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直接摊牌
秦氏被谢明月接二连三的猛药一灌，脑子都快成了浆糊，哪里还有心思找谢家的麻烦？
最后，她晕晕乎乎地被谢明月扶上了马车。
跟她一起来的孙嬷嬷和两个丫鬟全程连大气也不敢喘，只恨不得自己没来过！
甚至就连谢明月亲自扶着秦氏出去的时候，三人也没敢吭声。
谢明月一开口就说秦氏中毒三十年，如今只剩下两三年寿命，谁敢招惹她？
更何况，她说的那些病症全都能对上，显然不会是信口胡言。
秦氏很可能真的中了毒！
她中了毒，自然有人下毒。
下毒的人会是谁？
她们三人之中，说不得便有下毒之人！
三人面面相觑，心头狂跳不已，总觉得对方突然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而秦氏满脑子混乱思绪，哪里还有功夫去管身边的婆子和丫鬟？
马车一路晃悠，她靠在车上，思绪也被晃悠得更加纷乱。
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回到柳家。
秦氏听见车夫说“到了”，整个人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迅速看向身边伺候的三人，低声警告：“之前的那些话，你们要是有谁敢传出去，那就别怪我拔了你们的舌头！”
三人自从听见谢明月那话，就意识到柳家必定要发生惊天巨变，而秦氏明显是被刺激得不轻，就像是一头暴怒的母虎，她们如何敢违抗？
于是纷纷赌咒发誓，保证绝不会说出去。
秦氏这才满意地咬了咬牙，让人去准备软轿。
她也不知道是刺激得狠了，还是正好发了病，总之她现在浑身都疼，实在没什么力气。
孙嬷嬷连忙下车，小跑着去找人准备软轿。
很快，消息传到柳玉郎耳中。
他正和沈玉汝下棋，听闻秦氏回来，却没下车，而是让人准备软轿，眉头就是一皱。
“怎的突然要坐软轿？”柳玉郎有些不悦，“夫人可说了什么？”
管家摇了摇头：“夫人在马车上，是她身边伺候的丫鬟珠儿在安排。只是……下头的人说，珠儿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神色不对劲？”沈玉汝突然开口，“难道是在谢家发生了什么？姐姐突然要坐软轿，难不成是被气坏了身子？”
她话音刚落，柳玉郎便气得将手中的棋子重重往棋盘上一搁：“我早就说了不让她去，她还非要去！现在被人气成这样，她满意了！”
沈玉汝见他脸色难看，连忙柔声安慰，随即忧心道：“姐姐这次怕是被气得不轻，她的身子本就不好，还是赶紧请大夫来看看吧。这要是气出病来，老爷又该心疼了。”
柳玉郎脸色一沉，给管家下令：“去将李大夫请来！”
李大夫的仁安堂距离柳家不远，近年来一直是他为秦氏调理。对于秦氏的身体，他自然最为清楚。
管家很快领命而去。
却不想走出去不久后，他就看见四名健仆抬着软轿往这边而来。
管家心中一阵诧异，秦氏的院子可不在这边，难不成她是要去找老爷？
这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管家犹豫片刻，还是迎了上去，站在软轿旁问道：“夫人可是要去见老爷？”
难不成，秦氏竟被气得这样狠，所以一回来便要找老爷告状？
软轿里，秦氏软软地靠着，闻言便说道：“我有要事找老爷相商，你这是要去哪儿？”
管家想了想，很快说道：“汝夫人听说夫人坐了软轿，担心您是被气坏了身子，老爷同样担心不已，所以特命老奴去请李大夫。”
“李大夫？”秦氏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耳边却回荡起谢明月的话。
她的脸色渐渐扭曲，随即故作平静地说道：“我一直吃他的药，身体却没什么好转，看来他就是个庸医，没什么本事。
我听说，回春堂的王大夫很不错，你派人请他来一趟，我想让他给我瞧瞧。或许换个大夫，我这病也能好起来。”
管家闻言一惊，总觉得秦氏回来后变得有些不对劲，他小心试探着问：“这……李大夫不是给您瞧得挺好的吗？”
“怎么？我还指使不动你了？”秦氏声音一沉，“柳管家，你这是不愿意吗？”
管家连忙赔笑：“怎么会？老奴只是想着回春堂有些远，担心夫人身子不爽，让您等太久。”
“无妨，我还等得起！”秦氏直接给他下令，“你现在立刻派人去请回春堂的王大夫，别让我等太久了。”
管家一听她这语气，越发觉得不对劲，可秦氏要去见柳玉郎，他这会儿也不好当着秦氏的面跑回去报信。
于是想了想，还是乖乖应了下来。
不过他还是派了人去请仁安堂的李大夫，并没有去请回春堂的王大夫。
安排好后，他就赶去了柳玉郎的院子，想听听秦氏想说些什么。
却不想他刚赶过来，就听见秦氏寒声问道：“老爷，我刚刚见到了那孩子。你可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
管家心头一跳，心说果然是谢家人跟夫人说了什么！
却见柳玉郎眉头一皱，明显不悦地问：“他同你说了什么？”
秦氏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他说我中了毒！还将我身上的症状全都说了出来！老爷可知，我当时有多惊讶？
我竟然在自己家里被人下了毒，而且这毒一下就是三十多年！老爷觉得，究竟是谁下的毒？”
这话一出，柳玉郎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
他不悦地看着秦氏：“你在胡说什么？这种毫无根据的信口胡言，你竟然也信？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谁敢给你下毒？”
“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家里给我下毒！还下了那么多年！”
秦氏说到这里，突然侧过头，眼神直勾勾地看向沈玉汝，“汝妹妹向来聪慧，不如你来说说，究竟是谁下的毒？”
沈玉汝并未慌乱，反而露出深思之色，似乎在认真思考。
她问秦氏：“姐姐这是信了他的话，也觉得自己中了毒？那他可说过姐姐中的是什么毒？”
秦氏死死盯着她的脸，不愿放过她脸上的任何变化，却始终看不出沈玉汝的心虚和慌乱。
她不禁有些狐疑：难不成是她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