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天下第一?画师?

  “你来了?”
  里边传来天下第一画师的声音,却莫名有些熟悉。
  季寒蝉发了个愣,随即一脚迈进去。
  这是个白衣男子,如墨的黑发散漫地落在肩头,自是有恣意之质。这男子左拥右抱,修长的身躯随意倒摊在床榻上,伴随着浓浓的美酒香味,惬意万分。
  季寒蝉可以肯定,她不认识眼前这个男子。
  可是心中莫名涌出的亲切?
  “伫在那作甚,来啊”
  那男子没有回身,再次开口说道。
  季寒蝉不自觉往前迈出一小步,心中的暗涌却越发惊异起来。
  难道这是原主...
  “你怎么了?”
  那男子这时转头,他的鼻梁极为挺翘,睫毛也十分的修长。
  “没什么”
  季寒蝉喃喃地摇摇头,她小步走上前去,又坐下来。
  可以肯定的是,眼前这人,同原主定极为熟悉。
  “找我干嘛?”
  那男子递过来一杯酒,一幅我俩好哥们的样子。
  “嗯...”
  季寒蝉顿了顿,忽的难以启齿。
  “莫非又要满足你那变态的心理来恶心我?呵呵,我告诉你,本公子如今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人了”
  季寒蝉愣了愣,自然是明白了什么所谓的变态的心理。
  让人家画那春宫图还不变态?
  “我失忆了”
  她直接开口道。
  之所以说出来,是因为从这人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亲切。
  “失忆...失忆?”
  那男子本还喝着酒,此刻竟猛地立直身子,面上竟露出丝丝笑意。
  “怎么会失忆啊,蝉儿啊,本公子好是的担忧你”
  他说着,又端起酒杯,站起身来。
  “其实我俩本不熟识,既然你已经失忆了,那就如此,分道扬镳吧”
  季寒蝉愣了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还伫在那作甚,那你就在这玩吧,顺便把饭钱结了,本公子先到隔壁醉仙楼逛逛”
  莫非她失忆是件值得值得庆祝的事?
  那为何眼前这个“亲切”的男子笑容如此灿烂?
  “等等!”
  季寒蝉也站起身来,她两三步走前去拦住那男子的路,“等等”
  “这样,本公子出手一般先需十箱黄金,你先备好,再来寻我吧”
  这是指着她失忆了来坑她?
  这意图也别太明显好吗?
  季寒蝉勾眉一笑。
  “和你开个玩笑还真想顺着梯子往上爬了?真相信我失忆了?”
  “我...你...”
  那男子顿了顿,停下了要往门外走的身形,转过身来。
  “我也不过是开个玩笑,蝉儿不会介意吧”
  他显然一幅逗比的模样,面上露出那怯怯的神情,简直毁了一张堪比云慕鹤的脸。
  “坐下吧”
  季寒蝉这算是明白了,这男子就是个逗比!
  “我要十八幅太子和季暮雪的”
  她直接开口。
  “什么?”
  那男子显然不敢相信。
  “你的画容易被认出来是你画的吗”
  “自然!本公子是有自己画风的!”
  那男子显然又自得起来。
  “那你画完就赶紧去南陵躲躲吧”
  “不是开玩笑?太子和季暮雪!还是十八幅?”
  季寒蝉点点头。
  “十八幅十八式”
  她接着又补充道。
  “哇!不行不行!不可能!你这是什么恶趣味!不可能!”
  “黄金?”
  “不行!”
  男子态度明显和缓了一些。
  “上次一整本的价格,这次一样”
  “这...嗯...怎么行呢?”
  男子显然有些动摇了。
  “那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手下的那几个美人”
  “啊?”
  季寒蝉愣了愣,她手下哪里来的美人?
  “嗯...”那男子犹豫了片刻,“打不定主意要谁....嗯....不如就...”
  “不行!”
  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件事她自己还不清楚呢。
  “那...”
  “也必须画”
  她算是摸清了眼前这男子的性格,吃硬不吃软,便是这种人?
  “怎么突然要画太子和你大姐的?不会只是恶趣味吧”
  这男子又开口问道。
  季寒蝉皱皱眉,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眼前这个男子。
  “怎么不说话了?”
  “你想知道?”
  她对眼前的人莫名有股信任,仿佛两人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一般,此刻她也困惑了。
  因为这样从内心深处的亲切,让她感觉好像是自己的亲人,而不是因为原主。
  不可能!她根本不认识眼前之人。
  “想”
  那男子诚实地点了点头。
  “听说了皇帝赐婚季早春给太子了吗?”
  “怎可能没听说?每日那茶馆讲书夫子都在讲,不就是你二姐强上了太子,然后被发现,皇帝赐婚嘛”
  季寒蝉笑了笑。
  “是太子想强上我”
  “强上你?”
  “太子想强上我,我大姐又给我下了药,想毁了我,然后我就让他们在一起了”
  “季家瞒天过海?”
  季寒蝉点点头,和聪明人说话果然轻松。
  “哼,便宜他们了”
  “所以呢...”
  “你想将此事公之于众?”
  “是”
  那男子看了眼季寒蝉,随即点点头。
  “我画”
  她果然没有看错。
  “好”
  她点点头。
  “明早让你的属下来取便行了,十八式,式式让你惊讶,式式让你满意”
  季寒蝉愣了愣,随即猛地爆发出一阵笑意。
  “我就知道,你这天下第一画师能画出那样精妙的春宫图,果然不是因为我相逼”
  她说着,又笑起来。
  “拾锦还说我怎样怎样,她是没想到啊,你也怎样怎样”
  “哼,拾锦那小丫头,咦?今日怎没瞧见她?”
  “她受伤了”
  “你又被刺杀了?”
  “说来我经常被刺杀吗?”
  季寒蝉调笑似的说道。
  “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可不能和你待太长时间,否则会波及本公子的”
  “啥?”
  季寒蝉再次愣了愣。
  “我说会波及本公子的”
  趁着这说话的空挡,那男子已经站起身来,似乎真要离去。
  “记得画好啊,明早会来拿的”
  嗯一声若有若无,再抬头看去,那男子的身影已经见不着了。
  真就走了。
  季寒蝉撇撇嘴。
  “清欢”
  她唤道。
  “属下在”
  “我同那所谓的天下第一画师很熟识吗?”
  清欢皱了皱眉,显然在思考。
  “不算熟识吧”
  “真的?”
  “是”
  季寒蝉点点头,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明早去拿画吧”
  “画?小姐?那那箱珍品?”
  “嗯”
  清欢似怔了怔,随即点点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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