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另类

  要说禹拓有艺术细胞,那还真不是吹的,至少自夸起来的时候,讲的是头头是道、完美无缺,就缺在头上顶个光圈,脖子前挂上个“圣人”标牌了。
  司马臻被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直到“传说”二字出来,她才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得了吧,还传说,以后大陆史上要是记着有你这号人,恐怕结尾总评也是‘死于脸皮太厚’吧?”
  “脸皮厚跟死人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想呐,在你脸上蒙上一张纸,你会是什么感觉?”
  “……没试过,应该没感觉的。”
  “那要是蒙一千张呢?”
  汗~~禹拓说不出话了,虽然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自己的脸皮在别人看来居然有千张纸那么厚的话——
  还是会不好意思一秒钟的。
  “好了好了,不扯这些没用的了,我得趁现在有空赶紧想个赚钱的法子。”禹拓摆摆手道。
  目前他的身份还是个学生,上午是要用来上课的,而晚上则是要进行修炼和休息,所以能空出来干别的事的时间,也就只有下午了。
  「这么会的功夫能干啥咧?卖东西不行、难道去打工?」
  唔~好像可以考虑……
  “你说,我去打些零工赚钱咋样?”禹拓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看看司马臻有什么意见。
  而对方居然也很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打零工……可以啊,不过要我说啊,你还不如给我打工算了,保证价钱公道、工期合理哟!”
  只是决定的一瞬间,就已经找到老板了,禹拓只觉得很高兴……
  个鬼啊!
  给司马臻打工能干啥?能干啥?!禹拓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可以肯定,这小姑奶奶绝对就是钱多得要烧买他干的消遣。
  若只是端茶送水,捏腰捶腿倒也罢了,要是指使自己去干一点她觉得好玩但实际却很操淡的事情,岂不是要被玩死?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就是心里想着行,嘴上也要说不行!
  “不行,我拒绝。”果然,禹拓起码的自制力还是有的。
  “啊~~”司马臻一阵拖沓的音调,再加上那明显带着失望的眼神,更让禹拓坚定了之前的猜想。
  「幸好没中了这家伙的套路。」
  “好了,既然已经有想法了,那我也要去找事干了,先走了哈!”禹拓抬抬手,准备去外面找找活儿干。
  “等等,你要去哪?”
  “去哪?当然是去街上啊!学院里能找到事干?”
  “我也去!”
  “……不是,我去找工作,你去干嘛?”禹拓愣了,这小姑奶奶凑什么热闹?
  司马臻也愣了,是啊,禹拓去干正事,她跟去干嘛?
  刚才一顺嘴就说了,都没怎么过脑子,现在想想,好像有些尴尬啊~
  场面一下陷入僵局……
  “我……我去逛街,顺便……买点药材,嗯,就是这样,跟你顺路,不行么?”司马臻急中生智,一阵磕磕巴巴的解释,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只是为啥要跟自己……算了,这也不错。
  禹拓突然意识到她跟过来也挺好的,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情商有多高,但也能看出来,起码对方对自己已经没恶感了。
  这就是个好的开始嘛!
  “行行行,我反正没意见,你不介意就好。”其实禹拓觉得,这是可以变质成约会的一次同行,但无奈的是,他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找个零工干,不然的话,饭都吃不起,还哪有心思考虑别的?
  “那就成,走吧。”司马臻说着,一下就走到了禹拓前头,搞得跟真的只是顺路一样,禹拓耸了耸肩,紧随其后而行。
  二人很快来到了正街上。
  该说天宫城到底是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大型城市,人气自是不用提的,工商业也是极为繁盛,不过在聚集着大量魔术师的东城区附近,主要还是以服务业为主。
  像平常地方很少见的高档餐厅、酒店、妓……咳咳,勾栏之地什么的,在这就是一抓一大把。
  毕竟,除了禹拓这样的另类或是少部分的平民,大多数魔术师都是不愁吃穿用度的。而在平日里修炼之余又没什么娱乐项目,所以到这些场所花钱买个开心也不失为一种消遣方式。
  禹拓还记得第一次遇见司马臻的时候就是在大街上“撞”见的,而那个街道口,其实离学院门口并不算太远。
  “呐,你还记得不,那时候。”
  “啊?什么那时候?”
  “就是咱俩第一次碰面,你撞了我那回。”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在这是吧!”司马臻作恍然大悟状,随即又转头紧盯着禹拓,“你给我等等,什么叫我撞了你啊?颠倒黑白?”
  “呸,我颠倒黑白?你还搬弄是非哦!明明就是你撞的我好吧。”禹拓一点也不客气,理直气壮道。
  “你有什么证据?”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
  “我当然有证据!因为……因为……”司马臻一下就卡壳了,在她看来,当时的自己是为了赶急去拿东西,慌忙之间才撞到人,严格说来,她并不是很清楚到底应该算谁错的。
  但仔细想想那件事情的元凶可不就是眼前这个家伙么?那不管是自己撞了他,还是他撞了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呢?
  反正错的都是他!
  “因为……反正不管怎么说错的都是你嘛!”
  “……”
  禹拓愣了,是真的愣了,他发誓自打他记事以来,就从未听过如此牵强的理由。
  不对,这也叫理由?这也叫证据?
  这根本就是在强行甩锅好不好?
  他一时之间也没往旧事方面想,只是触景生情,有感而发而已。当然,他不想不代表司马臻不想,本来都已经快忘了的事,还是不愉快的事,他这一提,就又记起来了。
  也算是禹拓不太会交流的一种体现吧。
  他倒是对这没什么自觉,不过类似的事情,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就像禹拓和宋忻的第一次接触交流一样,明明可以好好说话,但是最后却偏偏把关系搞得跟对头一样。
  说禹拓情商低吧,倒不低,毕竟他并不是个完全无法理解他人的木头,但是说他情商高吧,偏偏有时就是不会聊天,喜欢装比、喜欢聊骚,而且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
  也着实能算一个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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