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可以有歌，可以有奇迹
第二天，任立兰将工作的比重，更多的放在了青丝团入团审核这一件事上。
都说高峰之后就是低谷，但昨天瞬间数千人申请入团的高峰过去后，迎来的低谷也比往常的频次要高很多。
从昨天的高峰结束到现在，接近一天时间，仍累计有3000多人次申请入团。
其中还有不少，真的知道入团问题的答案，成功加入了青丝团。
通过新加入的粉丝，团里的人才知道，之前那么大的流量，全部来源于秀我舞台【爱演戏&爱媛媛】的直播间。
起因是带主播的游戏大神，想进入青丝团而不得。
任立兰不清楚任立青跟一个叫【江湖有恨江湖杀】的游戏玩家有什么交集。
但她很感激对方的出现，让上万人能够听到任立兰的歌，并且确确实实的——至少在口头上表示成为了任立青的粉丝。
这对一个没资格要求太多的糊咖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机遇。
其实，任立兰心中有一个猜测，新粉丝口中的【江湖有恨江湖杀】，很可能是昨天连续两个多小时申请入团的【许多没有为什么】。
毕竟从对方申请200多次，到自己举报投诉，再到申请潮拉开帷幕之间的时间顺序，实在是太清晰了。
任立兰有点后悔自己不够有耐心，被骚扰两个多小时后就投诉了对方。
也不知道，今天申请入团权限解禁后，对方还会不会再度申请入团。
任立兰一边进行着今天的工作，一边查看时间。
距离对方解禁还有一个小时，半个小时，20分钟，10分钟，1分钟，30秒，10秒，5秒，4，3，2，1，叮咚！
青丝团，出现了一个新的入团申请。
申请人是【许多没有为什么】，对入团问题，任立青最意难平的事，他的回答是：
【我最难释怀，是如果可以
念念不忘，期盼回响，却独自黑暗不见曙光……”】
答案居然照抄歌词，没有结合上下文给出一点自己的理解。
要是平常，任立兰会回复待定并询问第2个问题，以判断粉丝质量。
但是看在对方昨天申请了200多次，对任立青的信息有一定了解的基础上，任立兰还是选择了通过对方的申请。
并在粉丝团的公屏上打字：
【欢迎新粉丝加入青丝团的大家庭，撒花\/撒花\/撒花。】
群里的粉丝秉承人类的本质，复制任立兰的信息。
热闹的欢迎刷屏瞬间占据了许多的视野，许多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不容易啊，终于进来了。
青丝团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个【许多没有为什么】，很有可能就是新粉丝所说的游戏大神【江湖有恨江湖杀】，只是随手欢迎了一声，就继续着群里的话题。
地动山摇症：【明天青青要去率东城路演，有没有人跟我一起应援呀？我负责准备应援物品，你们凑个人数就行。】
阿朵：【我，我，我，我最喜欢青青的现场表演了，什么时候在哪集合？】
地动山摇症：【11:50，在路演舞台，先锋公园门口。】
阿朵：【好的。】
狐狸的童话：【加我一个。】
雾中仙：【+1】
……
看似热闹，但粉丝团上万人，只有二十几个人答复要参与，可见任立青的糊程度。
任立兰没有关注群里的话题，也没有再注重审核入团申请，她的工作重点转移了，开始监控入团的许多。
只是许多客气的回了个谢谢，就再没有说话。
仿佛之前的200多次申请和解禁后第一时间申请，目的只是为了加入青丝团，没有其他任何目的。
任立兰不信！
许多加入青丝团后，便开始查看任立青相关的各种信息。
看到任立青有路演，他当然想参加。
但是他打工人的打工魂下意识反应过来，《理想尘世》的录前准备，正在火急火燎的进行着，他应该没有去应援的时间。
