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八九：小家伙，真是越养越娇
温停雪扛不住他的攻势，红着脸要挂断，又想起乔熙熙的请求。
“……”
郁温礼听完，笑容一收道：“就这事儿？”
“啊，”小姑娘底气不足地咬咬唇，“我觉得，她挺有诚意的，帮帮也不是不行。
“而且嘛，你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嘛，对不对？”
她眨着大眼睛，任谁看到都不忍拒绝。
“……”
郁温礼忽然能理解校长的心口疼了，他现在就这种感觉。
到嘴边的拒绝，在小姑娘的热切眼神中，消失。
能怎么办，宠着呗。
-
深夜，酒吧。
如果不是于雅和骤然失联，文笛是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在他的观念里，酒吧，不是什么好地儿。
连续找了三家店后，文笛有些失望，甚至有放弃的念头。
他不喜欢酒吧的氛围，吵的他耳朵疼。
但他联系不上于雅和。
就连她父母都不知道她的下落。
被退学的事对她打击挺大。
文笛怕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所以，几番失落后，还是打起精神继续找。
“帅哥～”
一群穿着黑丝的女生突然挡住他的路。
“来找人玩吗？我们可以一起啊～”
说话的女生言语调|戏，眼神露骨地盯着他
手也不太规矩，其他女生纷纷大笑，仿佛这种事很常见似的。
文笛从错愕，到震惊，再到羞愤。
如今整张脸都是红的。
“你们想干嘛呀！我是来找人的，都给我让开！”
常年当老师的气场，一旦爆发出来，还是挺震慑人的。
那群女生下意识收敛了言行，文笛趁机往前。
尽管他现在只想扭头就走，但于雅和的安危还是迫使他留下。
只不过，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穿梭在人群中时。
他脑海里无比清晰的回放着温停雪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那是在中午，放学的时候，她脸色惨白，近乎脱力地对他说：
“老师……他们想弄我。”
当时的细节在此刻无限放大。
他甚至都能透过时空，看清少女漆黑到没有一丝光亮的眼底的绝望。
但他当时做了什么？
他选择大事化小，他让那群男生道个歉离开了……
刘悦不止一次地跟他说：“你要学会换位思考，尽量做到感同身受……”
他一直以为他做的很好，直到现在。
直到现在他真的感同，他才切身体会到她当时无穷无尽的绝望。
不。
或许他现在的感受，只是她的万分之一。
毕竟，她是个柔弱至极的女孩，而当时围在她身后的，是三个男生。
比她高，比她壮，比她厉害。
她一定是害怕到极致才会向他求助，但他……
文笛恨不得穿越时空，回到那天给自己两个耳光！
难怪她会对他如此失望，换他，他也失望。
……
找到于雅和的时候，文笛眼睛比她还红。
“老师……”
她没有醉的很离谱，还能迷迷糊糊认出他。
“老师，”她歪在卡座里笑，笑的眼泪直流。
“老师你怎么来了呀？是担心我吗？”
所有的问责在此刻通通抛之脑后，文笛学着去体谅她的痛苦。
抬步到她身边坐下，扫一眼已经喝空的一瓶酒，问：
“还喝吗？”
“……”
于雅和停顿了大概有半分钟，抬眸，眼神飘忽地看着他。
醉醺醺道：“我还以为你会骂我呢。”
“是想骂你来着，”文笛悄悄别开脸，抹了下眼泪。
“但我觉得，自己也挺欠骂的。”
“嗯？”
于雅和歪头看他，许久后，酒意上头。
双手下意识抱住他胳膊，哭着说：
“这不是我想要的，这真的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
她彻底醉了，迷迷瞪瞪说不少醉话。
文笛把她送回家的时候，于父于母都快急疯了。
“你们，什么打算？”
等于母扶着于雅和上楼后，文笛问于父。
于父神情惆怅地抽口烟。
“还能有什么打算，闹出这么多的事，送出国念书呗。”
-
次日，早。
去学校的车上。
温停雪怯怯地缩在郁温礼怀里，黑溜溜的眼睛茫然地眨动着。
她不明白，昨晚骤然挂电话的是他，今早发脾气的还是他。
大姨夫来了吗？
奇奇怪怪的。
“郁哥哥，你……”小姑娘近乎懵懂地望着他，小心翼翼地问。
“你还在生气乔熙熙的事啊？”
她真的只能想到这一件。
除此之外，她也没干什么吧？
郁温礼眼底划过一抹冷笑，抬手戳了戳小姑娘嫩豆腐似的脸。
漫不经心的发问：
“今晚，坐谁的车啊？”
“……”
温停雪绝望地闭上眼。
完了。
翻旧帐了，啊不对，是秋后算账了。
她当时为了练舞，抛弃他，想着艺术节后再哄来着。
结果艺术节事儿太多，她已经……忘了。
