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意義

  溫瀾回到辦公室,回味著剛剛在一樓聽到的那番話。
  安學智出事,安家倒臺,謝宴聲和安臻鬧離婚……聯系到一起,猶如給溫瀾打了一劑強心針。
  任誰看,安學智一出事,謝宴聲和安臻離婚是在尋求自保,但溫瀾卻覺得這是謝宴聲的蓄謀已久。
  謝宴聲啊謝宴聲,你到底失沒失去記憶啊?
  溫瀾正想著,敲門聲傳來。
  站在門口的竟然是邱平。
  “邱律師?”溫瀾一臉懵。
  邱平未語先笑:“江太太,打擾了,我這次來見你是受人之托。”
  即便知道邱平是受江景辭之托,但他幫溫瀾打過官司,溫瀾還是禮貌地把他請進門,并倒了杯白水遞過去。
  邱平直接切入正題:“我就不繞彎子了,一個小時前,老江收到了你的離婚起訴書,特意讓我來做和事佬的。”
  “現在,我和江景辭只有離婚一條路可走。”她滿眼決然。
  “你正在氣頭上,不妨先冷靜冷靜。你們的婚姻對老江來說十分不易,他并沒有離婚的打算。”邱平說著從文件包拿出兩個房本和一張銀行卡,放到溫瀾眼皮底下。
  溫瀾不解地問:“什么意思?”
  “這是一套上京三環四百平的別墅和明月山莊的產權證——”邱平又指了下銀行卡,“卡里有八位數的存款,只要你撤訴,回秋水臺安分守己做江太太,這些資產馬上就是你的私人物品,你和老江之間的不愉快也會一筆勾銷。”
  溫瀾冷笑:“麻煩邱律師轉告江景辭,江太太三個字令我無比惡心。如果他還有一點良知,就把泱泱還給我,快些在協議書上簽字。”
  “沒有緩和的余地了?”邱平不甘心地問。
  她重重搖頭。
  “溫瀾。”邱平神色凝重叫出她名字,“老江不想和你撕破臉不是理虧,而是因為對你用情太深,心中有太多不舍。你們相識以來,他一直在遷就你,縱容你,希望你不要把事情做絕。”
  “把事情做絕的是他,不是我。”溫瀾眼圈一紅,“是他把早產的泱泱掉包,讓我們母女骨肉分離。現在為了拿捏我,又把泱泱送去國外——”
  “站在老江的角度想一想,他對你掏心掏肺,但凡你能讓他看到一丁點希望,他也不會用這些下作手段。”邱平繼續為江景辭辯解。
  溫瀾強忍著內心的厭惡,故意看了下腕表,“抱歉邱律師,我還有事要忙,就不送你下樓了。”
  邱平在上京是赫赫有名的金牌律師,從未被這樣蔑視過,起身把桌上的兩個房本和銀行卡放進文件包,推門離開。
  溫瀾腦子亂糟糟的,一會兒想謝宴聲,一會兒又想泱泱。
  從tt出來步行去停車場,她還一直在撥謝宴聲的電話。
  因為她不想放過任何和謝宴聲溝通的機會!
  謝宴聲不接,她心有不甘,便打給李端。
  李端不是在通話中就是無法接通。
  溫瀾單手攥著手機擰開車門,決定試著去謝氏大廈堵謝宴聲!
  還沒關上車門,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電梯口傳來。
  溫瀾抬眼,看到安臻帶著兩個保姆氣呼呼沖過來!
  “我爸被帶走調查,謝宴聲也已經和我離婚!溫瀾,今天我們就老賬新賬一起算!”
  安臻擼起袖管去扯溫瀾。
  溫瀾深知與她們三人力量懸殊,急忙去關車門,但手腕卻被安臻扣住!
  兩個保姆也來拉扯溫瀾,很快,溫瀾就被從車座上拽下來。
  “啪!”
  溫瀾還沒站穩,就被兩個保姆架起胳膊,挨了安臻一巴掌!
  “來人——”溫瀾剛開口求救,安臻手中的棒球棍就放在她頭上。
  安臻看溫瀾的目光充滿了狠和恨:“姓溫的賤人,如果不是你,謝宴聲根本不會算計我生下柳川的孩子!更不會與我離婚!我爸也不會出事!”
  此時的溫瀾不敢和安臻硬碰硬,不停地用眼睛的余光瞄著四周,尋求一切可以求救和逃跑的機會。
  安臻揪住溫瀾的長發往后狠狠一帶!
  溫瀾痛苦的呻吟還沒出口,安臻又揮手對著她的臉打過來!
  溫瀾絕望閉眼,但臆想中的疼痛并沒有落到她臉上,聽到的卻是安臻撕心裂肺的哀嚎!
  “安學智不光做人失敗,還教女無方!”
  段文崢帶著嘲諷的話音從溫瀾身側傳來。
  溫瀾急忙睜眼,感激地看向幫她解圍的段文崢,喃喃了聲“段大哥”。
  段文崢微微頷首,犀利的目光落在安臻身上,“自作孽,不可饒。安學智落到這個下場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馬上滾,否則我就報警,告你故意傷人!”
  “喲,哪陣風把段公子從上京給吹來了?”安臻不屑地撇嘴,“姓溫的女人把我的婚姻攪散了,我現在是來向她討債的,段公子就不要多管閑事了。”
  “宴聲娶了你,你卻和前男友暗渡陳倉,還生下一個孩子,試問天底下哪個男人容得下你這種女人!”段文崢沒有為安臻留一點顏面。
  這話已觸及到安臻的傷心事,崩潰地說:“那都是謝宴聲的陰謀詭計!怪就怪我太相信謝宴聲了!”
  “再不滾,我可就打電話報警了。真要進去了,你爸可幫不了你了。”段文崢故意打開手機。
  安臻知道段家在上京的地位,段文崢是她永遠都惹不起的人。
  她狠狠瞪了溫瀾和段文崢一眼,帶著兩個保姆上了一輛白色轎車,絕塵而去。
  溫瀾摸著滾燙的臉頰,向段文崢道謝,問他什么時候來的江城。
  “一小時前飛機剛落地,從這邊路過,碰巧看到安臻在撒潑。”段文崢說的滴水不漏。
  溫瀾立馬把話題扯到謝宴聲身上,“段大哥,謝宴聲不接我的電話,你能不能幫我向謝宴聲帶句話?”
  “他現在都不記得你是誰,這樣做又有什么意義呢?”段文崢悻悻搖頭。
  溫瀾滿眼失望,開車離開了停車場。
  等到她車子的后尾翼消失不見,段文崢才折返到一輛黑色越野車中,看向駕駛座上的謝宴聲,“你安排的,我都替你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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