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章,师父,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四个人的餐桌。
  应栗栗是自始至终的团宠。
  她吃着碗中的饭菜。
  突然道:“我遇到的,似乎都是好人。”
  三个人齐刷刷的沉默了。
  白圩噗呲一笑。
  玩味的看着小徒弟。
  “你在骂为师!”
  应栗栗:“……”
  她有一瞬换的恍惚。
  对哦。
  她身边的,好像都是精神病患者。
  竖起大拇指,举到白圩面前。
  “师父,吃得苦中苦,方为恶中恶。”
  白圩温柔的帮她顺了顺毛。
  “乖,用膳!”
  **
  入夜,一场鹅毛大雪,扑簌落下。
  听着那密集的、好似某种神明呓语般的雪落声。
  应栗栗居然失眠了。
  起身裹着披风,来到廊下。
  隐约听到隔壁传来的温软小调儿。
  “这么晚了,师父还没睡?”
  抬脚走了过去。
  来到隔壁小院,一眼看到这三位正在堂前饮酒。
  三人围着红泥小炉,炉上正烫着酒壶。
  “栗栗怎么没睡?”
  红姐在那边冲她招手。
  应栗栗快步上前。
  红姐让开位置给她,重新取来凳子坐下。
  一盏莹白酒杯递上来。
  白圩笑道:“喝两口?”
  花湖忙道:“馆主,栗栗还小。”
  他对应栗栗的疼爱,在某些人看来,或许毫无缘由。
  故此显得有些刻意。
  但是白圩和红仙却明白。
  花湖身体很差,有子嗣的机会不大。
  而应栗栗俏皮可爱,关键是很贴心。
  再加上她的身世,也让花湖感同身受。
  相处时间久了,难免对她最是上心。
  应栗栗笑着接过来。
  “花哥别担心,我酒量好着呢。”
  未免她真的喝醉了。
  红仙又去做了两样佐酒小菜。
  “战场凶险,多是有去无回。”
  花湖翻动着小炉子里的炭火,眉眼染愁。
  “你何必要去那种地方。”
  在这边住个六七年,然后上战场。
  万一遭遇不测,花湖不知道自己能否撑得住。
  人与人之间。
  大概就是一眼定亲疏的缘分。
  像他和栗栗,便是如此吧。
  “自然是为了保护身后的人。”
  应栗栗笑道:“比如师父,比如花哥红姐。”
  “还有那千千万万百姓。”
  她蜷缩在椅子里,下巴磕在膝盖上,侧首看着花湖。
  “花哥,这是我的决定。”
  “非被迫,而是我想做,不管别人如何看我。”
  “是赞美,亦或者贬低,我不在意。”
  “我只是单纯的,想在这个男权天下,留下属于我的一抹红。”
  “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
  伸手扯了扯花湖的衣袖,表情带着一点点的小可怜。
  “花哥,我不想做那相夫教子的后宅女子。”
  “并非看低她们,而是觉得委屈。”
  “我与师父习武学医,可不是为了被某个男子困于后宅的。”
  白圩听到她的话。
  莫名开始生气了。
  “你说得对,我的弟子,谁配娶回家。”
  花湖&红仙:“馆主……”
  白圩挑眉,端的一副恣意风流模样。
  “我的话错了?”
  “手把手亲自教导的弟子,唯一的弟子。”
  “理应活的比本公子更潇洒恣意。”
  “娶她?我倒要看看,谁敢自诩配得上。”
  本馆主活剐了他。
  行吧。
  花湖和红仙闭嘴了。
  馆主这脾气,他们是拗不过的。
  应栗栗扭脸露出得逞的笑。
  “不想嫁人,可以接手浮生馆,馆里的漂亮哥儿多得是。”
  白圩再次扔下一枚深水炸弹。
  应栗栗:“……”
  娘嘞,这是什么再生父母呀。
  给徒弟开后宫,是真的6哇。
  她恶向胆边生。
  猫腰凑近白圩,手肘轻戳他的手臂。
  贱兮兮的眨着眼。
  “师父,您老人家……”
  一口酒,险些被白圩喷出来。
  他无情的手掌,按住徒儿的脑袋,强势镇压。
  “为师对情欲之事没兴趣,只对人感兴趣。”
  应栗栗扒拉着他的手,抬头看过去。
  “药人呐?”
  白圩点头:“对,药人!”
  应栗栗觉得自己白操心了。
  她知道。
  师父所说的药人,并非残酷的试药之人。
  而是那些疑难杂症的病人,才是他关注的对象。
  说白了,他最喜欢绝症患者。
  皑皑白雪笼罩整座京都。
  临近半夜,困顿感袭来。
  应栗栗起身,抻了个懒腰。
  “困了,不喝了。”
  她向三位施礼,“我先回房休息了。”
  等小丫头踩着积雪离开。
  花湖轻笑,“却是能喝。”
  红仙为他倒了一杯热酒。
  安慰道:“现在放心了?”
  花湖轻叹,“不放心又如何,小丫头主意大着呢。”
  **
  距离两日便要过年了。
  应栗栗也准备回宫。
  临走前,红仙给了她两只木匣子。
  “馆主给你的年礼。”
  应栗栗微楞,接过来,稍微有点重。
  “可是红姐,我没有准备。”
  红姐掩唇笑的前仰后合。
  “你呀你,小小年纪准备什么,馆主说了,你便是他这辈子最好的年礼。”
  应栗栗:“……”
  说实话,她不信这是师父说的。
  宫中的马车缓缓而来。
  红姐上前,微微弯腰。
  掐着应栗栗的腰,将人抱上马车。
  “回吧!”
  回宫途中。
  应栗栗打开精致木匣,小点的木匣中,放着大小均等的珍珠。
  “成色不错。”
  容清璋夸赞一句。
  应栗栗皱眉。
  她该怎么处理呢?
  而下面的匣子,打开后她依旧沉默了。
  医书!
  寒假作业?
  苍天呐,她都多少年没写过寒假作业了。
  大过年的,师父的人性终于露出了獠牙一面吗?
  容清璋倒是比较感兴趣。
  伸手取过一本,翻看着。
  “回去后,我陪你一起看。”
  应栗栗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
  有人一起,你问我答,应该会快很多。
  这是她在大昭的第二个春节了。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虽然她还不到九岁,却已经开始哀叹逝去的青春了。
  “今年有宫宴,藩王和各地将领都会进京。”
  容清璋随口提了一句。
  各地将领?
  应栗栗微楞。
  是不是说,平西王的两个儿子都会来?
  沈南星还好,身强体壮的。
  那位身中蛊毒的沈大公子,能撑得住长途奔波吗?
  如果对方进京了,或许可以请师父出手,为其拔蛊。
  大昭将才稀缺,多一个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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