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畫被人調包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聽完馮常樂的解釋,蕭一凡徹底回過神來。
  滕縣長是被市紀委的人帶走,蕭一凡若與之有關,也該被帶到市里去才對。
  “常樂,你說我現在該怎么辦?”
  蕭一凡滿臉慌亂的問。
  老板被拿下,又有人背后捅刀子。
  蕭一凡有種朝不保夕之感,心中慌亂至極。
  馮常樂略作思索,沉聲說:
  “一凡,我覺得,你的事可以先放在一邊。”
  “無論是針對你,這次沒得逞,短時間內,絕不會再出手。”
  “你老板怎么回事,他不會真受.賄了吧?”
  馮常樂對滕兆茗的事不了解,才會有此一問。
  “絕對沒有!”
  蕭一凡篤定的說,“滕縣長是個清官,他絕不可能受.賄。”
  “這事不是僅憑你嘴上說說的,你得拿出證據來。”
  馮常樂沉聲道,“你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給我聽一遍!”
  蕭一凡隨即就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馮常樂喝了口果汁,沉聲問:
  “你覺得,那幅畫是假的?”
  “不,市紀委的人大張旗鼓找上門去,絕不會是假的。”
  蕭一凡出聲道,“但,那天縣長剪彩回來,我檢查過那幅畫,畫軸上有個吊牌,s上面寫著仿制工藝品。”
  “市紀委的人上門時,你將那畫拿給他們的,吊牌還在嗎?”
  馮常樂急聲問。
  蕭一凡仔細思索一陣,輕搖兩下頭。
  馮常樂面露凝重之色,眉頭緊緊蹙成川字,沉聲道:
  “一凡,根據你所說,這事只有一種可能!”
  “什么可能?”
  “那幅畫被人調包了!”
  蕭一凡想過這可能,但隨即被他排除掉了。
  縣長辦公室一般人根本進不去,要想在他和滕兆茗的眼皮底下調包,還不被發現,幾乎是不可能的。
  蕭一凡抬眼看向馮常樂,說出他的想法。
  馮常樂一臉正色道:
  “福爾摩斯說過,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除有人調包外,還有什么可能,使假畫變成真畫?”
  思索許久后,蕭一凡沉聲道:
  “常樂,如果這一假設成立,你覺得誰會調包呢?”
  “誰得利,誰就是調包之人!”
  馮常樂一臉篤定的說,“就算這人沒親自出手,也是他指使的。”
  “如果這么說,確實有一人符合要求。”
  “誰?”
  “縣委副書記李濟山!”
  蕭一凡隨即將對方暗示他,誣陷滕兆茗的事說了出來。
  “那就沒跑了,鐵定是他!”
  馮常樂一臉篤定道,“你只要緊抓住他不放,一定會有收獲。”
  蕭一凡鄭重的點了點頭,滿臉堅毅之色。
  “姓李的位高權重,不可能親自辦這事。”
  馮常樂壓低聲音道,“你覺得誰最有可能幫他辦這事?”
  蕭一凡不用思考,脫口而出道:
  “宋長河!”
  “云都縣府辦主任?”
  “咦,你怎么知道的?”
  蕭一凡好奇的反問。
  馮常樂和蕭一凡并非云都人,而是蕪州下屬的南興縣人。
  雖說兩人之間的關系很鐵,但由于工作繁忙,必須接觸的機會并不多。
  蕭一凡很少和馮常樂說云都官場的事,他卻能一口道出宋長河的身份。
  咄咄怪事!
  “我今晚來云都,和這位宋主任有關。”
  馮常樂沉聲道。
  蕭一凡給馮常樂打電話時,他就在來云都的路上了。
  之前只顧說滕兆茗的事,把這一茬忘了。
  “怎么了?”
  蕭一凡一臉疑惑的問,“宋長河不會出事會出事了吧?”
