我要杀了你这个不肖之子!”话音未落,神医己挺掌飞抓向十亲不认,恨不得一掌将他击成肉酱!
十亲不认顺手将无形剑一抖,挽起斗大的剑花,“刷刷刷”地一连几剑向神医劈去,冷然道:
“死心不息!你关心的只是你研制的药,并不是我们兄弟俩!”
神医料不到十亲不认会反抗,碎不及防,胸前立即被劈出道道深深的剑痕,惊叫道:
“你……你连你爹也想杀?”
十亲不认冷笑道:
“我连最尊敬的大哥也已经亲手杀掉了,还有谁不敢杀?从今日起,我不再相信柔情,我要十亲不认!”
“吼——”
十亲不认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大吼!
大吼声,猛地站起身来,以背部猛力向身后的钱柳撞去,心低呼:
“大哥!你曾求以无形剑为你解除痛苦,今日二弟也以这柄剑送自己一程!”
同时,无形剑向自己的胸日刺去!
势难料到,十亲不认最后不认的,赫然便是自己!
“爹!”钱乾(马卓天)突然惊呼起来!
药憧正坐在炕沿,替钱乾(马卓天)盖好被子,道:
“小兄弟,你做恶梦了?”
钱乾(马卓天)睁开眼睛,点了点头道:
“嗯!我……刚才梦见爹被剑穿心而过!”
药憧轻言安慰道:
“那只是梦而已!相信你爹不会有事的!”
钱乾(马卓天)担忧地道:
“但……爹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药憧笑了笑,道:
“啊!别再胡思乱想了!是了!你爹看来是个绝顶高手,他是谁呀?”
钱乾(马卓天)眼睛着屋顶,道:
“我爹是……钱柳!”
药憧起身道:
“你睡吧!别再胡思乱想了!”
说罢,吹熄烛火,转身走子屋子,关房门,抖手放飞一只信鸽,喃喃自语道:
“我师父求医的人,果然是钱柳!你们,快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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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十亲不认的人,到了最后最后,连自己的性命也不再要……
一轮火拼,十亲不认仍处干下风,受制了下,赫然反手一剑便向自己的胸膛刺去,企图与钱柳同归干尽!
另一方面,处身神医药后的钱乾(马卓天)摹然惊醒,只因他做了一个父亲遇害的恶梦。
但梦终究是梦!
实情,却是连十亲不认也料想不到——
剑到胸膛,竟然无法贯穿自己的躯体!
却原来在千钧一发间,钱柳以强横劲力透其背部而过,及时化解了这致命的一剑!
同时,钱柳右掌一拍十亲不认的右肩,十亲不认的剑立时脱手,“当”一声掉在地!
十亲不认无言地坐地,喃喃地道: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知道我这自戏的最后杀着?”
钱柳冷笑道:
“你应该听说过,我曾经是一个杀人如麻、江湖人俱而远之的神头,我也尝过六系不认!我明白,一个这样的人,最后也会放弃自己!
十杀不认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钱柳,问道:
“但,你透劲自保固然合理,却为衬么也要救我?”
钱柳答道:
“一个人会十亲不认,背后总有一些苦衷!”
十亲不认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钱柳道:
“好!想不到世竟然还有一个人明白我十亲不认!”
顿了顿,弯腰从地拿起无形剑,掷向钱柳,道:
“钱柳!我十亲不认今日输得心服口服!这柄无形剑送给你吧!“钱柳忙伸手接住无形剑。
十亲不认道:
“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钱柳道:
“请讲!”
十亲不认神色黯然地低头道:
“我连大哥的剑最后也无法保留,我活在这个世己没有任何意义,你,可不可以送我一程?”
瘦和尚惊叫道:
“师父……”
十亲不认摆摆手道:
“少罗嗦!”
钱柳晃了晃无形剑,道:
“用这柄无形剑?”
十亲不认用力地点了点头道:
“嗯!能够死在大哥的无形剑下,能够死在一个明白我的人手,我虽死无憾!”
“好!”钱柳一抖无形剑,向十亲不认刺去!
十亲不认双目一闭,脸露出了一丝罕有的笑意…
***
夜,很静。
也很凉!
钱柳的步子很轻,轻如飘柳。
但,却躲不过神医的耳朵,在十丈以后他听出了是钱柳的脚步声,忙迎了去,盯着他手的无形剑,道:
“咦?你已经取到了无形剑?”
钱柳“嗯”了一声,将无形剑递向神医。
神医接过,看了一眼钱柳道:
“那十亲不认真的死了?”
钱柳答非所问:
“剑己到手,你给我遵守诺言,尽快救人!”
