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6章抉擇
而在蓋天身邊的還有一個人，倒是讓洛塵心緒起了波瀾。
扶瑤！此刻扶瑤依舊是清純的模樣，長發隨意垂落在腰后，她算不上美麗，但是絕對惹人憐愛，眼神清澈見底，干凈的讓人認為這是遺落在世間的蒙塵之珠！而且始終帶著一絲惹人憐愛的神色。
她像是一個清純干凈的鄰家姑娘，坐在一把椅子上，無聊的晃著雙腿。
此刻她正好奇的打量著唐玄策，沒有任何惡意，甚至帶著一絲善意。
這就是扶瑤了，干凈簡單，不會流露出任何惡意。
那不是裝的，而是像是骨子里天性使然。
要不是前世最后她露面出來，洛塵都不會相信自己這個最為疼愛的弟子，會給自己遞刀子，在背后捅自己。
但是現在！洛塵的猜測成真了。
她被送去當做爐鼎，那一切都是一個計劃。
她在洛塵出名之前，就已經認識了天皇一脈的蓋天！這也是為何，她后來一定要滅了天皇一脈，因為絕對是要毀滅證據。
雖然此刻她的容貌有所改變，但是朝夕相處的歲月之中，就算是扶瑤的一根發絲，洛塵都能夠認出來。
在這里見到扶瑤，洛塵就已經達到了自己這一行的目的了。
而蓋天依舊氣勢蓋世無雙，眼神之中帶著好奇看向了唐玄策。
唐玄策絕對受得起這種待遇。
因為這是曾經仙界第一高手！“前輩，你既然來了，就該給我一個答案了！”
蓋天張口道。
“說實話，并非是我非要唐前輩加入我天皇一脈。”
“而是阿瑤告訴我，唐前輩身為前輩，是當世仙界所有人的楷模！”
“有前輩在我天皇宮，我天皇一脈，登臨天下，指日可待！”
蓋天開口笑道。
并且看向了扶瑤。
扶瑤淺淺一笑，帶著善意與羞澀。
“多謝了，小姑娘！”
唐玄策抱拳一拜，回了一個禮。
“但，恐怕要讓諸位失望了！”
唐玄策無奈的嘆息一聲。
“王歸要你死，明知你修為盡散，還讓你來我這天皇宮，這其心已經昭然若揭了。”
“不是嗎？”
“唐前輩！”
“我來，不是為了王歸！”
“我來，是為了天王殿！”
唐玄策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難道，王歸不就是天王殿嗎？”
蓋天笑道。
“他？”
“不是！”
“他代表不了天王殿！”
唐玄策十分肯定。
“你或許不知道什么是天王殿我可以告訴你！”
“唐前輩，你何必如此為了一個要你死的勢力，如此守護呢？”
“你的忠心，我欣賞，但是你的迂腐，我不認同！”
蓋天嘆息道。
“入我天皇宮，我可以助你恢復曾經巔峰境界！”
“我天皇宮內上億蓋世絕學，隨你取！”
“他日我若登臨巔峰，你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天下，我可與你共享！”
蓋天做出了承諾。
“你不必再多言了，我無法背叛天王殿。”
唐玄策態度很明確。
“好！”
蓋天笑了。
“唐前輩，你們東大宙，已經丟失了近半領土！”
“你既然不愿意加入我天皇宮，若宮，若是你肯跪下磕頭，我可以出兵，替你們東大宙掃蕩仇敵！”
蓋天開口道。
“你這話可當真？”
“君子無戲言，我蓋天一言九鼎！”
“好，若是，你真的可以出兵，那我跪下又何妨？”
唐玄策眼神之中露出一絲決然。
“老唐！”
“骨氣！”
“尊嚴！”
王城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骨氣？”
“尊嚴？”
“我可以跪！”
唐玄策忽然笑了。
“你知道嗎？”
“此刻東大宙正在經歷著什么？”
“多少人流離失所，多少人失去家園多少人家破人亡？”
“你不懂戰爭，那是一種天地間最為可怕的煉獄！”
唐玄策虎目含淚。
“若是我這一跪，能夠救一個人，哪怕是一個人，我跪下又何妨？”
“我唐玄策的骨氣和尊嚴，若是能夠換來一個漢子的活著！”
“換來一個像她這樣的小姑娘活著，甚至換來更多的人活著，換來上百人，千人，萬人的活著！”
“能夠換來哪怕只是一個大界的安寧！”
“我唐玄策就是長跪不起，被世人唾罵，被世人罵是蠢貨，是軟骨頭，沒有骨氣，那又如何？”
“只要能換天下那些人活著！”
唐玄策的聲音落在整個天皇宮內！唐玄策骨子里有股天下蒼生的責任感，這是一種讓人無法理解的偏執，一種讓人無法言語的執念！這個執念，就是為了天下蒼生，就是為了和平！“蓋天，你告訴我，你說的話是真的嗎？”
“若是真的，就是長跪不起，那又如何？”
唐玄策顯然是當真了，顯然是真的打算這么做了！而蓋天沒辦法回答了。
“你是一個讓人欽佩的人，我不想騙你。”
蓋天也在這一刻嘆息一聲。
他剛剛的確是騙唐玄策的。
但是現在他不想繼續騙下去了。
因為這是一個讓人敬畏的人。
這無關乎實力，而是一種人格魅力！而唐玄策眼神只是流出絕望。
“天地浩劫再來，亂世降臨，戰亂四起，又是一個多少無辜人注定要死去。”
“有一年，我路過一個村落，那個村落剛剛被屠了，廢墟之中，有個小男孩，滿臉已經干涸的血液掛在他臉上。”
“我把從廢墟之中掏了出來，他張口哭著叫著他母親！”
“我拼盡了全力去救他！”
“但是他還是死了，而他母親的尸體內，還有一個身懷六甲的嬰兒沒有出生！”
“他們何罪之有？”
“他們只是想活著而已啊！”
“就連這無情的天地都會賜下陽光，雨水，谷物，讓他們活著！”
“而我們，就因為強大，就可以去剝奪他們的生存權利！”
“那又是誰給我們的權利？”
“他們活著，會分走我們一口氣，還是阻礙我們什么了？”
“但，戰爭，還是讓他們死了！”
“連最為低級的動物，都只會為了食物而捕獵，而不去濫殺無辜！”
“但我們不會！”
“我們會掀起戰爭，會去屠殺！”
唐玄策苦笑一聲。
此刻東大宙另外一半的地方，正在經歷的就是戰爭！“我知道這些，但是唐前輩，今天，你們不能離開了，也離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