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只是还先生恩情
瑶琴就是古琴，也称玉琴、七弦琴。
这东西可不便宜，最劣质的也得一两多呢！
材质好一些的，动辄几十上百两……所以买肯定是不可能的。
霁月阁。
“月儿姑娘，嘿嘿……”
“江公子，有事么？”
可能是因为肾宝片，也有可能是因为之前林主簿的反应。
姜小月的态度要比第一次见面时要好很多，没了厌恶之意。
只不过脸上，还是没有半点笑容。
估计她本身就是一个不爱笑的姑娘吧……
只是江无疾这会丹田涨的难受，故开门见山。
“我想借琴。”
“借琴？”
姜小月有些诧异的看了江无疾一眼。
“江公子已不是曾经那穷秀才，一把琴难道还买不起？”
“普通的看不上，我想问姑娘借把好琴，最好是霁月阁顶好顶贵的那种。”
“……”
不多时，抱琴归来。
那妮子爱琴如命，要不是最后柳如霜出面，还真借不到。
小院。
叶清寒伸出玉葱般的纤细手指，轻抚琴额，再是岳山、颈肩、琴身……
“好琴。”
江无疾迫不及待：“叶姑娘还等什么呢？快让我见识见识你的音道吧！”
“公子莫急。”
叶清寒提起裙摆，在石桌旁坐下。
“一会我要弹的曲子叫‘入阵’，此曲能与曲中人的炁元产生共鸣，临时提升一定实力，并可无视一些影响心神的手段。”
“除此之外，对临近突破之人也有诸多好处。”
好家伙，这跟上buff有什么区别？
没有人能在这首bgm里面，打败我！
看着忽然出神的江无疾，叶清寒柔柔唤了一声。
“公子？”
“啊？啊……没事没事。”
“可是你不是无法运转炁元么？难道这曲子，不用炁元也有效果？”
“这几日公子夜夜为我疗伤。”叶清寒美眸低垂，柔声似水，“内伤已恢复些许，此曲简单，不碍事。”
“那……现在开始？”
“嗯。”
江无疾就地盘坐，静心凝神。
玉指拨弄琴弦，琴声随之响起。
少顷，江无疾仿佛投身空灵之间，耳边潺潺流水，身周云雾飘渺。
陡然，琴声犹飞驰的骏马，强而有力，又似万马奔腾，浩浩荡荡！
外界。
叶清寒黛眉紧蹙，嘴角隐隐有一丝鲜血。
其实她还没恢复到可以使用炁元的程度，而“入阵”也不是一首简单的曲子。
入阵曲乃是一位音律大家弛聘沙场时所创，临时提升实力不假，但此曲最重要的效果是能巩固修行者的心智，并有一定几率能让人突破，甚至直接破境！
恍然间，江无疾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蜿蜒城墙，黄沙漫天，沙场沉浮。
“噔——”
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嘶——”
爽意传来，持续良久。
等江无疾重新睁开眼，整个人好像完成了一次蜕变。
“突破了……”
然而，还没来得及感受体内澎湃的力量，一阵咳嗽引起了江无疾的注意。
“叶姑娘，你……”
“我没事。”
叶清寒侧过头，拿出用自己那件青纱裙做的手绢，擦去嘴角的鲜血。
“恭喜公子晋入感知小成。”
“汪汪汪！”一旁的小黄摇着尾巴，似乎也在为此庆祝。
“……”
江无疾躬身作揖：“多谢姑娘。”
叶清寒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看着眼前人。
平地起风，落叶萧萧，安静的气氛连小黄都不愿意破坏。
良久，红唇轻启。
“公子，我……”
“嘭！”
院门被一脚踹开。
林北慌慌张张冲入小院，手里还拽着一团纸。
“无疾！出事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江无疾连忙问道，叶清寒则是起身去倒水。
“你，你这同窗，你这同窗可不得了啊！”
叶清寒顿住脚，一脸茫然：“我？”
江无疾：“到底怎么了。”
“郡，郡城的巡检司来了！”
林北一边说一边将手里揉成一团的纸展开。
“还记得我跟你说府衙的人被截杀的事情吗？”
“巡检司的人说，当时队伍里出了一个叛徒，与红莲教的妖人里应外合！”
“什么奉天司的千金，全是扯淡！”
“跑掉的那人，就是和红莲教联手的叛徒！”
纸上画像虽然简陋了些，但不难分辨所画之人……正是叶清寒！
江无疾看向叶清寒。
后者连连摇头，瞳孔收缩：“我不是叛徒。”
“嗯。”江无疾沉声道：“可现在问题是，你就是叛徒。”
叶清寒：“他们是为了账本……”
“？？？”林北一脸懵。
“你，你们在说什么啊？”
“无疾，她，她是叛徒啊！是红莲教的同伙啊！”
红莲教，前朝欲孽的势力，其存在就是为了动摇大黎国运，欲想由他们来改朝换代。
“林北，你赶紧回家，这件事你别管。”江无疾说道。
然而还没等林北开口，嫂嫂也回来了，脸上同样挂着焦急与担忧。
“小郎，巡检司的人正在挨家挨户查，估计很快就会查到我们这了。”
“我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叛徒，无疾你要清楚，你和嫂嫂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可千万别做糊涂事！”
“汪汪汪！”
“……”
气氛忽然变得焦灼。
谁都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
叶清寒是不是叛徒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郡城来的巡检司一口咬定她是叛徒。
情急之下，叶清寒开口说道：“近日多有叨扰，公子救命之恩清寒铭记在心，日后若是有机会，自当报答。”
作揖之后，叶清寒便不再犹豫，转身朝院外走去。
身为勾栏乐师之女，她在家中的地位，连庶出都不如。
如今这下场，对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谁允许你走了？”
叶清寒身子一怔。
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皓腕。
“一开始我就说过，伤好再离开。”
“公子，我……”
“我不想听。”
“……”
江无疾将叶清寒拉到自己身旁，眉头深皱。
“这件事疑点很多，你再怎么样也是奉天司使的女儿。”
“郡城巡检司的人直接在明面上说你是叛徒，岂不是在打奉天司的颜面？”
叶清寒微微一愣，贝齿咬着红唇。
“父亲爱颜面，那么多年来，司内也并非没出过乱子。”
“但无论是什么事，大大小小，奉天司都是私下解决的……”
“所以，这些郡城的巡检司有问题。”江无疾说出了一个可能。
叶清寒沉着小脸，说道：“方才是我慌了，现在听公子一言，的确有许多不合之处。”
江无疾摸了摸鼻梁，嗤笑道：“我估计啊，他们不仅仅是要找你和账本。”
叶清寒黛眉越锁越深，胸脯起伏不定。
她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然而这个渗人的猜想，却被江无疾风轻云淡的说了出来。
“只要他们确认你在城中出现过，必定会查到底。”
“就算你现在走，恐怕我和嫂嫂的下场也好到哪去。”
叶清寒身形踉跄了一下。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们了……”
江无疾摇摇头，下意识拍了拍叶清寒的肩膀。
“些事与你无关。”
“我只是还老先生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