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讓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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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律言并非不曾聽說過晚安這兩個字的含義。
  有點幼稚的、有點矯情的,像是在說我愛你。
  很多無法表達的愛意都藏在沒有人發現的小細節里。
  沈律言感覺他心里有哪些地方真的不太一樣了,他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么感覺,沒有辦法用具體的文字來描述來形容。
  就是不一樣了。
  他懷里的女人睡著了,還睡得很熟。
  也許此時此刻她正做著一個美夢。
  她乖乖枕著他的胳膊,睡得很安心。
  沈律言總是在無關緊要的時候記起那些細枝末節,她以前時常輕聲細語卻又認認真真對他說晚安。
  那兩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好像特別的虔誠。
  他又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竟然有點想要問問她那個時候她是在說愛他嗎?
  往事隨風已經翻頁了。
  現在就算問出了答案也沒有什么意義。
  只剩下遺憾。
  —
  江稚最近的睡眠質量顯著提升,她已經很久沒有失眠。
  翌日清晨,她手機上提前設置好的鬧鐘竟然沒有響,她是被生物鐘叫醒的,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點懵,摸到床頭柜上的手機,看見了時間就徹底清醒了。
  整個人坐了起來。
  她正要起床,就被沈律言抱著腰撈回了床上。
  沈律言難得睡一次懶覺,就想讓她多陪自己睡會兒。
  江稚推也推不開他的手,躺在床上生悶氣,“沈先生,我要上班去了。”
  沈律言閉著眼睛,嗓音聽起來還是沒睡醒的那種沙啞:“幾點了?”
  江稚沒好氣道:“已經八點了。”
  沈律言說:“再陪我睡十分鐘,我開車送你過去。”
  江稚不需要他送,但是他這個人賴床就絲毫不講道理。
  她無奈又閉上眼睛,等到了時間,推了推他:“你快點,我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大概是聽出了她沒有在開玩笑,沈律言慢吞吞爬了起來,兩人去洗手間里洗漱。
  都沒時間準備早飯。
  沈律言隨便拿了把車鑰匙,說要送她過去的這種話并沒有在和她開玩笑。
  江稚很抗拒,但又拿他沒辦法。
  沈律言在路上若有所思,忽然開始打探起她的工作:“你那個師兄靠譜嗎?”
  早上的高架橋有點堵車,她望著前面的車流,淡淡地:“很靠譜,我大學老師的得意門生。”
  沈律言握緊了方向盤,是不太喜歡從她口中聽見她夸別的男人的,“嗯,正好見見。”
  江稚扭過臉,一雙漆黑圓潤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然后用最平淡最如常的語氣問他:“你是不是覺得我身邊的每個男性朋友,都像是我的出軌對象?”
  疑心那么重。
  沈律言這回真的不是這么想的,劈頭蓋臉被她這么誤解的滋味并不好受。
  至少他心里一點都不舒坦。
  他繃著張看起來就性冷淡的臉:“我沒有這個意思。”
  江稚現在篤定了他居心不良,她吃了這么多苦頭已經是驚弓之鳥,“你別動我身邊的人。”
  沈律言被氣笑了,開口也就不太客氣:“我相信你,胃口那么大,看不上你師兄這種人。”
  江稚被他嗆得胸口難受,沈律言有時說話就是綿里藏針,精準對著她曾經的傷口下重手,好像要見她鮮血淋淋才滿意。
  她抿緊了唇,不肯說話。
  等到了地方,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還是很僵硬。
  沈律言站在她身旁,比她高出一個頭,男人氣勢凜凜,西裝革履也擋不住周身的冷厲,他面無表情,沉默不語走在她身旁。
  江稚的師兄看見她身邊的男人愣了愣,“這是…你丈夫?”
  江稚一點都不想承認。
  沈律言倒是認的比誰都爽快,他高高在上打量了兩眼她的師兄。
  長相平庸,還有點胖。
  “對,我是阿稚的丈夫。”沈律言和他握了個手,“我今天不上班,正好送她過來。”
  師兄給他遞了個安全帽,“你們先戴好安全帽。”
  江稚的安全帽是自己在網上買的,粉紅色的一頂帽子,很好看,也很結實。
  她戴上帽子,撇過了臉,沒打算理他。
  沈律言很快就適應了塵土飛揚的施工現場,江稚中途接了個電話。
  是她花錢請的私人偵探,說終于找到了當年那個貨車司機的兒子。
  盡管只是找到對方新的電話號碼。
  而不知道具體的地址。
  江稚穩住心神:“好的,你把新號碼發到我手機上吧,謝謝。”
  當年的事情,一點一滴,總會水落石出。
  沈律言看見她站在窗邊發呆,他走到了她身后。
  江稚恰好在這個時候回過頭,稍不注意就撞到了他的胸口,她揉了揉額頭,“你沒有別的正事要干嗎?”
  沈律言握住她的手腕,把人從陽臺往里面扯了扯。
  即便陽臺邊有欄桿擋住,但也還是很危險。
  他說:“讓你失望了,今天確實很閑,你就當我是來盯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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