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一觸即發
很快，廖凡便對眾人布置完了戰術，眾人匆匆出去準備了。
沈三也走了上去。
“沈兄弟，這一次，你們就跟著我左路軍埋伏，如何？”
廖凡對著沈三說道。
“廖將軍，這次就不勞費心了，我們留在這幽州大營。”
“與將軍一同拒敵。”
“我們這二十幾個人，聽候將軍調遣！”
沈三對廖凡說道。
“哦？”
“留在這里？”
“你們不怕死？”
廖凡有些詫異。
“當然怕，這花花世界，好不容易來一遭，自然是不舍得。”
“但將軍這情緒都烘托到這了，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我大夏的人，也不是孬種！”
沈三笑著說道。
“哈哈哈！”
“好一個舍不得！”
“不錯，我倒是沒有看錯人！”
“等打退了胡人，我跟你堂堂正正的打一場，試試你們這大夏幾斤幾兩！”
廖凡大笑說道。
“您要是不介意晚節不保的話，我們大夏樂意奉陪。”
“不過也要先過了胡人這一關再說。”
“在下有一計，或許可以減少一點損失。”
沈三對著廖凡說道。
……
幽州與草原的邊境。
大雪過后的草原，緩緩騰起云霧，在北風的作用下，從草原一直往南流動，流動的云霧與草原、初融的薄雪、絢麗的云霞交相輝映。
讓這向來荒涼冷漠的邊塞，有了一抹不一樣的色彩。
從高處望去，橫斷在草原和幽州的塞關以及峽谷，在銀白色的地面上時隱時現，猶如一條條銀色巨龍首尾橫臥，給人一種雄渾巍峨、冷峻神潔的美感。
在以往的冬季，邊塞從來沒有像這一次這般熱鬧。
草原胡人逐水草而居，往往按照季節，把牧場分成冬牧場、春牧場、夏牧場和秋牧場，每個季節還至少遷徙兩三次。
在草原上，把這種現象，稱之為“敖特爾”。
正常在冬天的時候，也都會往草原深處的冬牧場進行遷徙。
而這一次，南下大乾，不僅僅是大乾的人馬猝不及防，就連草原胡人也有些混亂。
這一次從草原補充來的糧草物資，有不少都是牛、駝、綿羊、山羊，這些牲畜出產的奶、肉，都是草原胡人很重要的飲食來源。
而牛糞則是上好的取暖燃料。
但這些牲畜的飼養，卻也給胡人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好在邊塞的一些峽谷當中，有著幾處沸泉，即使是在冬天，也仍然能夠沽出不少沸水，保持著暖流的狀態。
雖然不多，倒也在一些峽谷當中，形成了一些隱蔽的草地。
這些草地不會被人輕易發現，但是對于山羊來說，尋找鮮草的能力很強，哪里有適口性好的鮮嫩草芽，它們倒是都能找到。
這天，幾個胡人正在收攏著一處暖泉附近的羊群。
“黑嘎子，你們到崖上去，看看有沒有遺漏的，我擔心產了羔子藏起來了。”
一個胡人對著另外兩個年輕胡人說道。
那兩個年輕胡人點了點頭，手腳并用地攀上了高處的斷崖。
正要四處找一找，卻突然遠遠地看著，在雪地當中，有著大隊的人馬在行進。
“奇怪了，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多的人？”
“看起來，似乎是大夏的人馬。”
“不知道啊，這里已經很偏僻了，看這個樣子，似乎是朝著峽谷那側的缺口走啊。”
“……”
兩個胡人用胡語相互說著，下來之后，把見到的情況跟眾人說了一遍。
“你們在這看著，我去告訴王汗。”
其中一個人最先反應了過來，讓幾人繼續隱蔽，自己朝著北元的營寨那邊跑著。
……
幽州大營以南的山路上，也有一隊人馬，正在風雪中緩慢地行走著。
自北向南，沿途不斷的有人消失在兩側靜謐的山林里。
這隊人馬越走越少，漸漸的在一片潔白中完全銷聲匿跡，隱藏在了這漫天的風雪當中。
……
越往南，風雪的痕跡越來越少。
大地也漸漸的顯出原本的顏色，只是在這片荒涼和灰蒙當中，見不到任何人影。
山林當中，也少了原本屬于冬日的竊竊生機。
不少地方的表面，不知何時飄落的一層黑色灰燼，隨著消融的薄雪，匯成一滴滴黑水，滴落在同樣黢黑的地面。
被飛馳的馬蹄踐踏過后，濺起一朵朵黑水花。
一大隊的人馬，正在一路往北疾馳。
為首的，是一員白衣小將，眼中是滿滿的戰意和急迫。
在一聲聲不斷的催促之下，千軍萬馬匆匆而過，留下一地泥濘和刀尖滴落的血花，在一灘灘黑水上緩緩綻放。
……
大戰之前。
總是有著一段時間的寧靜。
兩邊斥候回撤，兵馬枕戈以待，整個戰場上，只有北風呼嘯和冰凌滿地。
雪已經完全停下了。
寒潮過去之后，氣溫迎來一波短暫的回暖。
冬日的暖陽初升，滿地的冰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消融著。
在這消融的冰雪之上，一片若有若無的灰蒙煙塵，正悄然由北往南飄散著，從白天一直飄散到黃昏。
冬天的夜幕降臨的很快，沒用多久，天色就完全黑了。
趁著夜色，一大隊胡騎，朝著幽州大營飛速疾馳。
草原胡人的進攻方式，最大的特點就是快。
借著昏暗的夜色掩護，幾乎是眨眼間就沖到了幽州大營的外面。
跟他們所預料的一樣，大乾人居高臨下的箭雨并沒有來臨。
“殺！”
“撞開大門！”
“沖進去！”
一個身材魁梧的首領一馬當先。
近百匹高速疾馳的馬匹，帶著馬背上的人，重重地撞在了幽州大營的營門上。
瞬間，營門就被紅的白的給染紅了。
營門雖然沒有被撞開，但在這巨大的沖擊力道之下，也有些搖晃了。
“沖啊！”
后面的胡人繼續嗷嗷叫著撞上了來。
這種方法，雖然血腥和粗暴，但效果出奇的好。
幽州大營的營門，畢竟不像大型城池的城門一樣堅固，在第五波撞擊的時候，營門被轟然撞開。
隨著一陣陣號角聲響起，十數萬草原胡人同時發起了沖鋒。
朝著幽州大營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