神医冷笑:
“嘿!想不到最后要用到钱柳,才能杀掉这不肖子”
钱柳寂然。
“真是大快老夫之心!好!让我先为你儿子完成剑脊这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旷世医术吧!”神医边兴奋他说着,边奔向屋里。
药憧很快收拾好屋里,将一张长方形的木桌摆在炕边。
神医从木箱里翻出一卷兽皮,在桌摊了开米,里面尽皆是动手术的刀具!
然后又找出一只小木匣,打了开来,里面插满大小不一的银针!
药童也煎好了药水,用盆盛了,放在桌,道:
“师父,药已准备好了!”
说罢,退至一旁,随时准备帮忙。
一切准备绪!
神医笑了笑,道:
“钱柳,现在我开始为你儿子将无形剑植入他的背脊之骨,但过程异常繁杂,如果稍有滋扰的话,……你儿子便性命堪虞!”
钱柳没有答话,从匣子里拔出一撮银针,抖手向右侧墙射去,然后便转身走出门外,并顺手关之了木门。
药憧抬眼向钱柳银针射处一看,只见每支银针都各自将一只蚊子钉在墙,不由惊叫道:
“钱柳将屋内的蚊干也……干掉,他……真的好利害啊!”
神医在药盆卫洗了手,道:
“晤!有钱柳为我们护法,我俩大可安心植剑!但如果真有什么差池,相信我们的下场也不会这些蚊干好过多少!”
顿了一顿,用手巾擦干了双手,走到炕边,朝炕的钱乾(马卓天)道:
“钱乾(马卓天),植剑开始了!不过会极度痛苦,你可要忍耐一下!”
钱乾(马卓天)展颜一笑道:
“放心!任何痛楚我部会熬过去!”
神医点头道:
“好!看你的心是不是如口一样硬!”
话毕,端起桌的一一碗子,“骨碌”地喝了一大口,喷在步大的背,然后头也不回地道:
“刀!”
站在他背后的药撞忙递过一把手术刀。
“嗤-----””
手术刀划破钱乾(马卓天)的后背!
钱柳端坐在门外,微开双目他身侧放着一桌干,桌放着一壶酒和一只杯子!
杯子里的酒是满的,钱柳却没有喝!
“吱……吱……吱……”
募地,他身前丈外的台阶,传来一阵耗子的叫声。
他忙睁片眼睛一看,只见两只体大如猫的老耗了正为一只面包而闹得不可开交。
钱柳眉头一皱,伸手在桌酒杯里酿了一点酒,曲指一弹,酒水立即如箭射出!
“吱!”“吱!”两声惨叫,那两只老耗子立时被酒箭破膛而赤,一命呜呼!
钱柳重又微闭眼睛,脑海里闪电涌现出适才与十亲不认决战的那最后一幕……
***
当他的剑禹十汞不认的额头只有尺远时,阿九突然大喝道:
“不要杀我师父!”
喝声,飞身拦在了十余不认面前。
危险!十亲不认电快的抓住阿九的衣领,向后一拽,道:
“让开!”
阿九立被十亲不认拦到了他的身后!
“嗤-----”
钱柳手的剑,仍挟着尖锐的呼啸声刺向十亲不认……
但,在离十亲不认额头只有一寸之距时,剑,停住了!
十亲不认冷冷的道:
“为什么不杀我?”
钱柳道:
“你虽然声言十亲不认,但你心里早已认他为徒了!”
说着,瞥了一眼十亲不认身后的阿九!
十亲不认默默不语。
钱柳又道:
“既然这世仍然有人不想你死,你不应该求死!”
十亲不认冷若寒冰的脸,渐渐缓和。缓和,最后竟露出了一丝如冬天里暖风似的笑容,似你,真正的十亲不认,早已不存在了……
***
夜,很长。
但夜,终归是要过去的,它挡不住黎明的到来。
当太阳刚刚爬山坡时,钱柳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神医探出身来:
“钱柳,你的儿子已经安然无恙了!”
钱柳忙起身向屋内走去!
神医边关门,边道:
“真不傀是你的儿子,如此漫长痛苦的关头也能熬过去!”
见钱柳走了进来,钱乾(马卓天)在药憧的扶下,下了床,叫道:
“爹!”
“痛吗?”钱柳关切问道。
钱乾(马卓天)笑了笑道:
“有爹在外面支持我,什么痛苦也可以熬过去!”
神医瞥了步大一眼,插口道:
“无形剑己串进了他的背内,从此以后他便以剑为骨,习武的骨骼超平常人!不过还有一个隐忧!便是他的身体会否排斥无形剑骨,仍然是未知数!”
摹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有人!”
钱柳一柳!
神医忙转身打开门,向门外伸出脑袋,惊叫道:
“啊?庐外怎么有这么多人包围?”
门外有人大喝:
“钱柳!我们是镇国大将军府的后人!今日此来,是要你俩父子还清十多年前的血债!”
