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你倒是反驳两句啊

  容清璋淡淡瞥他一眼,懒理他的搞怪。
  “良妃心机手段都不缺。”
  “能在宫里这么多年,让人抓不到把柄,并且还是父皇宠妃。”
  “有几人能做到?”
  隆徽帝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你便这般不喜良妃?”
  容清桓在旁边听得都要厥过去了。
  他瞧瞧挪到父皇身后,冲着小七就是一阵的挤眉弄眼。
  让他看清形势。
  可别把好不容易得到的太子之位,给糟蹋没了。
  容清璋笑道:“讨厌极了。”
  “苍天呐——”
  容清桓捂着额头,他这些兄弟都是什么怪脾气。
  一个个的,如此难以捉摸。
  “为何?”隆徽帝不解。
  容清璋道:“父皇可否告知儿臣,母妃因何而死。”
  一句话。
  让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隆徽帝道:“因朕而死。”
  “与良妃无关。”
  未免儿子钻了牛角尖,隆徽帝道:“非是开脱。”
  “死罪?”容清璋拧眉,“非死不可?”
  隆徽帝面色哀愁,“是啊,非死不可。”
  他淡淡道:“此时本不想与你说的。”
  容清桓暗搓搓的退出殿中,顺便还招手,带走了魏亨。
  “当年朕因不知名缘故中毒,经太医诊断,为神落。”
  “此毒出自神医谷。”
  隆徽帝道:“神落之毒,于女子无害。”
  “但只要其与男子交合,便会过度到对方体内,药石罔效。”
  容清璋神色冰冷。
  想到那些年,父皇为了母妃,冷落后宫,再没宠幸过旁人。
  “有人给母妃下毒?”
  隆徽帝道:“确切地说,是用你母妃的身体为载体,想要取朕性命。”
  “她非是因被朕冷落,而郁郁离世的。”
  而是,因其自身间接害了他,愧疚离世的。
  “是她,不想见朕!”
  “此事一旦泄露,定国公府必然会遭受牵连。”
  “你母妃……这或许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保护定国公府,保护朕,亦是保护你。”
  他的昭昭,活生生把自己给困死在这关雎宫。
  至死都没见他一面。
  容清璋合眸,道:“父皇本应该有更好的办法。”
  “是啊。”隆徽帝叹息道:“是有,但是你母妃的脾气执拗,朕劝不动。”
  “你就没想过,若你母妃当真犯了弥天大罪,为何定国公府至今仍尊荣不断。”
  容清璋:“……儿臣以为是因那十万京畿重兵。”
  隆徽帝险些被噎到。
  “朕在你心里,就这般的无能?”
  容清璋沉默不语。
  隆徽帝被气笑了。
  “臭小子,居然还不反驳。”
  随即叹息道:“小七,别怪父皇前些年心狠,对你不管不问。”
  “帝王之路,注定是孤独的,只能你自己一个人走下去。”
  “父皇不可能护你一辈子。”
  “若你我只是寻常父子,我必会将你后半生的路铺好。”
  “然为帝者,岔路太多,便是朕也无能为力。”
  “你不喜良妃亦无妨,朕会把她带走的。”
  容清璋愕然抬头,“父皇要让她殉葬?”
  隆徽帝轻笑,“到底是宠妃。”
  沉默良久。
  容清璋道:“父皇的身子……”
  “撑不了几年了。”
  隆徽帝道:“这些年有白圩在,却也终究于事无补,至多还有个三两年。”
  这一刻,容清璋体会到了何谓无言的父爱。
  太沉重了。
  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白圩此人,用药用毒和武功,冠绝天下。”
  “你的小婢女能得到他的青睐,与你不知是福是祸。”
  “若将来有一日,你不喜那小丫头了,也莫要与她难堪。”
  “否则以白圩的性子,绝不会放过你的。”
  容清璋摇头。
  “不会,父皇放心吧。”
  “儿臣此生,只要她一人。”
  隆徽帝:“……”
  许久,他哈哈大笑。
  眼眶发烫。
  他的儿子,终究是要走一条自己无法走的路。
  昭昭,亦是他最初爱慕的女子。
  可为了那至尊之位,他却按下对昭昭的爱慕,娶了顾家女。
  只是后来,他无法承受那份相思之苦。
  还是将昭昭选在身侧,给了她仅次于皇后的贵妃之位。
  并以自己的名字为封号。
  这也是一桩交易。
  只要皇后诞下皇子,顾薛两家便不为难他纳定国公的妹妹。
  那时,顾薛两家,门生遍布朝堂。
  但凡他的决定不如两家的意,整个朝堂都难以运作。
  隆徽帝绝非任人宰割的性子。
  天下他要。
  心爱的女子,也要。
  与昭昭在一起的那几年,是隆徽帝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直到当年除夕夜的那次吐血。
  幸福戛然而止。
  “既如此,父皇便为你除掉那后患。”
  世家,止于隆徽。
  容清璋道:“儿臣也可以。”
  几个世家的覆灭,背后都有七殿下的影子。
  隆徽帝笑道:“做父母的,总希望把最好的留给子女。”
  **
  西境的夜晚,寒凉刺骨。
  应栗栗在营帐前舞剑。
  月色下,剑锋散发着森寒的锋芒。
  曲长风和曲长林哥俩屈膝坐在旁边,背靠着背。
  盯了许久。
  曲长林打了个呵欠。
  “小师妹,该歇歇了。”
  应栗栗道:“师兄困了便去休息吧,我无碍。”
  她还能再练个把时辰。
  来到西境,可不能日日沐浴了。
  应栗栗基本是半个月洗一次澡。
  这边的水资源匮乏,能省则省。
  一身酸臭味是肯定的。
  那也没办法。
  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大营不远处有条河,夜里将士们多会去那边洗澡。
  今晚哥俩给应栗栗把风。
  回来后她就开始练剑。
  不得不说,此时的应栗栗武功很高,哥俩已然不是她的敌手了。
  “师兄,下次大战,我做先锋吧。”
  应栗栗道:“我最合适。”
  曲长林脾气暴,张嘴道:“你合适个屁。”
  “咱们西境是没拿得出手的男人了?让你一个姑娘去做先锋。”
  应栗栗道:“没有比我武功好的人了,而且战场不讲男女,只论胜负。”
  “师兄合适这般迂腐了。”
  曲长林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你少给我贫嘴。”
  “我和大哥就算武功没你好,那也差不太多,你随大军杀敌便好。”
  应栗栗懒理他们,收剑,抬脚回营帐。
  曲长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应栗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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