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晕倒

  成安照被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挨了一个巴掌。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到底要把我儿子害成什么样!”
  脸上的疼痛还是火辣辣的,成安照却觉得自己心如止水。
  是麻木,或是什么?反正,她已经不在乎了。
  “我警告你!”陈井的母亲指着她的鼻子,红着眼睛痛骂,“我儿子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不会让你好过!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她薅着成安照的衣领用力摇晃,成安照的身体如同一块腐烂的肉团,只低着头,道了一句,“对不起。”
  她知道这话没有一点意义,但除此之外,她还能说什么?她完全没有解释的余地。
  “成安照,你…”
  手术室的红灯突然闪了下,熄灭,从门里走出一个医生来。
  陈伯母立刻推开她,跑过去,“医生!医生!我儿子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事?”
  “放心吧,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经我们初步判定,应该是酒精中毒晕过去了,幸亏被送来的及时,要不然也许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成安照在他们身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事,否则的话,她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了。
  又在走廊里休息了好一会儿,成安照才站起来,幽灵似的在空荡的走廊里漫步。
  她忘了,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的她,早就被记者盯上了——记者不知道从哪儿
  得到的消息,此时此刻已经堵在医院。
  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成安照被抓个正着。
  他们围上来,无数的镜头和刁钻的问题逼得她喘不过气。她头脑在放空,眼睛暗淡无光。
  终于,她坚持不住,晕倒在记者的面前。
  而很快,这一幕也登上了新闻——“丈夫受辱自杀,成安照装晕”。
  庞正然连夜把她转移到一家私人医院,为了更好的医疗、为了安静的环境,更为了让庞书景能跟她见面。
  于是,成安照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庞书景。
  “你,怎么…”
  “我倒是想问你。”庞书景故作生气的蹙眉,“早知道早上哪怕把你捆起来也不能放你走。这才半天多的功夫,你就这样了。”
  “你要是真不放我走的话,我会恨你一辈子的…”看着天棚,成安照茫然若失。
  哪怕是现在,想到陈井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她还觉得心有余悸。
  差一点…
  要是当时她没有回去的话,他说不定就…
  “陈井现在怎么样了?”她突然问。
  庞书景的眉头更深,“哈,你还真挺关心他,放心吧,他没事,已经醒了。”
  “记者呢?记者还在医院的话,会不会…”
  “不会,我哥也派人给他转到了一家安静的医院,不会被记者纠缠的。”
  “那就好,那就好…”成安照总算放心了些,不住的点头。
  庞书景没忍住,伸出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像是安抚,也像是惩罚。
  他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庞书景的手覆上她的手背,轻轻按压着,见她没拒绝,索性握住,开口,“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
  成安照侧过头,看着他。
  “团团现在在我妈那儿。”
  成安照手一抖,差点坐起来,被庞书景眼疾手快搂住,稳稳的放在床头的抱枕上。
  “你说什么?怎么会?她…”
  “你别激动,先听我跟你说。”庞书景竭力让声音平静,“现在的情况你是最清楚的,陈井的妈妈觉得是你把他儿子害成这样的,一定恨你入骨。”
  “就算她不会把对你的恨转移到团团身上,她还能对团团么?”
  成安照愣住。
  最近的事情太乱,她只记得团团在日本冬令营,完全没考虑到之后不久,她已经也会被牵扯。
  “就在你醒来的半个小时以前,我妈亲自去日本把团团接回来了,现在应该正在去往瑞士的飞机上。”
  “瑞士…”
  “我爸在那里有个庄园,不远还有个滑雪场,景色美,也很清净,我想她在那里会开心。你放心,这也只是暂时的,等这件事的风口一过去,你就会和团团团聚的。”
  “…”
  成安照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又觉得庞书景的话好像还有点道理。这个时候,庞书景的妈妈身边,对团团来说确实更安全。
  “陈井妈妈那边…”
  “那边我也派人联系了,不管她同不同意,她也没别的办法,你安心养病就行。”
  “
  那陈井呢?”一提到这个名字,成安照就觉得愧疚。
  “他已经没事了,我问过医生,过两天就能出院。”
  “好,他出院的时候你告诉我一声吧。”
  “干嘛?”庞书景刚放松下来的眉毛又皱起来,“你还想见那个疯子,被伤害的还不够么?”
  “我跟他还是婚姻关系,总得做个了断。”
  “这样…”庞书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那好,到时候我陪你去。”
  “不用。”
  “不用我陪的话你就不许去,你知道我做得到。”
  成安照并不被他的威胁所动,因为她知道,他对她是真心好的。
  “你没必要这样,也不应该。”她说,“本来这就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情,你夹在中间不合适。而且,我自己能解决。”
  “你能么?要是能的话怎么总让自己青一块紫一块的?”庞书景说着,撩开她的袖口。
  果然,还有淡淡的紫色印记。
  成安照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留下的,因为这样的事情太频繁,她已经记不清了。
  “如果真的能就此结束,我不在乎再经历一次,这是我欠他的。”
  “什么?你…成安照,我真想看看你的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你有什么欠他的?!”
  慢动作似的,成安照摇了摇头,轻声道,“所有、一切,包括他自己。”
  “什么?”
  “我自己会解决的,你别管了,否则…”
  “否则永远不理我?成安照,你也就能拿这点拿捏我了
  是不是?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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