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金令牌

  河流之上,烏篷船再次順流北上。
  王恩被蘇兮月點了某個穴位之后,就老老實實的蹲在船尾,一動也不敢動了,腿都站不起來。
  “我說娘子啊,你這輕功和點穴的功夫實在是太厲害了。”
  “有空可要好好教教我啊。”
  沈三對著蘇兮月說道。
  剛才從船上到岸上的距離,足有五六米,蘇兮月輕輕一點就上去了,船也只是輕微的晃動了一下,這種功夫,當真是神乎其神。
  “哼,本姑娘的手段還多著呢,要是以后你敢欺負我,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
  蘇兮月很是傲嬌的瞥了沈三一眼。
  “呦呵?”
  “看把你能的,等三爺回去以后,先上家法,讓你明白一下自己的身份再說!”
  “到時候看你還嘴不嘴硬!”
  沈三在蘇兮月的翹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連忙朝著船尾走去。
  蘇兮月可沒料到沈三這一巴掌,頓時某個部位又痛又癢,偏偏還有王恩這個外人在船上,想撓也不能撓。
  莫名的對船尾的王恩起了殺機。
  此時的王恩,正在船尾看著這粼粼河水不斷哀嘆。
  想當年,自己在這草原上也算是躊躇滿志的,來到這大乾之后,更是平步青云。
  雖然也付出了一朵花的代價,但至少自己目前取得的成就,那不敢說后無來者,至少也是前無古人的。
  想想當時,自己憑借著雙方的身份,把大乾和北元調動的混戰一片,那種感覺,讓王恩很是受用。
  但是不知道怎么,明明大好的局面,就莫名其妙的沒了。
  到現在,自己北元不疼,大乾不愛,王恩都有些迷茫了。
  這一次。
  自己率領的中軍更是大敗。
  王恩也算是看明白了。
  自己所擅長的,不過是權謀而已,真讓自己帶兵打仗,那跟送死沒什么區別。
  所以,當時中軍潰敗之后,王恩便直接帶著手下數十個貼身護衛突圍了出去,但是萬萬沒想到,半路還是遇見了楊榮的人馬。
  見到自己逃走,還以為是皇上跑了。
  這家伙在后面一通亂追,自己把嗓子都喊啞了,他們還是不管不顧,非要把自己抓回去請功。
  自己手下的人馬已經被全部干掉,沒想到被人救了。
  更沒想到救他的,竟然是之前的大哥!
  更更沒想到的,之前自己以為的北元大哥,竟然是大夏沈三。
  王恩有種被命運按在地上摩擦之后又剁餡的感覺。
  命苦啊……
  怪不得之前,總感覺江南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有一張大手在操控一般。
  一直到現在遇見沈三,王恩才明白過來,原來這江南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沈三挑撥而起的。
  但這個沈三,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腳底有字的事情呢?
  王恩百思不得其解,一陣陣唉聲嘆氣。
  不知道為什么,感到后背一陣陰風陣陣,一回頭,看見沈三走了過來。
  “王少師,多日不見,瘦了啊?”
  “看你這個樣子,吃了敗仗?”
  沈三笑嘻嘻的在王恩旁邊坐了下來。
  “三爺,我服了!”
  “你孤身一人到這江南,竟然攪和的這江南雞飛狗跳,恐怕現在皇上和楊榮還蒙在鼓里。”
  “怪不得你沒有殺皇上,這一招嫁禍于人,實在是高明!”
  王恩對著沈三說道。
  “三爺我干的事情多了。”
  “來吧,說說吧,這一次,楊榮和朝廷這邊打得怎么樣了?”
  沈三對著王恩問道。
  “自從三爺您帶著……額……夫人走了以后,皇——趙廣就跟瘋了一樣,不顧一切的讓譚素和汪海兩人對楊榮進攻。”
  “限期半個月。”
  “我們中軍這一次,完全是被他們當成槍使了,現在想來,他們兩人,恐怕也是想要借著楊榮的手除了我。”
  “用我們做誘餌,引他們進來完成合圍。”
  王恩嘆了口氣說道。
  “聽你這個意思,這一次是朝廷的兵馬獲勝了?”
  沈三好奇的問道。
  “倒也不全是。”
  “剛開始,確實進行的非常順利,譚素的兵馬從左右兩邊進行了合圍,就等著汪海的一萬精兵從其中鑿穿,就能打敗楊榮的營寨。”
  “但不知道為什么,這汪海的一萬兵馬遲遲沒有出現。”
  “譚素手下的兵力本就不足,撐不了多久,我們中軍更是沒撐住多久,直接被楊榮這邊正面突破了。”
  “眼看著我們這邊潰敗的時候,汪海的人馬卻突然殺了回來,這才止住了潰局。”
  “可是還不等反攻,又有一隊楊榮的兵馬出來了,一路只吆喝放火,絲毫不動手,速度那叫一個快!”
  “原本戰場上本就有些混亂了,這隊人馬在戰場上就跟攪屎棍子一樣,把兩邊的陣營都沖擊的七零八落。”
  “反正就是稀里糊涂的。”
  王恩對著沈三說道。
  雖然他不懂打仗,但之前也讀了不少兵書。
  本以為在戰場上可以游刃有余,但打了這幾次才知道,戰場上的情況,是瞬息萬變的,有再多的布置,也抵不上對面那神出鬼沒的奇兵。
  “等等!”
  “攪屎棍子?”
  “這種感覺怎么有點熟悉?”
  “那隊人馬帶隊的是不是一個不大的少年?”
  “他們有這么厲害的戰斗力?還能在戰場上左沖右突?”
  沈三有些懷疑的問道。
  “確實是個少年,而且還是個胖子。”
  “他們這一萬多人倒真沒有多么厲害,最主要的是,汪海的那一萬精兵不知道為什么,只要這隊人馬出現之后,就一定會死死的追上去。”
  “不光我們的人馬很無奈,我看著好像楊榮那邊也是一副要吐血的樣子。”
  “反正稀里糊涂的打著。”
  王恩已經徹底灰心喪氣了。
  “你要是這么說的話,我倒是有點明白了……”
  “這小子悟性很高啊。”
  沈三笑了笑。
  “對了,你看看這個玩意兒,認不認識?”
  沈三一邊說著,一邊從懷里面掏出一枚令牌。
  在一邊的王恩當即就愣住了。
  “這是……”
  “趙廣的金令牌啊……他不是一直隨身攜帶的?這可是代表著皇上的身份啊,是趙廣防止各地將軍私自調兵,而在虎符之上設置的最高權限。”
  “有了這枚金令牌,那就是皇上親臨啊……”
  “可是,怎么到了你的手里?”
  王恩大吃一驚。
  “皇上看我饒了他的狗命,特意送給我的。”
  “聽你這么一說,有了這個東西,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
  沈三笑了笑。
  他也沒想到,隨手順來的這枚令牌,竟然有這么大的作用。
  “三爺,不瞞你說,趙廣已經知道這枚令牌遺失了。”
  “而且為了防止江南這邊的兵馬被假冒調動,還特意頒發了圣旨。”
  “恐怕在這江南,是沒法用的。”
  王恩遲疑的對沈三說道。
  “江南?”
  “誰說要在江南用了?”
  “我們現在,可是在一路北上。”
  沈三把令牌重新揣了起來,起身把船桿拿了起來。
  “北上?”
  “三爺,你該不會,是想……”
  王恩頓時愣住了。
  “我聽說,趙廣南下之后,京城這邊是秦相在把持朝政?”
  “而你跟秦相也頗有淵源?”
  “我對這位秦相,也算是仰慕已久,還能不去拜訪一下?”
  沈三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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