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發現,詢問

  街道上。
  白衍聽到遠處傳來若隱若現的聲音,似乎那些微弱嘈雜的聲音中,其中一個有點耳熟。
  記憶之中。
  這個聲音的主人,似乎是大伯!
  想到這里,白衍停下腳步,來到方才的路口。
  然而當看向遠處的比較窄小的街道上,看到的,盡是一些不認識的百姓。
  “嗯?”
  白衍有些疑惑,懷疑是不是聽錯,但又不敢肯定。
  因為曾經在齊國的時候,大伯比他更早出發趕來秦國,并且還直言投奔李斯,若是沒有意外,如今大伯,的確是在咸陽城內。
  想到這里。
  為了安心,白衍順著街道,朝著幾名秦吏走去。
  一秒記住
  街道上。
  幾名正在清理積雪的秦吏,見到年紀輕輕的白衍過來,目光不動聲色的上下打量一番白衍的衣著。
  見到白衍身上的衣著不過是普通的粗布衣,并且沒有一件首飾,幾名秦吏表情頓時變得不耐起來,心里猜測這又是那個打聽什么的平民,甚至是仆人。
  正當一名被冷得手都沒有知覺的秦吏,目光煩躁的看向白衍,正準備說什么,
  下一刻。
  當他看到白衍從懷中掏出木牌之后,看清木牌上的印章下,刻寫著的官職,頓時瞪大眼睛,表情變得十分惶恐。
  五大夫!!!
  秦吏看著眼前的少年,眼神似乎是不敢置信。
  再次看向木牌,當看到上面刻寫著的名字,這才有些恍惚。
  白衍!
  原來,這少年便是這段時間,一直傳得沸沸揚揚的白氏子弟,五大夫白衍!
  “方才在這里汝可聽聞他人談論?”
  白衍看著面露恍惚的秦吏,輕聲詢問道。
  這時候。
  秦吏方才渾渾噩噩的回過神,表情依舊有些呆滯的看向白衍,隨后才想起沒有打禮。
  “大夫!”
  秦吏連忙對著白衍拱手打禮。
  這時候,周圍其他秦吏聞言,全都一臉錯愕的望過來。
  “方才可是有人在此談論?”
  白衍再次問道。
  白衍清楚,如此寒冷的天氣,行人本來就少,方才這些秦吏在這里處理積雪,應當是聽到什么。
  “回大夫,方才這里.......”
  秦吏聽到白衍的詢問,不敢有半分隱瞞,將方才聽到的事情,一一道出。
  其中談及‘通古’二字之時,秦吏還特地提醒眼前的大夫,當今廷尉李斯,似乎便是叫做通古。
  “多謝!”
  白衍聽完秦吏的話,拱手道謝。
  此刻白衍已經百分百篤定,方才并不是他的錯覺,的確是大伯曾經在這街道。
  白衍望著街道上大伯離開的方向。
  如今已經確定,大伯的確就在咸陽,但白衍并不擔心碰見大伯,畢竟只要不是在特殊場合,大伯看不到他的木牌,就不會知道他如今叫白衍。
  更何況以秦吏聽到的話里面,不難知道,大伯似乎過元日后,就要隨李由去三川郡!
  想到這里。
  以白衍對大伯的了解,這時候也大概猜到,為何大伯方才應當是已經看到他,卻突然轉頭就離開。
  大伯還是那個熟悉的大伯!
  白衍心里吐槽一句,隨后轉頭往回走,大伯不想見他,他又何嘗不是。
  .......
  府邸內。
  回到府邸后,白衍問侍女要了刀線,便回到房間。
  起初府邸內的侍女都不知道大夫要刀線的原因,直到一日后,她們突然看到夫人手里,赫然多出一雙毛茸茸的裹手毛皮。
  見此,府邸內的侍女這才明白,為何大夫會問要刀線。
  房間內,
  一大早,白衍靠著碳爐,跪坐在木桌前,看著白氏給的兵書。
  雖說這些兵書并非那些生澀難懂的古籍,也沒有如同傳說中的那般神奇,但勝在細細琢磨,也能從這些兵書中,窺探其他將軍統兵調配的一些方法。
  “大夫!”
  暴氏帶著溪從房門外走進來,伴隨著房門打開,讓暖和的書房內,頓時出現不少寒氣。
  關上房門后,溪來到白衍身旁,給碳爐加上炭火。
  “溪,不用加,等會我要出去一趟!”
  白衍對著溪說道。
  暴氏把盛有好菜好肉的早膳,放在木桌上。
  聽到白衍要出去一趟,暴氏沒有多問,即使白衍哪怕明說是去風花雪月,她也不會多問,只是去放置衣物的木柜上,取出一件厚實的衣服,隨后來到火爐旁,給衣物烘暖。
  “先一起吃早膳!”
  白衍看著暴氏,開口說道。
  暴氏搖搖頭。
  “大夫先吃!”
  暴氏想先給衣服弄暖活再吃。
  然而在話音落下之后,暴氏就看到白衍沒說什么,但卻低下頭,繼續拿起竹簡看起來,木桌另一旁,便是熱騰騰的早膳。
  這般舉動,不知為何,讓暴氏格外暖心。
  另一旁,溪聽到白衍的話,乖巧的站在一旁。
  看著眼前年紀輕輕的少年大夫,溪由衷替夫人感到開心。
  畢竟夫人來到這陌生的咸陽,如今僅剩能依靠的,便只有大夫一人,若是大夫不善待夫人,那夫人便真的沒人疼愛。
  片刻后。
  一頓早膳,兩人吃得十分安靜。
  但如同之前那般,每一次吃著吃著,一塊塊好肉總是在暴氏的碗里面。
  暴氏俏臉上有一抹不自然的紅暈,美眸望向那個低頭默默吃飯的少年。
  少年在她面前,只有在吃東西的時候,會這般強硬。
  咸陽城。
  在呂氏府邸內,一名下人急匆匆的跑進府邸,隨后來到一名男子面前,在男子耳邊悄悄說了什么。
  “長兄,可是那衍?”
  另一名稍微年輕一點的男子,見到這一幕,不由得笑著問道。
  男子名叫呂廬,而對面那人便是他的長兄呂生。
  “是他!”
  呂生聽完下人的話,看著呂廬,也沒有絲毫隱瞞。
  畢竟如今呂生清楚,呂廬的心思也與他一樣,都是想籠絡那個名叫衍的齊人。
  在秦國滅韓之前,他們兄弟二人都曾經笑話過呂奇,因為哪怕秦國滅韓,留下來的韓地士族,也絕對不會割肉讓利給一個在韓地沒有背景的胖子。
  誰曾想。
  正當他們在等著看呂奇的笑話之時,呂奇的商鋪居然在陽城、宛馮、貢城、新鄭、陽矅、成皋迅速鋪開,甚至聽說正準備入駐市丘以及其他城邑。
  看著整個過程無比順利,根本沒有想象之中被其他勢力阻攔,身為行商世家的他們第一時間就感覺不對勁,連忙遣人去調查。
  隨后這才知道,呂奇的店鋪之所以沒有被其他勢力針對,其原因是白衍在背后照顧呂奇。
  雖說不理解白氏子弟的白衍,為何有如此能耐,但并不妨礙他們眼紅呂奇一人獨吞眾多城邑之利。
  在耗費重金收買呂奇身旁的一名下人之后,他們在知道經過,原來呂奇是通過一個名叫‘衍’的齊人,與白衍搭上關系。
  這個衍,便是手持他們姑母玉佩之人。
  聽說呂奇回到潁川后,都不敢相信自己麾下的商鋪,已經發展成如此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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