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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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稚沒發現他的臉色很蒼白,她急于脫身,有些話雖然說得慢吞吞,但是聽著很刺耳。
  “我很臟了,你說過你有潔癖的,不要再碰我了。”江稚愛人的時候很固執,要放棄了的時候也是認真的,她不介意輕賤自己來提醒他,她抬起眼:“我是婊/子,沈律言,別糟踐你自己了。”
  沈律言的心臟就像是被人攥在掌心,收攏的五指,掐得他心口生疼。
  鋪天蓋地的刺痛感,在他的胸腔蔓延。
  就像不斷往深淵里墜落的人,砸在地面上還有一把鋒利的刀穿透了他的胸口。
  沈律言張了張嘴,仿佛被擠干了空氣,喉嚨燒得很疼,他并不想聽她說這些話,她不用這樣傷害自己,只是為了遠離他。
  男人臉色發白,眉眼冷峻,一向能言善辯的他竟然一時無話。
  江稚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不愛了也很好。
  徹徹底底放下了過往,不再卑微的想攥住曾經的一點回憶,感覺竟然不錯。
  她是個人,不是鐵打的。
  一次又一次的妥協和原諒,換來都是毫不留情的傷害。
  江稚再也不會強求一個不愛她的人,愛上她。
  暗戀太苦了。
  單戀也很辛苦。
  江稚終于肯承認她曾經喜歡過的那個少年,早就死在了回憶里。
  在他們得救的那天,就被埋葬了。
  死在了他們十幾歲的青春歲月。
  江稚緩緩推開了他,她坐在沙發里,用手機軟件叫了一輛車。
  路程太遠,還要等十幾分鐘。
  江稚就靜靜坐在原處,放空了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低頭看了眼手機,從聯系人里翻出李鶴的微信號,許久沒有聯系,上次還是過節的時候簡單問候了兩句。
  江稚給李鶴發了條消息:【李律師,請問現在打離婚官司困難嗎?】
  她原本以為自己還能忍受幾個月,但是不行。
  她過得實在難受。
  她沒有辦法再說服自己為了錢繼續和他演戲。
  李鶴沒有直面回答她的問題,任何官司都有難度,他只是發來了幾個簡單的字:【我幫你。】
  江稚不想太麻煩他,北城和南城,隔得也不算近,有些事情得當面談才好辦。
  【不用,我明天去律所再問問。】
  江稚回完信息,她叫的車也到了。
  她沒去看沈律言的臉色,一聲不吭走了出去。
  沈律言拽住她的胳膊,不肯讓她走。
  江稚擰眉:“我叫的車到了。”
  沈律言打了電話給陳留,讓他給司機付了來回的車費。
  江稚對他這種行為是很不理解的,但是如果他一定要和她耗時間,她也耗得起。
  她主動去了客房,洗了個澡換上睡衣,爬進被窩里反而有點睡不著覺。
  沈律言放著好好的主臥不睡,也跟著她進了客房。
  江稚不想再履行夫妻義務,她還在想離婚官司的事情,母親在療養院里,花費比起醫院節省了很多,她咬咬牙再努力點,應該能湊出復建的花費。
  打官司也要錢。
  她可能要伸手問于安安借點。
  至于離婚官司,一般勝訴的概率好像都挺高的。
  哦,對,還有違約的賠償金。
  一個高額的數字。
  但是她當初沒有拿做手術的賠償,大概兩兩也能相抵。
  沈律言的律師團再怎么有本事,打離婚官司估計也就那樣。
  她和他沒有孩子,不存在為了孩子繼續婚姻這種情況。
  沈律言平時的緋聞也很多,也不存在感情沒破裂。
  這場官司應該沒那么難打。
  這樣想著,江稚的心情好上了很多。
  她背對著他,鉆進被子里,閉上眼睛強行讓自己睡覺。
  沈律言沒碰她,看著她的背影沉默良久。
  江稚睡了個好覺,第二天早上八點多就醒了。
  下了樓,發現沈律言已經做好了早餐。
  “剛好,過來吃飯吧。”
  “不用了。”江稚說:“我約了人,就先走了。”
  沈律言手里端著杯剛溫好的牛奶,他沒什么表情:“吃完早飯再走吧。”
  他煮了清湯面。
  “我不餓。”江稚不想留下來和他一起吃早飯,便利店有早餐賣。
  沈律言抿了抿唇,“這么早要去哪兒?”
  江稚想了想,沒打算告訴他,她今天要去律所。
  “找工作,見朋友。”
  頓了頓,她說:“先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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