“镇国大将军……府?为什么他们会知道你父子俩来了这里?”
神医闩门,皱着眉道。
钱柳电快地从桌抓起一把银针,朝站在墙边的药憧射去。
“啊!”药憧一声惊叫,双手立被银针钉在墙,动弹不得!
“是你?”神医看着药憧惊声道。
钱柳疾步走到药憧面前,那利剑一般的目光直让药憧胆颤心惊,声音颤抖地道:
“饶命……!啊!我……出卖……你们,只是逼不得已……我家里的……父母……弟妹,早已穷得……还饭……也快没得吃了,镇国大将军府……说会给我五百两银子,这……己经够我全家吃……半世了!”
神医看了一眼钱柳道:
“钱柳!你曾经因为镇国大将军府马义出卖你而杀了他全府下,我这个药憧你也千万别放过!他能够为钱出卖你们,早晚会偷卖我的珍妙药,你索性给我清理这不肖之徒吧!”
门外大喝声又起:
“钱柳!你再不出来,我们立即放火烧了这个药庐!”
话音刚落,一柄利斧从窗日急飞而进,“蓬”地一声,砍在木桌之。
神医朝钱柳大吼道:
“不错!一个做事一人当!钱柳!你还是快出去与他们解决恩怨!不要殃及池鱼!”
钱柳斜瞥了神医眼,“啪”地一掌拍在木桌,利斧随即旋飞而起,直飞向已经下了炕的钱乾(马卓天)。
“天儿,药憧由你来处置!”
步大接斧在手,“嗯”了一声!
钱柳转身打开木门,走出门外。
门外,已被数百名手持钢刀利剑的精壮大汉所包围,站在人群最前面的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头扎臼布,双手端着一块灵牌,灵牌刻看六个大字“先祖马义之灵”!
见钱柳出来了,站在小男孩身后的一个蓝衫年人满面悲愤之色地沉声道:
“钱柳!当年你滥杀无辜!昔日镇国大将军府大难不死的遗孤,今日己齐集于此,我你算帐!我是当年因外游而幸免干难的马义第三个儿子马正!今日要你父子俩血债血还。
钱柳冷然不语!
“不要放过他!杀呀!”马正大喝道。
他身后的一众精壮大汉至即如狼似虎地向钱柳扑来!
“凭你们,”钱柳冷哼道。
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摔,身侧桌瓷碗里的酒已随即被他吸起,然后向外轻轻一推,立化为数百道酒箭向扑来的人群疾射而出!
“啊……啊……啊……”惊叫声此起彼伏,精壮大汉们纷被酒箭击,手兵刃也脱落在地……
药庐内,钱乾(马卓天)持斧缓缓向药懂举起了利斧!
药懂双眼一闭,道:
“当年马义向黄巢通风报信,你爹认为他背信弃义,弄至……马义全府惨死……今日……我同样出卖了……你爹,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你……下手吧!但......一个做事一人当,希望你父子俩……能放过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钱乾(马卓天)的利斧在离药憧胸口只有三寸时顿住了!
“别动!”
摹地,药撞挣扎了银针的困束,以最快的速度拧住了钱乾(马卓天)的右臂!
神医幸灾乐祸地“呵呵”大笑!
药憧从钱乾(马卓天)手里夺过利斧,挟持着他走到门外,朝钱柳喝道:
“钱柳……柳!你的儿子已经在我…手!你不要轻举妄动,”
但些时,庐外的数百名精壮大汉己被钱柳制伏,一个个瘫卧在地,不能动弹!
药憧见景大吃一惊,手利斧也“当”地一声掉在地!
钱柳冷沉地道:
“放开钱乾(马卓天),我让你走!”
“你……真的肯放过…我?”药憧声音发颤,身子也跟着在发抖。
钱乾(马卓天)插嘴道:
“我爹一言九鼎,你还再犹豫什么!”
“我……”药憧迟疑了一下,遂放开钱乾(马卓天),转身飞奔而去!
钱柳目送着药憧的背影,道:
“天儿,药憧根本不懂武功,你曾随哑三习剑,没有理由被他所制!”
钱乾(马卓天)边走向钱柳,边道:
“孩儿旧患初愈,只是一时力有不逮而已!”
钱柳道:
“我们走吧!”
遂转身缓步而行。钱乾(马卓天)尾随其后!
“钱柳!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神头,别走!”
突然,父子俩身后传来一个嫩嫩的怒喝声!
父子俩急忙转身,只见先前端着马义灵位的那个小男孩挣扎着从地爬起来,操剑猛扑钱柳而来。
此时,钱乾(马卓天)正挡在钱柳面前,眼看剑要刺钱乾(马卓天)了,钱柳右手搭住他的左肩,向身后一带,钱乾(马卓天)便到了钱柳的身后。
与此同时,“嚏”地一声,剑刺进了钱柳的左腹!
