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一腳踹翻

  呂東和其他鄉警、聯防隊員并沒有離開,他們想要弄清事情如何發展。
  之前,他們都唯楊健馬首是瞻,現在心里有幾分沒底。
  馮常樂不但力壓楊健,成了派出所長,而且表現很強勢。
  任何一個單位,得罪一把手,絕不會有好下場的。
  就見眾人觀望之際,方振斌摟夾著楊健的頭頸處走出來。
  鄉警和聯防隊員面面相覷,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雖說眾人都知道楊健和方振斌之間不對付,但后者直接上手,太過分了。
  “方所,您這是干什么?快點放開楊所!”
  呂東上前一步,急聲道。
  方振斌松開手,順勢向前一送。
  楊健向前沖出兩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楊健影響所里的正常工作,所長請他出來。”
  方振斌抬眼看向呂東,冷聲問,“怎么,呂東,你有意見?”
  呂東看著方振斌鷹隼一般的目光投射過來,嚇的連連搖頭。
  “既然沒意見,那就行!”
  方振斌沉聲喝道,“你們可以走了,沒事別瞎溜達!”
  眾鄉警和聯防隊員聽到這話,連忙轉身走人。
  楊健大口喘著粗氣,冷聲說:
  “姓方的,你竟敢打我,你等著,我這就向書記告狀去!”
  方振斌不屑的掃了他一眼,轉身走人。
  楊健見狀,破口大罵:
  “他媽的,氣死老子了!”
  “姓方的,老子絕不放過你!”
  “東子,走,你和我一起去書記家里。”
  呂東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出聲道:
  “楊所,要不,還是算了,我……”
  楊健見對方推辭,氣不打一處來,怒聲道:
  “他們沆瀣一氣、任意妄為,你以為這時候退縮,他們就會饒了你?”
  “你們也是一樣,除了跟著我干,別無出路。”
  楊健今晚被馮常樂、方振斌狠狠收拾一頓,為了找回顏面,做起了手下人的思想工作。
  眾鄉警和聯防隊員聽到這話,停下腳步,臉上露出猶豫不決的神色。
  “好的,楊所,我聽您的!”
  呂東將心一橫,沉聲說。
  楊健對呂東的表情很滿意,抬眼看過去,沖他使了個眼色。
  呂東心領神會,出聲道:
  “兄弟們,我們聽楊所的,準沒錯!”
  “楊所有胡書記支持,在東辰鄉誰也不用怕!”
  眾鄉警和聯防隊員聽到這話,重又鼓起勇氣,連連點頭稱是。
  “行,你們先回去!”
  呂東出聲道,“我這就和楊所去向胡書記匯報,明天,你們等著看某些人挨收拾吧!”
  眾鄉警和聯防隊員,聽到這話后,一哄而散。
  楊健滿臉陰沉,沖呂東使了個眼色。
  呂東心領神會,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上車后,直奔鄉黨委書記胡守謙家中而去。
  方振斌走進辦公室,將門外的情況向馮常樂做了匯報。
  楊健一定會向胡守謙匯報,這在馮常樂的意料之中,他并不在意。
  他來東辰的目的,就是幫蕭一凡對付胡守謙。
  “姓牛的在哪兒?”
  馮常樂沉聲問。
  今晚之事都是因牛大鵬而起,馮常樂絕不會輕饒了他。
  “他和那幾個賭友,以及王麻子都在里面那間辦公室里呢!”
  錢士茂應聲作答。
  “那幾個賭友和他什么關系?”
  馮常樂追問。
  “沒什么關系,應該就是生意場上的朋友。”
  錢士茂出聲道,“他們都是鄉里有頭有臉的人物。”
  馮常樂聽后,略作思索,沉聲道:
  “士茂,你先將他們幾個帶出來,我和方所會一會牛大鵬和王麻子。”
  馮常樂到東辰雖才一天,但牛大鵬的名字卻是如雷貫耳。
  他想借此機會,好好會一會對方。
  “好的,所長!”
  錢士茂帶了兩名鄉警,向里間辦公室走去。
  “所長,牛大鵬自詡是胡書記的秘書,為人張揚,只怕不容易對付。”
  方振斌滿臉憂慮的說。
  “沒事!”
  馮常樂不以為然道,“聚眾賭博,而且數額巨大,他別想抵賴。”
  方振斌見狀,想要說什么,但最終并未開口,沖其做了個請的手勢。
  錢士茂推門而入,牛大鵬正仰躺在老板椅上,將腳放在辦公桌上,張揚至極。
  “馬總、陳總,怎么樣,我說沒事吧!”
  牛大鵬一臉得意的說,“我們就是過來坐坐,馬上就可以走。”
  說到這,他停下話頭,抬眼看向錢士茂,沉聲問:
  “錢警長,你過來恭送我們的?”
