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一：小姑娘打人了

  郁家，三楼书房。
  偌大空间，只有电脑在亮着。
  小姑娘坐在郁温礼腿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惊讶兴奋之态溢于言表。
  “这也太漂亮了吧！你怎么做到的？好神奇啊。”
  “这个不难，ps，3d建模，或者maye都可以。”
  “……”温停雪眨眨眼，“你在说什么？”
  郁温礼低笑，“听不懂没关系，哥哥会就行。”
  他捏捏她鼻尖，而后指尖不知道按了哪几个键，屏幕上的星云又换了。
  但依旧是动态的，很神秘，很灿烂，像是盛开于宇宙的奇迹。
  郁温礼照例介绍道：“这个是鸢尾花星云，主要位于仙王座，视直径大约六光年。
  “当初喜欢它是因为它很独特，明明主要颜色是蓝色，偏偏中间又有着一丝红光。”
  温停雪盯着旋转的星云中间，确实看见了红色，在一片蓝色中不算很显眼。
  但只要看到，就会觉得很神奇。
  “所以，这个是你最喜欢的？”
  “不算是。”
  “啊？”温停雪好奇，“那你最喜欢什么星云？”
  “最喜欢你啊。”
  他低眸，说的无比正经。
  “……”小姑娘哭笑不得地推他，“别岔开话题，也别撩我。”
  “我没撩你，我说的都是实话。”
  “……不想理你了。”
  温停雪作势要从他腿上下去，郁温礼无奈勒住她腰，“没有很喜欢的星云。
  “我当初对天文感兴趣，主要是因为我外公。
  “他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再涉足过天文领域。
  “直到十二岁，乐队成立，事情多，压力大，烦。
  “为了静心，我特意买了天文望远镜，也开始研究天文相关的东西，包括这些。”
  他抬手指了指屏幕上转动的星云，以及桌上一堆的书籍文献。
  温停雪觉得他对天文挺热爱的。
  忍不住问：“你以后会报考这个专业吗？”
  郁温礼摇头，“业余爱好而已，我最热爱的还是音乐，不过，现在多了一样。”
  “嗯？什么呀？”
  郁温礼笑笑没回答，“你知道我弄这么多，除了喜欢和静心之外，还在想什么吗？”
  温停雪摇头。
  她怎么可能猜得到他的想法。
  郁温礼望着屏幕上，盛放在宇宙里的鸢尾花，说：
  “我想告诉我未来喜欢的女孩，我没遇见她的这些年都在干什么，喜欢什么。
  “我想给她展现出她未曾参与的那段时光，如果她喜欢我喜欢的，自然更好。”
  “万一她不喜欢呢？”温停雪顺嘴一问。
  “她不喜欢吗？”
  郁温礼垂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炙热，语气几乎没有多少疑问。
  温停雪的脸一下子烧起来，心也砰砰直跳。
  暧昧燃烧的氛围里，他浅勾唇角，“现在知道我的答案了？”
  “什么？”
  问完，温停雪想起他之前那句——我最热爱的还是音乐，不过，现在多了一样。
  -
  不对呀。
  写作业的时候，温停雪终于回过味，一把揪住郁温礼的衣袖，问：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你难道不应该早点……这都过去大半年了！”
  她撒泼的样子像极了气炸的河豚，实在可爱。
  郁温礼笑了一会儿才说：“本来是想告诉你的，但……”
  他清清嗓子，小声道：“这不是谢锦意嘛，我总觉得她会……所以，特意等到现在。”
  温停雪嘴角抽搐两下，“敢情你早知道她有问题？”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脑海里闪过一堆画面。
  于雅和丢手链那次，他也在办公室。
  但谢锦意拿证据时，他却在把玩她的卫衣带子。
  根本连个眼神都懒得递。
  听闻谢锦意和于雅和那决裂那次，池泽瑞也在场。
  两人的表情现在想来，好像并不是意外，而是奇怪。
  甚至，池泽瑞还想说什么，但被他拦住了。
  除此之外的细节太多。
  温停雪来不及细想，凶巴巴拽着他衣领。
  气急败坏地质问：“你早知道，你明明早就知道！
  “为什么瞒着我啊，你和池泽瑞都瞒着我，你们好过分啊！
  “看着我跟个傻子一样，很开心吗？”
  郁温礼：“……”
  “这件事我真不知道，我和阿瑞的判断依据只有一个。
  “那就是于家和谢家的关系。
  “但这并不足以证明谢锦意有问题。
  “更何况，当时她是你唯一的朋友。
  “我如果告诉你，她有问题，别说你相不相信，你会不会很难过？”
  “……”小姑娘被说服，但，“我现在也很难过啊。”
  “那不一样，”郁温礼一点点扯开她爪子，问：
  “你想想，你现在是不是有很多朋友？”
  “嗯。”
  “许可心，乔熙熙，林灵，郝洛儿，还有那帮男生。”
  郁温礼掰着指头给她数，直接略过男性。
  温停雪：“……啊。”
  “只有唯一失去才是最痛的。
  “所以，你现在再痛，也不会比那时候痛，况且……”
  郁温礼不自觉顿了一下，温停雪追问：“什么？”
  “我觉得，”他抿抿唇，如实道：“她对你是付出了真心的。”
  温停雪垂下眼睫，“我也能感觉到，但，真的不能原谅。”
  她的感情很纯粹。
  你对我好，我对你好。
  容不下这种算计，无论因为什么。
  星期一，江城一中。
  温停雪刚进班，童佳伊就迎上来。
  “你和谢锦意的事我听说了。”
  “……”温停雪摸不透她的意思，“所以呢？”
  “上次模特的事你还记得吗？”
  “哪次？”
  童佳伊无语，“你落选那次。”
  温停雪：“……”
  童佳伊说：“我没有揭你伤疤的意思，我只是想起一件事。
  “那家小公司是谢家投资的，占股挺大。
  “按照谢锦意对谢氏集团的关注程度。
  “她不可能不知道当初已经内定我，但她还是带你过去了。
  “我想，她故意来这一出，应该就是在给那次绑架打基础。”
  温停雪瞬间寒毛直竖。
  如果不是童佳伊，她还真没想过这两件事竟还有这样的关联。
  童佳伊默了默，表情凝重道：“别怪我多嘴。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谢锦意不好对付。
  “而且，谢家已经开始针对你们家。”
  “你说什么？！”
  温停雪惊愕地拔高音调。
  “她说的没错，我爸已经在逼你父母离职。”
  谢锦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温停雪回头，她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笑吟吟的，好像所有人都不配她放进眼里。
  “当然，只要你愿意证明，我们之间什么问题都没有。
  “更不存在阴谋算计，你父母就能……”
  啪——
  突如其来的耳光，不仅谢锦意蒙了。
  在场所有人都蒙了。
  只有下手的温停雪表情寒冷道：“谢锦意，你算计我就算了，凭什么动我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