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零：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
她来这儿的心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但她之前又是宋程律的妞。
所以，大家的表情都挺精彩的。
还有人偷偷给宋程律发消息。
“勾搭我之前，没调查清楚吗？”韩闲云扯开她，眼神嘲弄，“不知道我是谁的哥哥？”
被甩开，谢锦意也不恼，撩了撩头发，笑，“干妹妹而已，四爷真的那么上心？”
她实在大胆。
是韩闲云见过的女人里，最大胆的一个。
眼神交锋里，谢锦意笑着上前，手掌摸上他腰身。
细细摩挲。
慢慢抬起的眼眸，黏腻的能拉丝。
“我知道你对我有兴趣。”
她压着声音，绵绵软软地说：“不然，我不会有进来的机会。”
还挺聪明。
韩闲云玩味地挑眉，“进来而已，不代表你有上床的资本。”
“是吗？”她突然蹦了一下，纤细手臂搂住他脖子，垫着脚，仰着脸。
面对面看他，距离很近，“那我也要试试。”
他俩几乎贴在一起，说话时，她故意扭着腰，蹭他。
她太会。
尺度又掌握的刚刚好。
韩闲云眼眸微眯的睨她。
没有推开。
瞧见他眼底深处窜起一丝欲色，她狡黠的笑起来。
狐狸一样。
“四爷，时间不早了，该吃宵夜了。”
她抓着他的手，往裙摆下面探。
娴熟的姿态，带着几分技巧。
撩人却不下｜贱。
暧昧与情｜欲，拿捏的恰到好处。
韩闲云神色淡淡地滚了滚喉结，哼笑，“有点东西，但不够。”
他抬手扯下她的胳膊。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够？”她反手抓住他的手，眼睛眨眨的看他。
灵动又懵懂。
“四爷，我保证你不会失望。”
她低头啄了啄他手指。
舌尖划过。
韩闲云眼眸蓦地一深。
……
宋程律接到消息，飞车赶来时，台球室已经没了谢锦意的身影。
就连韩闲云都瞧不见了。
“她人呢？”
宋程律随手揪个人问，脸色阴沉的能拧出水来。
“律，律哥，”那人结结巴巴地说，“小小嫂子被四爷带，带走了，现在……”
“放屁！”宋程律发火道，“四哥能看上那样的货色？！”
嘴上这样说。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韩闲云跟别的公子哥不太一样。
他喜欢碰的，不是清纯学生，而是情场高手。
雏儿，他从来不沾。
谢锦意刚好对了他的胃口。
又媚又浪。
“他们现在在哪？”
宋程律眼睛喷火地问。
那人颤巍巍抬手，指了指上面。
俱乐部设有私人房间。
韩闲云这种级别的客人，直接就是顶层。
宋程律没资格上去，只能蹲在地下车库等。
约摸三小时后，他亲眼看见韩闲云的助理送谢锦意下来。
谢锦意身上还披着韩闲云的外套。
宋程律把牙咬的咯咯作响。
-
与世隔绝三天，温停雪终于把电影海报设计出来。
第一时间发给许守诚看。
【很棒，准备签约吧。】
喝口水的功夫，许守诚已经回了消息。
温停雪咕咚一声，咽下早已凉透的水。
说真的，有些被吓到。
愣神的功夫，许守诚又发来一条：【具体细节，到公司商议。】
公司？
谁的公司？
没等温停雪打字问，邱蕊打电话过来。
“许导是你拿下的客户？”
她开门见山地问，温停雪摸不清情况的轻‘嗯’一声。
客户资源属于客户部的事，她一直在创意部。
具体流程并不清楚。
“赶紧来公司，许导半小时后来洽谈签约事宜。”邱蕊笑着催她。
电话挂断，温停雪还有几分恍惚。
就……这样搞定了？
未免也太容易了点吧。
不过，站在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邋里邋遢的自己。
温停雪还是觉得不太容易的。
这三天她几乎可以算是不眠不休，连刷牙洗脸都不太顾得上。
头发油的能炒菜。
赶紧拿着衣服到洗澡间，速度飞快的冲洗自己。
然后用最快速度化个淡妆。
饶是如此，到公司时，也迟了十分钟。
许守诚和大boss已经见面，正在会议室里聊着。
“怎么才过来？”邱蕊不由分说地提着她往会议室走。
脚步生风。
温停雪连问问题的机会都没有。
人已经站在大boss和许守诚面前。
“怎么才过来？”
大boss问了跟邱蕊一样的问题。
不过邱蕊是随口一说，大boss却是质问。
温停雪跟大boss接触的不多，心里多少有些惧意。
正想着该怎么搪塞时，许守诚淡笑着解围，“应该熬了很久吧？”
他目光扫过她，从头到尾。
仿佛一眼看穿般。
温停雪有些怵他的笑笑，“还好。”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对她很好。
无论态度，还是举止，都挺照顾她。
但她就是觉得他很危险。
大概是他眼神太犀利的缘故，任何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跟透明人一样。
就连大boss都多了几分拘谨。
温停雪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许守诚的眼睛就是很毒。
寻常人扛不住的。
“来，”跟大boss聊了会儿，许守诚突然对着温停雪招手。
站在一边的温停雪赶紧过去。
“坐。”他抬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我跟你说一下海报调整的具体细节。”
温停雪应声后，乖乖坐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专心跟大boss聊着闲天，完全不提海报的事。
温停雪：“……”
这是干嘛呀？
大boss：“……？”
许导这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应该是的吧？
签约流程很简单，许守诚也没有过多要求。
只一句：“所有海报的设计，我只要温停雪。”
大boss听明白了。
意思是，温停雪一走，他也跟着走呗？
许守诚属于大客户，他背后的人脉资源很广。
大boss当然不想失去。
所以，送走许守诚，他就把温停雪提为正式员工。
“秋招之前，你还是以学业为重，不用跟着大家打卡上班，全勤奖照发，工作……”
他看向旁边的邱蕊，吩咐，“不用给她安排太多。”
邱蕊：“好的。”
其他人：“！！!”
