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是他们作死

  翌日中午
  陈最从浴室出来,他随意披了件浴袍,松松垮垮的,发梢末尾还有水滴滴下来。
  他扫了眼房间里的不速之客,微微蹙眉:“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还活着嘛,”时狄斜靠在墙边,手中还拿着散落在书桌上的几盒月饼。
  陈最把月饼拿了过来,开口赶人:“看完了,你可以滚了。”
  “你这人,”时狄嫌弃的摇摇头,“用我妈的话来说,那就是冥顽不灵。”
  “那你还真是你妈的乖儿子。”陈最哼笑一声。
  立马惹了时狄的不乐意,“有话说话,别骂人。”
  陈最嗤的一声,随手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头发。
  时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道:“陈最,你大半夜把你爸气个半死,把一院子的人都晾这,你他妈的别说你是去买月饼了。”
  这些月饼品质不太好,包装虽然精美,但甜腻甜腻的,一看就不是什么高档货。
  “这玩意儿你还真吃了啊!”
  时狄不住的感叹,他刚才看到的时候就很惊诧,倒不是嫌这月饼不好,而是因为这些东西他光是看着就觉得腻人,据他了解,这狗东西好像还挺烦吃甜的呢。
  不过这些月饼包装都打开了,每一种都少了一两块。
  这杂七杂八的好几种,时狄想想都觉得牙疼。
  陈最擦着头发,没吭声,当然也没有反驳。
  时狄诧异的挑眉,由衷的感叹:“不愧是你。”
  “没事就赶紧滚,”陈最睨了他一眼,“大中午一醒来就看到你,还挺犯恶心的。”
  “……”被嫌弃了的时狄也没恼,他知道要是真跟这货计较的话,最先气死的肯定是自己。
  “我说真的,真是来看你死没死的。”
  “……”
  时狄自顾自的拉过书桌前的椅子坐下,“你这天快亮了才回来,一回来就闷在屋里不出来,老头老太太怕你出事,就打电话叫我来看看。”
  他说着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人,“我早就说了,你这狗…人命硬,谁死你都死不了。”
  见陈最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自己,时狄叹了口气,起身,“算了算了,好心当驴肝肺,走了。”
  走到门边,时狄回头,见陈最坐在床边垂眸看着手中的月饼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张张嘴,随意道,“你这几天出门的时候小心点,离老宅不远处有几个混混也不知道得罪了谁,差点被人打死,还是早起遛狗的邻居发现的。”
  他说着深深地看着陈最,只见陈最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当然也只是微微抬眸看过来。
  眼底隐约可见的血丝,隐匿在眉骨上的旧疤为他平白添了不少戾气。
  时狄笑笑:“不过那几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派出所还说得给热心市民发锦旗呢,”他顿了下,又意味深长道,“就是下手太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他说完笑着就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陈最收回目光,他慢慢闭上眼睛,眉头骤然收紧,脑海中是那些人痛苦求饶声。
  黑暗中,他像是发了疯般,那几个混混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若不是手机闹钟响个不停,叫醒了他,也许他可能真的会打死他们。
  回忆至此,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底的波涛汹涌根本压抑不住。
  他小心翼翼的把月饼放到桌子上,起身走进浴室,扯开浴衣,腰侧间一块淤青,过了几个小时之后更显的可怖。
  是他没注意,被一个小混混偷袭的,不过他感觉不到什么痛处,那些小混混换来的是他更狠的回击。
  是他们的错!他们抢钱不至于被他打成这样。
  但他们不该动了他的月饼!
  与此同时,时狄一下楼就被人叫到了书房去,他环视了一圈,除了老爷子老太太,连他妈都在。
  时韵音急忙拉着他问:“怎么样?是不是他?为什么啊?把人打的半死!真是个怪物!”
  时狄皱眉:“妈,您还不知道是不是他,就这么给他定罪?”
  “我!”时韵音语噎,生气的拍了他一下,“赶紧说,到底是不是。”
  “不清楚。”
  “什么叫不清楚?!”时韵音扬声道,“不是让你去看了吗?”
  时狄心里憋着火,面色不善。
  “好了,韵音,你少说两句,”时老太太叫了她一声,转头看向时狄,“小狄,你看小最状态怎么样?”
  “跟平时没什么两样,”时狄耸耸肩,“还是那个狗德行。”
  他没说的是,陈最状态并不好,眼底的血色,整个人疲惫又阴郁。
  还有手上骨节处的红肿,说这事跟他没关系,狗都不信。
  “不可能!肯定是他!”时韵音不信,“他天快亮了才回来的吧?又是个可怕的性子,肯定是他!”
  “不然这样,妈你亲自去他那看看?”
  “……”
  时韵音当然是不敢去,昨晚那怪物让那么多人下不来台,自己上赶子去找罪受啊!
  而且她一想到那阴鹜的眼神,就浑身起鸡皮疙瘩,那眼神就像是原始森林里的野兽似的,随时都能把人扑倒狠狠咬断脖子的那种。
  “好了,既然小狄都看清楚了,这事就翻篇了,”时老爷子冷静道,“要是有人查,应付过去就行了。”
  “爸,您这是在包庇他!”时韵音不乐意,“他下手太狠了,人家都说发现那些人时都是半死不活的了,浑身上下都是血,陈最他野惯了,没有一点束缚在,您就任着他的性子胡来,早晚会出大事的!”
  “那不是还没死吗?!”时老爷子板着脸,“况且他们作死!闹到我时家少爷眼皮子下来,不该得到教训吗?!”
  “可是……”
  “没有可是!我还没死呢!时家我说了算!”
  时韵音纵然再不情愿,也不敢正面忤逆时老爷子,她只得压着气,“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言之那里,”时老爷子看了她一眼,警告道,“你嘴巴闭严实些!”
  “…知道了。”
  时老爷子刚要摆手让人都出去,就听到下人慌里慌张的来敲门请示。
  “不好了!时总跟少爷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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