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零:跟我回家好不好?

  韩闲云是真的没心思跟她调|情。
  但她故意坐在他腿上晃。
  又纯又妖的脸蛋,完美无缺的身材,任谁都把持不住。
  尤其她还那么会磨。
  韩闲云克制不住地滚了滚锋利的喉结。
  “乖,先出去。”
  温热的大手揽着她细软的腰肢,低沉暗哑的嗓音满是哄意。
  谢锦意漂亮的眼眸眯了眯,带着亮闪的眼影在此刻分外撩拨。
  “是韩家内部的事吧?”
  染着浅粉色指甲油的白软食指在他胸口打转,语气乖乖俏俏,带着肯定。
  韩闲云挑眉,“还挺聪明。”
  谢锦意得意地笑笑,“那你是跟我说呢?还是不跟我说呢?”
  大抵是床上契合的缘故。
  韩闲云对她一向不错。
  有时,工作上的事也不避着她。
  哪怕是上亿的案子。
  用小亚的话来说,他们就像在谈恋爱。
  但谢锦意又很清楚,韩闲云对她好,十有八|九不是出于喜欢。
  而是觉得她毫无威胁。
  不值得他设防。
  还有就是,男女那档子事儿。
  不然,真要是喜欢的话,怎么可能每次家族电话都避着她。
  像防贼一样。
  “谢锦意。”
  他喊她名字,墨色瞳仁沉下去,警告意味明显。
  谢锦意耸耸肩,“不说就不说咯,我也没那么想知道。”
  顿了顿,她从他身上下来,兴致缺缺道:“我没有任何越界的想法,单纯想帮你解忧而已。”
  这是实话。
  韩家夫人的位置,她从不在乎。
  她上赶着撩拨,不是为了讨他欢心,或者别有算计。
  纯粹就是想报答他上次把她领出警察局的恩情。
  她不喜欢欠别人。
  特别是在感情上。
  韩闲云把背完全贴靠在转椅靠背上,神色难辨的审视她。
  似乎在思忖她话里的真假。
  谢锦意一向讨厌他们这些有钱人高高在上的目光。
  脸色一沉道:“不信算了。”
  她转身就走。
  身上自带的香味瞬间扑进韩闲云鼻尖。
  刚刚触碰过她腰肢的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滑腻的触感。
  韩闲云心头微动,长臂一伸就把人拽进了怀里。
  “没有不信,”他搂着她肩膀,按着她小腹。
  暧昧着声线解释,“我是真的心烦。”
  谢锦意淡淡哦一声,“那您慢慢心烦,我就不打扰了。”
  她作势要起身,腰肢却被韩闲云狠狠摁着,仿佛要把她牢牢钉在怀里。
  谢锦意吃痛地瞪他。
  她长相嗓音都偏冷淡。
  一旦褪下伪装,整个人清冷的不像话。
  韩闲云不喜欢她这样,有种抓不住,走不进的感觉。
  “乖,别闹了,我错了还不成?”
  粗粝拇指揉过她唇瓣,想让她重新恢复妖精模样。
  谢锦意不吃这套,反而笑的更冷淡,活像个爱世人,不爱个人的神女。
  韩闲云抱着她,耐着性子又哄一遍,“真错了,跟你讲韩家秘闻好不好?”
  “我可没想听。”谢锦意掌握着分寸,此刻的语调已经有些撒娇的意思。
  韩闲云低笑一声,继续哄她,“是我非要说给你听的。”
  谢锦意慢慢恢复神色,娇娇道:“说吧。”
  ……
  帝都上流圈都知道韩四爷畏冷。
  却没多少人知道其中缘由。
  说来,也是一段往事。
  韩家跟傅家相比,子孙不算多,只有两个儿子。
  韩闲云和韩堰都是大儿子的后代。
  偏偏韩家老太并不喜欢大儿子,她更喜欢小儿子。
  韩家家主的位置本来也是留给大孙子的。
  但韩家大少爷早夭,连三岁都没活过。
  二少爷更是连娘胎都没出来。
  至于三少爷,倒是命好点,活到了十岁。
  那时,韩闲云也才五岁,心思单纯,就喜欢跟着三哥玩。
  寒冬腊月,他也颠颠跟在三哥屁股后面。
  不知是大人的挑唆,还是三哥本就看他不顺。
  趁着身边没人,三哥把他推入冰湖。
  若非管家恰好路过,将他捞起。
  他怕是早就死了。
  但即便捡回一条命,身子骨也比旁人要弱上许多。
  两家的关系也因此开始恶化。
  没多久,三少爷感染风寒离世。
  韩家老太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大儿子。
  甚至还想把大儿子送入大牢。
  当时闹的极为难看。
  韩闲云的亲妈就是在这场风波里丧的命。
  之后很久,两家都不来往。
  直到某次韩家危机,两家联手渡过才稍有缓和。
  彼时,韩闲云十九岁。
  韩家六少爷十二岁。
  两人都有争夺家主之位的意思。
  但韩家老太更属意小孙子,怕韩闲云会碍事,就联合小儿子布下一场刺杀。
  那时也是冬天,漫天飘雪。
  韩闲云和韩堰临时接到任务,改道前往南雾山考察。
  因为太匆忙,两人身边都没带人。
  所以刺杀的相当顺利。
  就在韩闲云觉得必死无疑的时候,心腹带人赶到。
  或许是命不该绝吧。
  韩闲云登机不久,心腹总觉得不安,便擅自带人跟了上去。
  虽然晚到片刻,但好歹是救了韩家兄弟的命。
  尤其是韩堰,为了哥哥,几乎舍命维护,伤的只剩一口气。
  江城休养的那段时间,韩闲云差不多每天都在祈祷。
  好在上苍仁慈,韩堰最终还是醒了。
  只不过,死过一次的韩堰却不愿再回韩家。
  韩闲云也不强求,就让他在江城留着,自己回去处理那些糟心事。
  说到这儿,韩闲云停顿了许久。
  黑眸里的情绪谢锦意看不透,却直觉心酸。
  本该是最亲最爱的家人。
  却因为利益,因为祖母的偏心,变成刀刃相向的仇人。
  难怪他那么不相信人心。
  如果连亲人都试图取他性命,那还有谁值得他交付真心?