这是什么级别的优待啊！
羡慕！
温停雪有些受宠若惊，正想说些什么，客户部那边来人。
说是来了一批客户，都是冲着许守诚面子来的。
大boss不意外地点点头，“先招呼着，我等会儿就过去。”
话落，门口突然涌进来许多记者。
温停雪很快被包围，各种问题乱飞。
几乎都跟谢锦意有关。
“对于网上的爆料，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很多人指出，您就是当年被算计的那个女生，请问是真的吗？”
“谢锦意是否对您实施了校园|暴力？”
“……”
温停雪看着不断往面前怼的话筒，大脑有片刻的恍惚。
她这三天忙着设计海报，剧本和各种画作几乎快被她翻烂了。
没有一丁点时间能挤出来。
哪怕是郁温礼她都没时间关注。
更何况谢锦意呢？
她也是在进公司的时候，听同事们说过一嘴。
但又很快进了会议室，前因后果都没了解完全。
“不好意思，我最近忙着工作，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
温停雪简单解释一下，然后拿出手机，“可以给我点时间，让我知道一下发生了什么吗？”
记者们：“？”
发生这么大的事，当事人竟然不知道？
这合理吗？
“您……？”
不等记者追问，公司同事齐声解释，“amber这三天一直在忙着设计海报，就许导即将上映的那个动作片，你们不信可以去查！”
报出许守诚的名字，记者们便不敢再问了。
耐心等着温停雪了解事情经过。
其实，谢锦意的事最开始也没扯到温停雪身上。
是后来讨论的人多了，就扒到温停雪的名字。
而且给出的证据都挺实的，不然他们也不会过来。
……
温停雪看东西很快，网上说的事，又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看得更快。
但是，她确实没想到这事儿会在这种情况下曝出来。
沉吟片刻，温停雪熄灭屏幕，抬头，看向记者。
“我想大家可能误会了。”
记者：“？”
吃瓜众人：“？”
误会了？
误会什么了？
“您的意思是，校园|霸|凌是假的？”记者问。
话筒齐齐堵到温停雪嘴边，就连镜头都怼向她。
“霸|凌不是假的，但跟谢锦意没关系。”
温停雪面不改色的扯谎。
当年的事，发生在谢锦意十八岁生日宴上。
知道的人很多，但全都是道听途说。
真正了解内情的只有他们几个。
只要她矢口否认，再多的证据都是徒劳。
因为没有实证。
就连郁温礼都抓不到谢锦意的证据，更何况时隔多年的现在。
面对记者的种种质疑。
温停雪说：“谢锦意是我在江城一中，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她对我很好，在我被人欺负时，她是第一个帮我说话的。
“也是她把我带到寝室，换下被浇湿的衣服，她还把她的糖给我吃……”
多年后再次回忆起那些画面，依旧清晰的可怕。
她甚至能记得当初的每一句对话。
谢锦意的表情，以及她的心理。
如果没有后面的一切，或许，她们能走一辈子。
温停雪掐了掐掌心，让自己冷静。
“直到现在，我们依旧是朋友，她回国后，我们也见过面，这一点，我上司可以替我们作证。”
邱蕊立刻点头，“没错，谢锦意回国的第一单合作，给的就是我们公司，冲的是amber的面子。”
“我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是因为我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温停雪把话接回来，表情严肃道，“我也没想到会有人拿这个来攻击她。”
帮谢锦意说话的理由很简单。
第一，当年的事，谢锦意已经受到该有的惩罚，没道理多年后，她再毁了她的事业。
第二，谢锦意很可能成为微博人气王，帮她也是帮郁温礼。
第三，谢锦意曾经帮过她，这次，算是还她的人情。
温停雪做戏做到底，“如果大家不信，我可以现在给她打电话，如果我们真是网上所说的关系，我手机里就不应该有她的号码。”
翻看微博的时候，她已经悄悄给谢锦意写了备注。
庆幸，她没删掉谢锦意发来的短信。
“那就打一下吧！”
虽然通讯录里确实有谢锦意的名字，但这玩意儿可以作假。
还是通个话更有说服力。
不少人都在起哄，让温停雪打电话。
温停雪倒也大大方方的按了拨号。
反正这是谢锦意的号码，她一点假没掺。
随着嘟声响起，现场很快静下来。
就在大家屏气凝神，等着听声音，辨真假的时候，门口响起一阵铃声。
随即，电话被接通。
“喂？”
娇娇媚媚的嗓音，同时响起两道。
电话里一道，现场一道。
众人微愣，随即齐齐看向门口。
“小雪。”
一身休闲装的谢锦意挽着韩闲云过来，“忙完了吗，我跟你四哥来接你回家吃饭。”
记者：“？？”
真在一起了？！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昨儿才收到消息，今儿就赶上官宣？简直震惊！