  錢士茂很看不慣牛大鵬的張揚之態,冷聲道:
  “牛總,你想多了!”
  “你、你,還有你,跟我走!”
  牛大鵬見錢士茂將他的賭友帶走了,辦公室里只剩他和王麻子。
  “姓錢的,你這是唱的哪一出?”
  牛大鵬一臉陰沉的問。
  今晚的情況有點不對勁,就算張揚如牛大鵬,心里也有點沒底。
  “牛總,你不是號稱東辰鄉沒人敢動你嗎?”
  錢士茂冷聲懟道,“怎么,心里沒底了?”
  牛大鵬聽到這話,臉上露出幾分不屑之色,揚聲道:
  “切,你覺得我會怕你們這幫酒囊飯袋,真是笑話!”
  “行,希望你一直囂張下去,拜拜!”
  錢士茂轉身出門而去。
  牛大鵬聽到這話,臉上露出幾分疑惑之色,不知錢世茂唱的哪一出。
  “牛總,這是什……什么意思?”
  王麻子一臉心虛的問。
  牛大鵬號稱云都首富,又有鄉黨委書記胡守謙支持,底氣十足。
  王麻子只是個混子,雖說通過開辦賭檔賺了點錢,但卻不登大雅之堂。
  現在被派出所抓了個正著,心里很是沒底。
  牛大鵬抬眼狠瞪王麻子,怒聲道:
  “王麻子,這兩年,你雖掙了點錢,但我發現你越混越回去了。”
  “只要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嚇得像個孫子似的,*沒出息!”
  王麻子挨了罵,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出聲道:
  “牛總,您家大業大,背景深厚,我和您沒法比。馮所初來乍到,我心里有點沒底,他不會將我往死里收拾吧?”
  牛大鵬轉頭狠狠剜了他一眼,冷聲道:
  “你不過就組了個局而已,又沒有殺人放火,姓馮的還能生吞活剝了不成?”
  王麻子雖挨了罵,但臉上的神情反倒放松下來,出聲道:
  “牛總,有您這話,我可就放心了!”
  “您可一定要多關照我,我心里有數,絕不會虧待您!”
  “放心吧,一切有我!”
  牛大鵬沉聲道,“麻子,你我之間是老朋友,你什,你什么時候見我差過事?”
  王麻子滿臉堆笑,伸出大拇哥,出聲說:
  “牛總,東城鄉誰不知道,您是這個!”
  “放眼鄉里,沒您擺不平的事。”
  牛大鵬聽后,得意洋洋,道:
  “麻子,有些事心里有數就行,沒必要說出來!”
  “低調,我這人一貫低調!”
  牛大鵬恨不得將張揚二字貼到腦門上,卻自稱低調真是諷刺至極。
  王麻子不管這些,連連點頭稱是。
  就在這時,只聽見吱嘎一聲,門開了。
  “兩位聊什么呢?”
  方振斌冷聲問,“這么投機!”
  馮常樂緊跟在方振斌身后,走進來,他一眼看出誰是云都首富——牛大鵬。
  王麻子不但滿臉麻子,而且身上江湖氣十足,一看就是個混子。
  “方振斌,你這是什么意思?”
  牛大鵬一臉陰沉的問,“我就打個牌而已,怎么,還要關個三五年不成?”
  這話嘲諷的意味十足,將張揚表現的淋漓盡致。
  說到這,他抬起一直放在辦公桌上的腳,狠敲一下。
  馮常樂見牛大鵬如此張揚,心里很不爽,冷聲道:
  “誰讓你將腳放到辦公桌上去的?拿下來!”
  “你誰呀?”
  牛大鵬斜眼瞪過去,冷聲道,“老子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倆管了?”
  馮常樂是一所之長,顯而易見。
  牛大鵬不可能看不出來,這么問是蓄意為之。
  方振斌見狀,怒聲喝道:
  “牛大鵬,你少在這胡說八道,這是我們馮所長!”
  “哦,你就是馮常樂!”
  牛大鵬一臉不屑道,“就是你讓姓方的將我抓到所里來的?”
  當著派出所長的面,牛大鵬竟敢如此張揚,讓人無語至極。
  馮常樂并未搭理他,冷聲道:
  “腳放下來,好好說話!”
  牛大鵬并不買賬,針鋒相對:
  “你說把腳放下來,我就放下來。”
  “我的面子往哪兒擱?”
  王麻子聽到這話,敬佩不已,心中暗道:
  “牛總真是牛!”