  “你烦心的是韩堰吧?”
  谢锦意温柔抚平他眉间褶皱。
  “嗯。”
  韩闲云沉闷应声。
  韩家老夫人的寿宴,韩堰已经很久没露过面了。
  就算露,也臭着一张脸。
  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韩家那些恶心事。
  豪门贵族,哪个没有秘密。
  但为了表面繁华,谁也不会表现出来。
  一是为了面子。
  二是不想被对手盯上,大做文章。
  就比如他吧,就算心里再讨厌老太太,人前还是要装出一副孝顺模样。
  韩堰不同。
  他从小肆意惯了。
  又在江城浪荡许久,心思野,脾气大。
  装不来那些虚伪。
  韩闲云对他是真没办法。
  谢锦意转了转眼珠,自告奋勇道:“这事儿交给我吧,保证他高高兴兴的出现在寿宴上。”
  “?”
  韩闲云浓眉一扬,狐疑盯她,“你有什么办法?”
  谢锦意高深莫测地抬了抬下巴,“秘密。”
  韩闲云依旧盯她。
  不耐烦了,谢锦意丢出一句,“对付男人,我有的是高招。”
  韩闲云笑一声,调侃,“怎么?这是睡腻了,打算换个金主?”
  谢锦意摸着他脸,说:“换是不可能换的,除非韩家家主换人。”
  这话委实有些胆大了。
  换了旁人是断不敢说的。
  但谢锦意无所谓。
  因为韩闲云最喜欢她的就是这点。
  毫不掩藏的野心,摆的极正的位置。
  聪明的恰到好处,不用他过多费心。
  “行,”他拍拍她挺翘的屁股,笑意浓郁道,“事儿办好了,有赏。”
  谢锦意无所谓赏不赏的。
  她帮他是还人情。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点的私心。
  是对他的怜悯。
  同样出身富贵家庭,她太清楚一个继承人,如果没有强健的体魄,想要登上家主的位置,必然要付出常人不能想象的代价。
  尤其他那样偏心的家庭。
  韩闲云也就是看着尊贵无双,内里其实不比普通人好。
  “那你继续忙,我出去打个电话。”
  谢锦意试图从他身上起来。
  韩闲云不肯丢手地压着她小腰,“打什么电话,我不能听吗?”
  他的唇在她耳边游走。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些依赖她。
  谢锦意无奈,“工作电话,你要想听也行。”
  说着,她拨通经纪人的号码,三言两语敲定安排。
  韩闲云却有些愣神。
  他记得,他们吵的最凶的一次是因为拍戏。
  她什么都能顺着他,唯独她的工作,她想拿到的,想完成的,谁都不能阻止。
  从那之后,他再没有干预过她的行程。
  但刚刚,她竟然为了他,推了两天的工作安排。
  只因为他心情不好。
  “意意。”
  他压着声线喊她,很性感。
  谢锦意不明所以地挑眉,“干嘛?”
  他一般都喊她名字,极少数会这样唤她。
  除非是在床上,或者办事儿的时候。
  所以,下意识的,谢锦意有些想逃。
  他们刚腻歪完不久,就在这张桌子上,她不想再来一次。
  太硬了,硌的她后背疼。
  胡思乱想间,男人沙哑诱哄的声音钻入耳朵,“寿宴那天,跟我回家好不好?”
  谢锦意满脑子想着羞羞事,本能地想拒绝。
  话到嘴边时,反应过来,愣愣看他。
  韩家她去过一次。
  但那是事出有因。
  此后,她再没踏足过韩家。
  寿宴这么隆重的场合,各界名流齐聚,韩闲云把她带去,无异于向整个上流圈宣布——
  他们在交往。
  从今以后,谢锦意对他而言,不再是床伴,或情人。
  而是他韩闲云这么多年来,唯一当众承认的女朋友。
  她不信他不懂。
  想起他刚刚那句‘事儿办好了,有赏’。
  谢锦意动了动眸子,问:“是奖赏吗?”
  “不是。”
  韩闲云亲了亲她红唇,低声解惑,“我想给你个名分。”
  在他正式订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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