但他还记得！
好可怕，他为什么要记得。
他的好记性就不能去记点别的东西吗？
为什么要记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啊！！！
呜呜呜呜～
温停雪忽然很想要个拥有鱼的记忆的男朋友。
那样就不用担心翻旧帐的问题了。
“嗯？”
神游的思绪被少年警告意味十足的鼻音拉回。
小姑娘理亏的‘啊‘一声，语调很软，开口的声音更是无敌甜。
“当然是郁哥哥你啦！谁还能有你重要啊！”
所谓熟能生巧。
被欺负那么多次，她长进最大的不是换气，而是甜言蜜语。
她知道，哄他其实很简单，撒娇，夸他，基本能搞定百分之八十。
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只能自求多福。
“是吗？”
少年完全不买账地笑笑。
“跳舞，乔熙熙，哪样不比哥哥重要？”
“……”
好嘛，百分之二十。
难哄的要命。
小姑娘转了转眼睛，最后挤出一抹谄媚地笑。
“郁……”
没说完，少年冷不丁松手，大爷似的坐在一边，姿态矜贵优雅。
“好话听多了，腻了，哥哥要看实际行动。”
“……”
温停雪突然就很想咬他。
郁温礼睨她一眼，玩味道：“哥哥似乎教过你怎么哄人。”
小姑娘没动静，郁温礼单手敲着膝盖，慢悠悠补充，“如果想乔熙熙进门补……”
“郁哥哥。”
温香软玉直接入怀，郁温礼额头青筋蹦了蹦。
也不用这么快倒戈吧，显得他还不如乔熙熙有魅力！
郁温礼越想越憋闷，干脆就没说话。
温停雪等半天也没见他有动静，忍不住抬头，正对上少年黑黢黢的眼睛。
好像……更不高兴了？
什么情况？
她都按照他要求来了，怎么……还适得其反了呢？
小姑娘思索着就要起来，结果，刚拢起一点，后腰直接被人按住。
吧唧——
她再次摔到他怀里。
下一秒，沉沉语调从头顶传来。
“哥哥从不教外人，一一妹妹想我破例，是不是该拿出点好处？”
好处？
这东西不应该乔熙熙给吗？
她就是个传话的啊喂！
他仿佛能透过头盖骨看清她心思。
冷笑着开口，“我看的又不是乔熙熙面子，当然要你来给好处了。”
温停雪：“……”
好嘛。
都变成‘我‘了，真惹毛了。
她是真没想到啊，郁大神连女生的醋都不放过。
还真是……职业酿醋的吧。
“那，”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温停雪只好抬头看他，认真询问道：“你最近有什么缺的吗？”
“你觉得我有什么缺的吗？”
“……”
好像没什么缺的。
温停雪思索一大圈，觉得他在耍她玩，不高兴地瘪瘪嘴。
“那你什么都有，我拿什么给你好处啊。”
空气吗？
说的还挺委屈。
郁温礼：“……”
因为个破舞蹈，他被忽略半个多月。
他还没委屈呢，她又给他塞个学生。
他上哪要理去？
小家伙，现在真是越养越娇，都快上天了。
“不妨想想，有什么是哥哥买不来的？”
郁温礼眸光深深地锁着她，漆黑瞳仁里翻涌着她熟悉的暗色。
福至心灵，温停雪脸颊爆红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嗯哼，”他心情颇好地勾起唇角。
俯身，鼻尖对鼻尖道：“能让哥哥心动的好处，只有小一一的吻。”
温停雪眼神躲闪地咬咬唇。
从来都是他主动的，她哪里会嘛……
但看他这副架势，估计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都跟乔熙熙说可以了，总不能半道反悔吧……
思来想去，小姑娘还是红着脸，单手撑在他腰腹上，凑近，再凑近。
直到彼此呼吸可闻……
-
于雅和离开江城之前，要在看守所呆两天。
因为——
于雅和买票去m国的前一天晚上。
突然拎着一瓶喝空的啤酒瓶去学校门口的奶茶店砸温停雪。
当时，她躲闪不及，是谢锦意眼疾手快，替她挡了一下。
于雅和当场被人带走，走之前什么也没说。
许可心听说此事后，特意在晚自习前一分钟跑到一班，对温停雪说：
“以后吃饭喊我一起。”
-
沙画视频的热度高居不下，温停雪一举登上江城一中校花的位置。
因为视频里的她实在太好看了，穿着校服的初恋脸，谁都拒绝不了。
那几天，她抽屉里都是情书，郁温礼又开始默默酿醋。
最后苦的还是她，太难哄了这人。
谁说他禁欲的，她第一个不信！
直到江城的音乐节开始，她的热度才渐渐低下来。
音乐节当天，郁温礼团队要去演出，温停雪带着许可心、乔熙熙一起过去。
谢锦意因为练舞就没时间。
碰面的时候，池泽瑞没太多情绪，身边跟着郝洛儿。
邢嘉禾一直低头玩手机，直到许可心出现，他的眼睛就全程跟着许可心走。
暗戳戳的，也没很直白。
现场唯一不高兴的，估计只有沐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