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在酒吧只点牛奶
宋默回了学校。
下周要开始月考，是以今天的晚自习格外安静。
“宋默同学，教我一下，这题怎么做？”一个男生拿了数学解答题过来。
“我看看……立几啊，看看哪里可以做辅助线……”宋默拿笔画出了题目的图形。
讲台上，柳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越来越担心宋默会坠入爱河了。
不过还好，十三班那个新生没再进过班级，他们只是几个男女生聚在一起吃饭。
“默默，师太这些天一直盯着你哎，比言情里的病娇男主盯女主盯得还紧。”钟笑舒卷子写了一半，耐不住开始找人搭话。
“嗯，我知道原因。”宋默已经写完了试卷，正在用绿色针管笔在题目后写备注。
因为方醒。
像这种长得好帅，说话好听，成绩好看的三好男生，应该不会有女生不心动。
柳老师怀疑得对，当然，仅限于她失忆前。
现在的她，对于方醒的感觉只有一点，更多的，是愧疚。
把一个人扔在过去甜蜜的回忆里是一种残忍，她对方醒，非常残忍。
她撑着额头，手指拨弄着头发。
想到他她心情就有点差。
另一边。
今夜小酌，一家不算大的酒吧。
方醒坐在吧台边，翻着手里的资料。
在学校这些天，他把可以作为嫌疑人的老师全都调查了一遍。
“我说你不至于这么无趣吧老六，你的七点钟方向，有个超靓的小姐姐在盯着你看，明显对你感兴趣。”酒吧老板将他点的东西端上吧台。
他是方醒大学时期的舍长，不过因为方醒这个怪咖大学读得太快，他们的舍友生活没持续多久就随着方醒毕业结束了。
“没必要，我有喜欢的对象了，所以再漂亮也没用。”方醒摇晃着酒杯中的乳白色饮料，喝了一口。
“那个女生，长什么样？有你大学的时候经常来看你的那个美女姐姐好看吗？”
“我觉得用高脚杯喝x崽牛奶，真的是个不错的创意。”方醒没兴趣回答。
舍长并没有察觉到问题，“说起来你那个美女姐姐现在怎么样了，你要是不感兴趣可以给我也介绍介绍，你老大我可单着。”
他偶尔见过几次方醒的那个姐姐，知性大美人，完完全全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方醒坐直了身体，撑着吧台，“我两个姐一个在娱乐圈，三十岁前不谈婚论嫁。另外一个整天忙生意，谈恋爱倒无所谓，但是她要求很高，第一条就是必须比我这个弟弟帅。你没机会啊……”
“不是那个，是那个比觉爷小的，跟你不是一个姓的那个……”
老大才说了一半，方醒的脸就黑了。
“别提她，她已经不是我姐了。”
“怎么了？”
“某天偷公司机密文件被当场抓到，赶出去了。”他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这么过分……”
“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提她了。”方醒转过头，扫过全场，“你十点钟方向，有个女孩子对你很有兴趣，你要是也有感觉，追吧，别打扰我看东西。”
“你看什么，老师资料？”
“嗯，但是我查过他们所有人，都觉得奇怪。”他列出了表格。
几乎所有值得怀疑的老师，都没有跟所有的受害学生接触过。
“你查什么东西呢？”
“我在做私家侦探，查个老师，给这些人上过课。”方醒翻出一只圆珠笔，在手上转了一圈，写写画画。
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
“你要说给这些人上过课，那范围可就不止这种常驻的任课老师了，有可能，是别的班过来代课的。”舍长轻轻弹了下他的脑门。
“哎？”方醒微愣。
他好像，排除了这种可能性。
他笑，“或许老六你就是学习学太快，所以才没完整体验过上学的感觉，可见当神童不完全是好事。”
“对，我还经常逃课去乡下钓鱼。”方醒喝了一口奶。
年少轻狂，还是有代价的。
他提笔，在表格上划下了个叉。
也许，他得改变一下思路。
好在整个成业中学的老师数量不算多，排除掉大部分选项之后，剩下的可选项，寥寥数个。
“你小子以前还逃过学啊？”
舍长也惊奇，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方醒，一个比他们小两三岁的少年，他们只知道是保送进学校的，当时都以为是天才学神。
现在发现，是个学痞。
“嗯，你也知道我家有钱，所以从小到大学音乐学绘画兴趣班，平时还有课，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不想听的课，能逃就逃咯。”方醒收了本子，转起了笔。
他的手指很灵活，圆珠笔在他的手指间飞舞，几次惊险地在半空旋了个圈儿，瞬间又稳稳落回手中。
手指轻轻一动，将那支笔置到唇边，轻轻一吹气，那支笔就从他手中消失不见。
“富家公子总得有点小任性。”
这回轮到舍长黑了脸，“本酒吧禁止凡尔赛。”
“那不提了，你的十点钟女孩已经快没耐心了，你再不去错过姻缘小心月老让你单身一年。”方醒催促他离开。
“好，那这次要是成了我结婚那天一定让我未来老婆把玫瑰捧花扔给你。”
是兄弟就要互相祝福。
舍长从吧台走出，向十点钟方向而去。
方醒摇晃着酒杯，将牛奶一饮而尽。
走出酒吧之前他往舍长那头扫了一眼，旋即转开了头。
那场面有点过于奔放了。
他走出了霓虹灯火环绕的酒吧。
跨上机车，戴好头盔，踩下油门，启动引擎，乘着月色，一路狂飙。
宋默慢慢悠悠回到宿舍，好巧不巧，跟卓若璇正好碰上。
“好巧。”
“晚上好。”宋默双手插兜，靠着电梯。
两人无话可谈。
“那天在节目组后台，举报温老师的是你吧？”卓若璇忽而开口。
她那天也跟着温如郁去了节目组，亲眼见了宋默进导演办公室。
“是我。”宋默大方承认。
“为什么要揭穿她，反正以你们的实力，已经晋级就好了，何必再计较？”
要不是宋默告密，让温如郁如今名声尽毁，连带着她这个学生都要受连累。
卓若璇话未说完，脑袋边上就撑着一只手，宋默的脸近在眼前。
眸色阴沉，似有戾色。
“送你六个字，闭上你的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