不过，这应该也算侧面证明了网上的爆料是假的吧？
毕竟韩闲云对温停雪挺好的，如果谢锦意真是幕后霸|凌者，韩闲云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嗯，忙完了。”
温停雪配合地挽上谢锦意的胳膊，嗔怪，“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就算我在忙着海报的事，你也该让我知道一下呀，看网上把你骂的。”
算是解释了谢锦意不找她出面解释的原因。
谢锦意笑着说：“我都习惯被骂了，还是你的设计更重要，走吧？吃饭。”
-
有温停雪的解释，又有两人的配合，再加上韩闲云的手腕。
风波过去是早晚的事。
而且，凭着韩氏集团的公关手段，很可能会让谢锦意再红一把。
“你放心，这次你帮我，我绝对让郁温礼出道。”
回到车上，两人再度恢复陌生人状态。
谢锦意坐在副驾驶，瞟了眼撑着脑袋发呆的温停雪，保证。
温停雪没动，只淡淡回了句，“你确定微博人气王是你？”
这么大的动静，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
她帮忙，也是抱着侥幸心态。
“那当然，”谢锦意暧昧地勾了下韩闲云的衣角，“别忘了你四哥是谁。”
韩闲云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懒懒发出个鼻音来。
算是默许。
温停雪看着两人的小动作，没说话。
她不关心他们是怎么到一起的，只要能帮上郁温礼就行。
不过，谢锦意也是真有本事。
但凡她看上的男人，就没有不落网的。
哪怕韩闲云这种级别的，也不例外。
……
事情反转的太快，不少眼睛还盯在他们身上。
等着找出破绽。
所以，车子一路开到韩家老宅，以此来证明谢锦意嘴里的‘回家吃饭’是真的。
“我先去看看干妈。”
温停雪率先下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谢锦意被拽到韩闲云腿上。
一声娇呼溢出唇瓣，温停雪侧眸，隔着贴了防窥膜的玻璃，她什么也瞧不见。
但都是成年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用脚趾也能猜到。
小姑娘脸颊烧红的快步离开。
车里。
谢锦意粉面薄汗地咬着唇，一点声音都不敢泄出来。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她才伏在韩闲云肩头轻喘。
声音娇娇的，是亲密接触时才会发出的那种。
染着香味的呼吸喷在韩闲云脖颈上，像是无形的催化剂。
韩闲云蓦地掐住她腰。
加快动作。
车窗很快被雾气晕染。
谢锦意后腰抵在方向盘上，疼的在韩闲云胳膊上乱挠。
但很快就被新一波的浪潮淹没。
……
等一切结束，谢锦意已经没力气说话。
就那么缩在他怀里，脸上还带着点痴意。
“怎么不跟她解释清楚？”
餍足的男人心情颇好的抚弄着她的长发。
谢锦意瞬间清醒地动了动脑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说：“没必要。”
该伤害的已经伤害了。
“那你们就做不成朋友了。”韩闲云提醒。
机缘巧合下，他调查过她两次。
次次都能给他带来惊喜。
诚然，她不是世俗意义里的好女孩。
但他偏偏就喜欢这样的人。
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能付出什么。
清醒又明白。
唯独温停雪那件事，她始终放不下。
这不是她的性格，但又因为这点软肋，让她更招人喜欢。
“做不成就做不成吧。”谢锦意垂眸把玩着他的衬衫扣子，声音哑哑的，“反正她在我心里，是永远的朋友。”
朋友的形式有很多种。
她们可以成为最特别的那一种。
韩闲云不置可否地挑眉。
说实话，凭他对温停雪的了解。
她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
但谢锦意出事，她绝对会出手相帮。
就像谢锦意帮她一样，不留名姓。
只求她好。
“走吧，去吃饭。”
韩闲云拍了拍她脑袋，示意她起来。
不想，她起到一半，忽然伸手搂住他脖子。
眼睛眨眨地凑近他。
直到睫毛相交，她才轻声撒娇，“四哥~我有件事儿想找你帮忙。”
韩闲云面上风波不动，手却开始往下探，“找我帮忙，价格很贵的，确定吗？”
“当然，”谢锦意故意扭了扭腰，软着嗓子说：“什么报酬我都能给，包君满意。”
韩闲云暗骂一声妖精，问：“什么事？”
【作者题外话】：嗯，熟男熟女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