  “放眼東辰鄉,敢于這么和派出所長說話的,絕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近兩年,王麻子通過搞賭檔,掙了不少錢,眼界也隨之寬闊了。
  原先不可一世的他深刻認識到,和牛大鵬這類大佬比,他連屁都不是。
  為了上牛大鵬的船,王麻子沒少花功夫。
  機緣巧合之下,他和牛總搭上了線,得意不已。
  馮常樂抬眼看向牛大鵬,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冷聲問:
  “牛總,只有這樣,才能凸顯出你有面子,是吧?”
  問話的同時,馮常樂上前一步,走到牛大鵬身前。
  若是了解馮常樂的人,看到他嘴角的笑意后,便知道他要爆發了。
  然而,牛大鵬對此一無所知。
  “沒錯,馮所!”
  牛大鵬一如既往的張揚,“你既讓人將我請過來,當然要好好招待!”
  “行,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馮常樂說到這,抬腳沖著牛大鵬的腳猛踹過去。
  這一舉動,別說當事人牛大鵬始料未及。
  就連方振斌、王麻子這兩個旁觀者,也沒想到。
  牛大鵬裝逼正爽,毫無防備,被馮常樂踹個正著。
  馮常樂這一腳就是為了收拾牛大鵬,可謂勢大力沉。
  牛大鵬為了表現他的張揚,將雙腳一起放在辦公桌上。
  馮常樂一腳狠踹,牛大鵬的身體瞬間失去平衡。
  只聽見撲通一聲,他重重摔倒在地。
  “啊——”
  牛大鵬發出一聲慘叫,臀部重重落地,摔的眼冒金星。
  錢士茂領著其他賭客在隔壁房間,聽到牛大鵬的慘叫,幾人滿臉慌亂,緊張不已。
  他們誤以為,派出所的人動手收拾牛大鵬,嚇壞了。
  牛大鵬不但號稱云都首富,又有任鄉黨委書記的舅舅撐腰。
  派出所的人竟敢動手揍他,說明新來的所長太猛了。
  意識到這點后,他們再無任何想法,乖乖照錢警長的要求做。
  錢士茂聽到這一聲,很是好奇,心中暗道:
  “馮所不會真動手收拾姓牛的吧?”
  牛大鵬雖然可惡,但他是鄉黨委書記胡守謙的外甥。
  馮常樂若是動手收拾他的話,后患無窮。
  錢士茂心里很是沒底,眉頭緊蹙,側著耳朵聽隔壁的動靜。
  “姓馮的,你竟敢打我。”
  牛大鵬站起身,怒聲道。
  馮常樂嘴角露出幾分不屑之意,冷聲道:
  “我只是讓你將腳從辦公桌上拿下來,誰打你了?”
  “你看見,我打他了嗎?”
  王麻子做夢也想不到,馮常樂竟然如此強勢。
  面對張揚至極的牛大鵬,一言不發,上去就是一腳,將其踹翻在地。
  王麻子雖說也算是狠人,但和馮常樂相比,卻是相形見絀。
  馮所長連牛大鵬都收拾了,何況他這樣的小角色呢?
  意識到這點,王麻子連忙搖頭,急聲道:
  “沒……沒有!”
  王麻子雖想巴結牛大鵬,但相對于自身安危來說,后者顯然更重要。
  馮常樂踹牛大鵬這一腳,直接震懾住了王麻子,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牛總,你看,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馮常樂一臉陰沉道,“他說我沒打你,你想冤枉人,那可不行!”
  “你……我……”
  牛大鵬滿臉憤怒,揚聲喝罵,“王麻子,*眼眼瞎了,他一腳將老子踹到在地,你沒看見?”
  “牛總,你嘴里放干凈點,否則,我不介意幫你長長記性。”
  馮常樂一臉陰沉道。
  “怎么,你還敢打我耳光不成?”
  牛大鵬怒聲喝道,“你有種打給我看看!”
  馮常樂踹他那一腳,事出有因,若是打他耳光,那可就坐實打人了。
  牛大鵬為了給馮常樂設套,冒著挨一耳光的風險,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馮常樂嘴角露出幾分不屑的笑意,冷聲道:
  “牛總,我知道他的什么主意,但你在派出所里隨意辱罵他人,我作為執法者,完全可以對你實施懲戒。”
  “你要是不信,再罵一聲聽聽。”
  馮常樂說到這,伸手擼起袖子,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之意。
  牛大鵬雖然張揚,但聽馮常樂說的煞有介意,硬是沒敢說出一個臟字來。
  馮常樂嘴角露出幾分不屑的笑意,冷聲道:
  “我到東辰后,沒少聽人說,牛總號稱牛扒皮,張揚的不行,沒想到竟是個欺軟怕硬的慫包,真是沒勁。”
  “你罵誰是慫包?”
  牛大鵬怒聲喝問。
  馮常樂抬眼看過去,沉聲道:
  “牛總,你誤會了,我可沒罵你,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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