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一十一章 悲喜并不相通
“盟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五祖门还不清楚吗？或许别的超级强者喜怒无常，性格叵测，但是盟主肯定不会。”
段昭南好不容易看见破局的希望，岂能让蔡宣逃走，再次牢牢抓住后者的手腕：“况且，就算看在梁钰小姐的面子上，盟主也会接见你的。”
虽然蔡宣自身亦是化劲巅峰宗师，但终究差了段昭南一筹。
暗自比拼了一番力气后，无奈地败下阵来。
他有气无力地看着段大部主：“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犯了错误，可能影响盟主的信任，必须寻找一切办法补救。”
段昭南明白自己必须坦诚相待，否则绝对说服不了对方：“假如蔡兄愿意帮忙，我会告诉你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
蔡宣不由竖起耳朵。
非常重要的情报？
难道跟如意门最近一系列动作有关？
作为武盟的高级干部，借助身份和地位优势，段昭南的消息灵通程度，有时候甚至超过五祖门。
这也是掌门让他过来打探口风的原因。
换作平时，对于段昭南的请求，看在双方合作愉快的份上，他或许就答应了。
可事关林重阁下，不由得蔡宣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蠢货，蔡宣见过很多。
他绝对不想成为那些蠢货的一员。
问题的关键在于，段昭南到底犯了什么错？
是否真的已经失去林重阁下的信任？
冒着风险帮他说话，值不值？
万一反过来连累五祖门呢？
无论多么重要的情报，对目前的五祖门来说，都没有那位的观感重要。
思虑及此，蔡宣退缩的念头越发强烈。
“那个......事发仓促，我不敢做主，要先问问掌门。”
面对段昭南恳切的目光，蔡宣使出推字诀。
盯着蔡宣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段昭南慢慢松开手：“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麻烦蔡长老了。”
“抱歉，段部主，我真的帮不了你。”
蔡宣满脸歉然道：“我只是五祖门的内堂长老，又不姓梁，细胳膊细腿的，挑不起这么重的担子。”
“要不然，我现在就给掌门打电话，请他定夺？”
“不必了。”
段昭南眼帘低垂，冷淡道：“该道歉的人是我，竟然提出如此过分的请求，蔡长老，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蔡宣情知这次把段昭南得罪狠了，可他别无选择。
“唉，告辞。”
发出一声叹息，蔡宣拱了拱手，然后扭头就走。
林盟主居然莅临云川市，这个消息本身就非常重要，他必须尽快报告给门内，再决定下一步如何做。
来时匆匆，去也匆匆。
目送蔡宣钻进一辆轿车中，段昭南饶是城府甚深，也不由暗自气闷。
他没想到，五祖门这么不给面子。
动动嘴皮子的事都不肯帮忙。
枉他平时对五祖门多有关照。
现在看来，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万事只能靠自己。
“轰隆隆！”
马达轰鸣声由远及近，秘书开着车停在段昭南旁边。
段昭南磨了磨牙齿，摒除杂念，拉开车门坐进去，双臂环胸，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去栖云区观湖路。”
“是，部主。”
见段昭南心情不佳，一副有火没处发的样子，秘书不敢多问，迅速驱车上路。
段昭南和蔡宣不欢而散的景象，恰好被走出大楼的席慕薇一行看见了。
叶小玫咂咂嘴，正想发表一番高论，忽然想起候玉霖的批评，硬生生把涌到嘴边的话吞回肚子里。
“段部主看来也知道自己处境不妙。”
席慕薇以手托腮，若有所思。
候玉霖点点头，没吭声。
既然掌门师妹主动开口，叶小玫终于不用压制自己说话的欲望。
“他不是林盟主的心腹嘛？最近混得风生水起，连我们如意门都要以礼相待，处境哪里不妙了？”
“因为身为南部分盟负责人，林盟主来云川市后，没有第一时间召见他，而是通过我们这些‘外人’来转达。”
席慕薇耐心解释。
叶小玫恍然大悟，紧接着提出另一个问题：“那林盟主为什么不见他呢？是因为不信任他吗？”
“有可能，毕竟在推行武术界改革计划方面，段部主的主观能动性差了点，不够积极，缺少宣传，除了五祖门和我们，其他门派都没动静。”
席慕薇很想让叶小玫独当一面，因此解释的异常详细：“我们是主动向林盟主靠拢，而五祖门的功劳，显然也算不到段部主头上。”
“简而言之，武术界改革计划已经推出一段时间了，但是段部主毫无建树，寸功未立，难免让林盟主失望。”
听完席慕薇的分析，叶小玫豁然开朗。
“假如段昭南下台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取代他？”
叶小玫摩拳擦掌，用兴奋的语气道：“既然要向林重阁下靠拢，总要在武盟内部安排一个自己人吧？”
席慕薇和候玉霖对视一眼，都颇感惊讶。
有时候，叶小玫仿佛脑子缺根筋，有时候，却又敏锐得可怕。
“首先，段昭南未必会下台，一切取决于林重阁下对他的看法；其次，就算他下台了，也未必轮得到我们，别忘了还有五祖门。”
候玉霖淡淡道：“做好我们该做的，再去争取我们想要的，我们必须展现自身的价值，才有资格被林重阁下垂青。”
“侯师姐说的没错。”
席慕薇颔首赞同：“要做的事情很多，脚踏实地慢慢来，前路虽坎坷，但我相信，如意门的未来一定是光明的。”
******
京城。
武盟总部。
一份来自南部行省的文件，送到了副盟主庞钧办公桌上。
林重行踪飘忽，宛若神龙见首不见尾，大部分盟内事务由庞钧全权负责处理，他每天加班到深夜，甚至为此耽搁了修行。
不过，庞钧本人乐在其中。
“阁下，您先看看这份文件吧。”
身材丰满、长相美艳的秘书小声提醒。
庞钧头也不抬：“放着，等下看。”
秘书坚持道：“这份文件来自云川市，由驻南部分盟的记录员和监察员通过快捷通道提交，我认为您应该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