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序列 凭神
盯着宋清，赵雅洁的脸色连续变化。
先是震惊，而后便是不可思议，再接着又是怀疑。
直至最后，赵雅洁的脸上还露出一抹恐惧。
眼见赵雅洁看着自己，脸色一变再变，宋清心中浮出一抹焦急。
这么多年了，除了自己的家人之外，就没有‘正常人’再对自己表现过友好。
哪怕是那些自称为天使的医护们。
虽然医护们在面对他时，一直都是笑脸相迎，耐心十足。
但是，宋清却都能很清楚地感受到，他们的心里充满了排斥，充满了嫌弃。
他们脸上的笑容，不过就是他们戴着的面具脸谱而已。
可是现在，对于眼前这名少女，他已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真心。
而且最重要的是，父亲母亲，弟弟妹妹都很喜欢她。
别看妹妹老是对赵雅洁凶。
但如果不喜欢，妹妹根本就不会理她。
弟弟虽然口口声声要肢解她，可如果不喜欢，弟弟早就动手了。
就冲着家人们喜欢这点，宋清也不想赵雅洁被吓跑。
是以，宋清赶紧向赵雅洁说道。
“不用怕的，我会跟弟弟妹妹们讲，让他们不用那么亲近你！”
“哼，谁想亲近她？就算把她做成娃娃，我也会把她放在角落里，永远不理她！”
妹妹双手抱胸，满脸不爽。
弟弟则呵呵直笑，“好啊，好啊，我顶多只剁她一双手就好了！”
随着宋清的话，赵雅洁全身汗毛竖起，并轻轻地打了个寒颤。
也终于，她随之回过了神，连忙朝着宋清微微笑道：“我不怕！”
宋清心里一松。
不仅仅只是赵雅洁心中的防线已经彻底落下了。
宋清也是。
又见到自己的家人们这么喜欢赵雅洁。
于是乎，宋清主动和她套起了近乎。
妈妈这么想让赵雅洁也成为家人，那总得也要人家愿意不是？
只要感情深了，宋清相信赵雅洁肯定会同意。
而且，他也有一些问题蛮想知道答案的。
努力地向赵雅洁和善地笑了笑，宋清向她问道。
“对了，既然你是人类，那你又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能力？”
再一次，赵雅洁微微皱了皱，并迅速瞟了一眼宋清。
眼底里再一次闪过一抹惊惧。
这一刹那，赵雅洁在思考，思考到底要不要向宋清说出实情。
但这念头也仅仅只有一刹那而已。
刹那间后，赵雅洁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算了。即便有一天真的死在他的手里也无所谓。”
“总比死在异魔手中好！”
暗自嘀咕了一声，赵雅洁这才向宋清解释了起。
“据说，每一个知晓了这个世界的真相的人类，都有几率觉醒一项特殊能力！”
“没有人知晓其原因！”
“或许这是上天的怜悯，让清醒过来的人类能在这个世界苟活吧！”
“一项特殊能力？”闻言，宋清嘀咕了一声，又向赵雅洁问道：“你的特殊能力是什么？”
下意识的，赵雅洁眉头大皱，一双秀拳也随之握了起来。
紧盯着宋清，她又开始判断他到底是不是人类。
长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让她养成了这种习惯。
只不过，她又百分之百可以确定宋清是人类的身份。
所以下一瞬间，她又平静了下来。
但还是稍稍地犹豫了一下。
毕竟，人类到底拥有什么能力，是面对异魔唯一活下去的手段甚至是底牌。
肯定不能轻易暴露。
但也不过只是一秒钟而已，赵雅洁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二十年来，赵雅洁孤身一人藏于黑暗之中，实在是让她不想也不敢远离这唯一的同类。
人，就是这样。
或许有的人会向往孤寂，但终究没有人可以忍受长远的孤寂。
叹气声落下之后，赵雅洁便向宋清说道。
“我的能力，是序列51的武器大师。”
“目前只掌握了这一序列中的枪神分支。”
“不过运气还算好，我成功领悟了这一分支中凭神技能，序列30的附身！”
“序列？凭神？”宋清听得眉头直皱，他完全听不懂这些。
见宋清直挠头，赵雅洁笑了笑。
“有人为人类能够获得的能力，从弱至强依次编写了序列。”
“序列越靠前，能力越强！”
“据说序列前10的能力，被称之为神技，十分厉害！”
稍换了一口气，赵雅洁继续说道。
“有一些序列能力里，会有多个分支。像我的武器大师能力中，分支技能分别有剑仙、枪神、刀霸、花姑子。”
“至于凭神技能，是一种觉醒能力之中，通过付出某些代价所使用的强力技能。”
“可以简单理解为游戏里的大招！”