  這一問題剛出口,就被蕭一凡否決掉了。
  馮常樂是刑警,宋長河雖擅長溜須拍馬,但總不至于涉嫌刑事犯罪。
  “我們抓到一個入室盜竊的慣犯,他說,從宋家偷了一塊價值十多萬的名表。”
  馮常樂沉聲道,“我來核實一下相關情況。”
  蕭一凡本想和馮常樂好好喝兩杯的,后者說有案要辦,只能喝果汁。
  現在看來,他果然是來辦案的。
  “哦,那賊確定表是從宋長河家里偷的?”
  蕭一凡好奇的問。
  “不確定!”
  馮常樂一臉郁悶的說,“那賊說,他一晚上偷了好幾家,記不清這表是誰家的了。”
  蕭一凡聽后,沉聲道:
  “既然不確定,那就沒戲了。”
  “就算是從宋長河家偷的,他也不會認賬。”
  “我也是這么想的,但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
  馮常樂無奈的說。
  “姓宋的極有可能和滕縣長的事有關,你找他問話時,多留個心眼。”
  蕭一凡小聲提議。
  馮常樂爽快答應下來。
  兩人又聊了一會,就散了。
  蕭一凡回到縣府辦宿舍,泡了一杯濃茶,邊喝邊思索起事情的經過來。
  云都縣委書記劉云福身患癌癥,無法繼續任職。
  縣長滕兆茗和縣委副書記李濟山兩人各顯神通,想要升任一把手。
  按照組織上正常人事任命原則,滕兆茗升任縣委書記,李濟山接任縣長。
  兩人都官升一級,皆大歡喜。
  李濟山顯然并不這么想,他想彎道超車,直接升任縣委書記。
  要想實現這一目的,必須要將滕兆茗搞倒,于是就有了這出漏洞百出的受.賄鬧劇。
  這一推論雖合情合理,但必須要拿出證據來。
  李濟山是位高權重的縣委副書記,能量極大,他若知道蕭一凡在調查這事,一定會將其往死里整!
  今天紀委的人找上門來,極有可能是李濟山的手筆。
  想到這,蕭一凡面露.陰沉之色,額頭上冷汗直冒。
  雖知困難重重,但蕭一凡絲毫沒有放棄之意。
  他腦門上貼著大大的滕字,滕縣長如果折了,他的仕途也就戛然而止了。
  蕭一凡看似在幫滕兆茗,其實也是在幫他自己。
  這事非同小可,蕭一凡思索許久,拿出紙筆,將行動步驟一一寫下來。
  要想弄清原委,必須找到將畫調包之人。
  這事不難!
  年初,縣里裝了一套監控設備,在縣委和縣府兩棟辦公樓門口,都有攝像頭。
  無論誰要想調包縣長辦公室里的畫,都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去做。
  他一定會選擇晚上或休息日,人相對較少時下手。
  監控室由保安負責,蕭一凡無法直接去找保安,只能另辟蹊徑。
  保安隊歸縣府辦管,由此入手。
  由于和縣府辦主任宋長河不對付,蕭一凡準備請副主任方雪若幫忙。
  蕭一凡雖也兼任縣府辦副主任,但只是掛個名,并無實權,根本沒人聽他的。
  打定主意后,他立即拿起電話,約美女主任明天中午一起吃飯。
  方雪若提議在她家做飯,免得惹人非議。
  滕兆茗被紀委拿下在云都的熱度居高不下,上到政府官員,下到販夫走卒,對此都很關.注。
  蕭一凡作為他的秘書,自然而然成了大家的關.注重點。
  聽到美女主任的提議后,蕭一凡爽快答應下來。
  蕭一凡剛掛斷方雪若的電話,馮常樂便打進來了。
  馮常樂在電話里說,他們事先的猜測一點不錯。
  宋長河非但不承認那只手表是他的,還說他們家從沒丟過東西,小偷記錯了。
  說這番話時,宋長河非常鎮定,臉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異樣。
  蕭一凡對此并不意外。
  宋長河是縣府辦主任,八面玲瓏,察言觀色是他的強項。
  僅憑小偷一句似是而非的口供,想讓他露出破綻來,只怕比登天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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