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那是你父親

  他們廠的事情都敢管。
  “你就是他們的頭吧,我要見何東。”
  看著蔡庾,周培安神色肅然。
  蔡庾:“我們老板說了,不解決這些事情,他不會見你的。你們廠里的衣裳有問題。”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說,非要這樣鬧?都是做生意的,和氣生財。”
  蔡庾冷笑,“我給你們打過電話,說過這件事情,但是,你們,并不在意啊。我們老板花了錢,可不是為了買這些次品的。”
  周培安可是覺得自己的確理虧了。
  可要說問題,還是因為呂萬青。
  從前這種事情,還真沒人剛上門鬧騰。
  他不禁想著這些人是什么來頭了。
  就這,還敢鬧。
  “我們可以重新給你們生產一批新的,總行了吧?”
  “這話早上說還行,現在的話,你們必須按照合同,給我們三倍賠償。”
  “三,三倍?”
  周培安發現這人是真的敢說,敢要啊。
  也就一萬多塊錢的事情罷了。
  他還沒拿到幾個錢呢,現在三倍賠償,想都別想。
  周培安轉身往廠里走。
  必須聯系上呂家才行啊。
  這時候沒人出面,肯定是不行。
  就是呂家人遲遲沒聯系上,他就有點頭疼。
  打給洪健民和喬云凱也沒有回應。
  最后決定去呂伯元家里找一趟。
  就這么點事情,他就不相信今天解決不了了。
  ……
  而他的波羅乃茲出來廠里。
  就被另一輛波羅乃茲跟上了。
  此刻的呂家。
  仿佛已經人去樓空。
  不管周培安怎么暴躁的拍門,也是無人回應。
  “什么情況?”
  難道說人沒在家嗎?
  去了哪里?
  明明單位也聯系不到的。
  周培安真的暴躁啊。
  用人的時候,發現無人可用?
  還有比這更叫人生氣的嗎?
  “去二廠,都是他們捅出來的簍子,得叫他們想辦法解決。”
  司機開車去二廠。
  何東才知道二廠的所在。
  讓司機開車去花樣服裝廠。
  那些個一廠的工人,要是知道,自己廠子簽下來的單子,居然是給一個小工廠代工。
  他們得不到錢,被上面的人中飽私囊會是什么感覺?
  不得不說,這年代里,玩的這么騷的人,也就呂萬青了吧。
  一面當著正經一廠的副廠長,一面開著小灶,賺得盆滿缽滿。
  藝高人膽大?
  還是呂伯元的庇護吧。
  車子停在服裝廠附近,何東讓司機去找的蔡庾。
  蔡庾聽說了事情,可是叫手下的人推車去二廠。
  工人們看他們突然要走,也是奇怪。
  “你們這是心虛了吧,終于愿意離開了?”
  “趕緊走,這樣的東西,肯定不是我們服裝廠做出來的…”
  蔡庾嘿嘿笑著回頭來。
  “那你們猜猜看,是誰做出來的?”
  這話,還真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今天被人堵在這,都是因為衣裳的事情。
  他們自信不是自己手里出來的衣裳。
  那么,是誰做了那么垃圾的東西,還害得人跑來他們廠鬧騰?
  是該知道知道啊。
  要不然被誰害了都不知道。
  他們可是很有廠里榮譽感的人。
  蔡庾讓人走得很快。
  所以到二廠的時候,周培安還沒出來呢。
  前后門堵著。
  蔡庾該怎么鬧就怎么鬧。
  工人們卻是百思不解。
  這廠子掛著二廠的名頭啊。
  “真就是這家廠子冒充的我們?”
  有工人懷疑的很,朝著里面進去。
  卻好巧不巧的,看到在里面的周培安。
  “廠長?”
  周培安:“……”
  為什么一廠的員工會在這里?
  “我,就是,來這里看看…”
  周培安努力掩飾心虛。
  工人去看那些在縫紉機上做的衣裳。
  可不是跟蔡庾給他們看的一樣?
  有的明顯質量很差。
  “廠長……”
  周培安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面對越來越多的一廠工人。
  他更是覺得百口莫辯。
  “你們,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廠長,你應該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人家在我們一廠買的衣裳,為什么衣裳質量跟這里的一樣?”
  掛羊頭賣狗肉,就是說的這個理吧。
  面對質疑,周培安根本不想解釋什么。
  他轉身離開。
  但是后門。
  也有蔡庾的人和自己廠里的工人。
  他是沒想到的。
  “見鬼,怎么回事?”
  “周培安是吧,跟我們走一趟吧。”
  兩個衣著特別的人,來到周培安面前。
  周培安撒腿想跑,卻是被人及時抓住。
  帶走。
  “這里面的事情我可以解釋的,跟我沒多大關系,同志,放開我,聽我跟你們解釋。”
  “等到了局里,你再慢慢說吧。”
  把人塞入車里,兩個人上車離開。
  工人們眼見著周培安被人帶走。
  可是覺得廠里要出大事情了。
  天大的事情。
  他們的頭,被抓了。
  ……
  事情的確發生的很大。
  一天之內。
  別說周培安。
  就是呂伯元和洪健民等人都給人帶走了。
  幾家家里人都在忙著聯系各種關系。
  想著補救和改變局面。
  自然就沒人在家里,接什么電話了。
  只是他們低估了事情的聯動性和持續性。
  因為喬云凱的檢舉和自首。
  呂伯元的好友們都沒有幸免。
  而呂萬青更是身上背負了兩條人命。
  呂伯元也難辭其咎。
  事情遠比吳芳和呂嘉澤想象的還要嚴重。
  “嘉澤,現在你說怎么辦?你,你外公也說,說不叫我們管你父親的事情。這件事情,他幫不上忙。”
  “嘉澤,你去找找文瑜吧,文瑜的父親…”
  “媽,不是我不想找,而外公也不能插手的事情,文瑜的父親也肯定不會…”
  “可總要試一試吧。”
  吳芳淚眼看著呂嘉澤。
  “那是你父親啊。”
  “可他們說的事情,也都是有理有據。媽,人可以犯錯,但是不能,犯得太多,甚至,違背原則和規定。”
  “你這孩子,你的心怎么可能這么狠,那是你父親。”
  吳芳頭一次覺得自己兒子心性如此涼薄。
  呂嘉澤自然也能理解。
  但是,若非知道收到的信里的事情,的的確確發生了。
  他也不可能像此刻這般的冷靜。
  畢竟他心里,心里是那么希望,一切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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