“同样，凭神技也有强弱之分，序列越靠前，能力越强！”
“哦！”宋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后又向摇了摇头，“我没玩过游戏，大招是什么？”
赵雅洁微怔，而后笑道，“就是特别特别牛逼的能力。”
宋清再次点下了头，又向赵雅洁问道，“你的凭神技，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顿时，一抹落寞自赵雅洁脸上浮现。
她再一次叹了口气，而后极其无奈地开口，“我付出的代价，是寿命！”
“寿命？”宋清一惊。
他连忙向赵雅洁重重摇头，“你别用凭神技了！使用一次就要活得短一些，这太划不来了。”
赵雅洁凄苦轻笑。
“怎么能不用？”
“在这个世界里，随时都会死。”
“要想活下去，只能付出一切努力。献祭寿元也再所不惜！”
“要不是凭神技，我也根本不可能活到今！”
宋清还是自顾自地摇头，“不行，这代价太大了。”
摇头后，他又定定地看着赵雅洁，问道，“我的能力厉害吗？”
“要是我的能力很厉害的话，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
“你？”
“保护我？”
一时间，赵雅洁双眼大瞪。
盯着宋清，心如鹿撞，跳得飞快。
隐隐约约，赵雅洁只记得，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曾有个伟岸的身影也向她说过类似的话。
不过，又只是在眨眼间而已，赵雅洁便冷静了下来。
控制住了情绪，她朝着宋清略有些好笑地开口道。
“你保护我？”
宋清又郑重地向她点了点头。
“没错，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父亲母亲都喜欢你，我不会让他们失望！”
宋清目光灼灼地看着赵雅洁。
宋清身旁的母亲，朝着宋清微微点头。
“看来我们的小清真是长大了！”
母亲身边的父亲，则咧开了嘴，冷冷笑道。
“没错！就是这样！”
“欺骗她，感动她，这样她就能心甘情愿的成为我们的家人了。”
“免得到时候，场面又要不好看！”
很快，赵雅洁便从微怔之中回过了神。
她轻叹了一口气，充满了无奈。
“我不知道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而且，很有可能，你非但保护不了，可能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因为能力，也是祸端！”
“祸端？”宋清皱了皱眉，表示不理解。
赵雅洁又轻叹了一口气，而后才接着道。
“人类觉醒的能力，其实更像是一种交换。只不过交换的，是个人的某种欲望！”
“觉醒了能力的人，都会有一项欲望极度扭曲。就比如我，觉醒了能力，但变得异常贪食。我很难克服对美食的欲望！”
“极度扭曲的欲望，也是魔，是心魔。一旦欲望扭曲得过多，太过强烈，便会成为人魔。一种甚至比异魔更加可怕的魔！”
“我们人类，自始至终，都只有自保的能力而已。”
“欲望？扭曲？心魔？那不就是疯子吗？”听完赵雅洁的话，宋清却只是淡然笑了笑，“我不怕，反正我也不正常。”
而后，他又连忙向赵雅洁问道：“我的能力是什么？”
赵雅洁低头思虑了一会儿，“你的身躯能够扭曲变形，应该是序列第108的‘蛊’能力中‘怪诞虫’的能力。”
宋清微惊。
“序列108吧？这是不是有点靠后？”
“而且我也不怎么擅长施长我的能力，今天在店里，还是妹妹帮的忙呢！”
“你知道要怎么样锻炼能力吗？就算序列靠后，能力也还是能变强吧？”
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连忙向赵雅洁问道。
赵雅洁连连点头。
“可以的，通过锻炼以及一些特定的方法，能力都能变强，甚至完善！”
“以前的我，也很弱！”
当下，宋清双眼灼热。
“那就好，可以变得更厉害，我就一定可以保护你和我的家人们。”
然而此刻的赵雅洁，却低下了头，眼中流露出一抹惋惜。
“宋清，你好像不止一种能力！可是越多的能力，欲望的种类就会扭曲的越多。”
“你只会比普通获得能力的人更加容易陷入疯狂。”
“宋清，你一定要坚持得久一些啊。”
这些话，赵雅只是暗自在心中呢喃。
“宋清，别怪我没告诉你这些。我不想让我这二十年来遇到的唯一一名同类，从始至终都生活在惶恐之中。”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