小男孩也急忙后退,退到趴在地的马正面前,一屁股坐下,道:
“爹!孩儿……刺了……他!”
马正吃力地抬起头来,望了一眼钱柳,道:
“别乱来!那神头刚出手便利伏了我们所有的人,他怎么可能被你轻易刺?”
但事实确如小男孩所言,钱柳的确被刺了,此时剑还插在他的左腹,他扫视了马正父子俩一眼,牵着钱乾(马卓天)的手转身而去…
***
十亲不认的小屋内,阿九翻箱倒柜地寻找,终于找出了一包金创药,兴高彩烈地道:
“师父!我已经找到金创药了!”
十亲不认冷冷地道:
“你爹病危,你还不快回去?”
阿九道:
“师父,还是等徒儿为你先疗好伤再说吧!”
十亲不认伸手揽住阿九的腰,道:
“来不及了!师父送你一程!希望你能赶回去见你爹最后一面!”
说罢,转身一阵风似地狂奔起来!
阿九心里暗暗高兴:
“师父?你终于肯承认自己是我的师父了!”
***
晌午,钱柳与钱乾(马卓天)在同路旁的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
钱柳“噗嗤”一声拔出左腹短剑,鲜血也随着汹涌而出,钱柳忙运功止血!
钱乾(马卓天)从自己的衣衫撕下长长的一块布,道:
“爹,让孩儿为你所扎伤口吧!”
钱柳点了点头。
钱乾(马卓天)边仔细地替岁凉柳包扎伤口,边道:
“孩儿从来没有听爹说过镇国大将军府的事,究竟那件事是怎样的?”
钱柳眼睛望着遥远的天边,答道:
“那件,是爹十多年前所干的一件最遗憾的事!”
略顿了一顿,又道:
“刚才一剑,是爹故意补偿给他们的!”
“当……当……”突然,山下传来一阵兵器碰传声!
钱柳父子俩忙遁声望去,只见山下路旁工有一一胖一瘦两大汉在厮杀!
胖汉干使一柄朴刀!
瘦汉子使一柄鬼头刀!
胖汉子冷喝道:
“老大!识趣的话交出你的无名贴!”
话语声,一抖手朴刀,“力劈华山”“横扫千军”、”雪花盖顶”,一连三招,三招九式,滚滚刀浪挟着破空劲气,一浪高过一浪,源源罩向瘦汉子。
瘦汉子冷哼道:
“休想!你身为老二,却竟为一张无名贴与我反目!”
他见对方出手迅猛劲疾,也不敢大意,身影早已飘退丈外,脱出了胖汉子的绵密刀幕。
胖汉子道:
“无名贴代表地位!我怎么会甘心屈居你之下?”
手一紧,脚下一跟,又欺身到了瘦汉子面前,朴刀当空划起一道蓝弧,亮晶晶耀目夺眼,盘下旋,直攻瘦汉子的下三路,气势凌历,劲道浑厚!
瘦汉子怒道:
“好!要夺无名贴,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
不退反进,鬼头刀削向对方拿刀的右手腕脉!
胖汉子见自己的朴刀己然伤不着对方,而对方的鬼头刀却离自己的腕脉不足五寸,骇得他急忙收势变招,一翻腕来了一招‘“横断大江”,反劈瘦汉子的右手。
瘦汉子一缩腕,横刀相格!
“当!”两刀相碰,溅出点点火星!
胖汉子摹然变招,收刀势疾如电地斜劈瘦汉子的肋下软骨。
这一刀如果给他劈,对方不残即瘫,没有三五年功夫,休想恢复。
然而瘦汉子是沙场老将,久经大敌,经验斗富,哪有不识货之理,急忙闪身避。
但,他仍慢了一步,胖汉子的朴己划过他的腰部,立即浑身发软,瘫到在地,失声惊叫:
“啊?兵器有毒?”
胖汉子冷笑道:
“嘿嘿!没错!要胜你简直易如反掌,只要略施小计便行了!这是我你强的地方!
你的心计永远都不我!”
说着,一脚将瘦汉子踢得老远,道:
“要我永远当你老二?痴人作梦!”
胖汉子飞身落在瘦汉子身旁,从他怀里摸出一张红纸,纸写着三个大字:
无名贴!
“哼!”
突地,胖汉子背后传来一声冷哼!
“什么人?”胖汉子急忙转身。
他面前之人,却是钱柳!
胖汉子飞身挥刀向钱柳当头力劈!
钱柳待胖汉子的刀离他头顶只两寸时,才微抬左手,一折胖汉子的右腕,右手拍向他的右颊!
“啪!”地一声脆响,胖汉子被钱柳击出三丈多远!
钱柳冷声道:
“以淬毒的兵刃兄弟厮杀,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