不死心的许多甚至特意询问腕表，查了一下从公司到任立青路演集合地点需要的时间，花费时间倒是不多，只需要16分钟。
但是任立青唱完歌的时间，却是12时13分，凭这个世界的效率，3分钟已经足够任立青离开好久好久了。
许多无奈，只得点开粉丝团里的公告，查看提前公示的行程。
要不是某个三线舞台的预热表演——需要门票。
要不是地址都无法描绘清楚的某个路边。
要不是成为某个不知名明星的伴舞。
要不是空，连边角料的活动都没有。
这个世界交通那么方便，许多在这些张贴的行程里，却愣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参与的舞台。
许多本来对糊没什么概念，现在有了。
真惨。
而让许多难受的是，这样惨似乎正是他造成的。
许多最小化信聊青丝团，打开知天下，搜索2417青春歌会冠军。
那一届的冠军名叫冯春，算是一匹绝大多数观众都没有预想到的黑马。
在任立青退赛，另一个冠军种子发挥失常的情况下，他以三票之差成为了冠军。
凭此战绩，他签约了一线的娱乐公司，时代娱乐。
之后，他先后推出了两张专辑24首歌，累计销售额达到了3000万，关于他的资讯，热度始终维持在80万以上，歌手等级在炎黄列榜里堪堪挤入三线，经常出入各种小舞台和小综艺，甚至还是两个不知名品牌的代言人。
没有任立青对比，许多会觉得冯春混得也很一般，但是有了对比，并且用普通大众的眼光和听力判断出任立青的实力远比冯春强大后。
许多突然发现，单纯的道歉已经弥补不了他给对方造成的伤害了。
怎么办？
许多陷入深思。
突然。
“嘀！嘀！嘀！嘀！嘀……”
信聊的青丝团里，信息正在爆炸。
青的竹马：【明天青青唱什么歌？】
青的竹马：【不会又是老三样吧？】
青的竹马：【团长，你们家一直用老本，逮着我们这一万个粉丝消费，是不是有点过分？】
青的竹马：【我们青丝的时间就不是时间？非要这么消遣我们。】
青的竹马：【这青丝团待下去没意思了，有没有兄弟姐妹一起退团的？】
青的竹马应该是用意念发的信息。
意念发信息，不利于交互，科技的进步已经反复证明了，人无论如何进化，接收信息的速度总是有极限的，最有效率的沟通方式，依然是文字。
当然意念发信息也有好处，那就是想到什么就能直接发出什么，速度飞快，让人反应不及。
直到这个人带完节奏，团长任立兰才能对招拆招的后发解释。
团长：【请这位粉丝朋友稍等，我们青青已经在公开和非公开的7个渠道，向23位音乐人邀歌了，相信很快就有新作品出现，敬请期待。】
团长：【明天青青表演的虽然也是原来的三首歌，但是青青特意为咱们青丝准备了粉色系服装，相信一定能让到场的粉丝眼前一亮。】
团长：【我们珍视每一位粉丝，很抱歉让你@青的竹马失望了，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一点时间，见证我们青青的成长。】
可惜，无论任立兰的多么低姿态的回话，多么卑微的挽留，许多人像是约好的一样，附和青的竹马。
冬天般若：【确实没意思，一起退。】
王氏冷敷贴：【一个在电视上都看不到的明星，算哪门子明星。】
万一的一：【从青春歌会算起，我已经给任立青一年多时间了，可……】
任立兰焦急的想着挽留的话。
一个今天新加入的人，突然发声。
媛媛喜欢表演：【爱滚滚，一群人真tm恶心，谁求你粉任立青了？不都是答对问题才申请进团的吗？！】
媛媛喜欢表演：【离开之前骂任立青几句，还想拉其他粉丝一起离开，你就那么缺认同感、存在感？】
媛媛喜欢表演：【缺少歌曲，缺少演唱机会，怪任立青吗？用你那脑残的脑子好好想一想！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不是动画片！】
媛媛喜欢表演：【就问你，任立青唱的歌曲好不好听？如果不好听，相信你们也不会进来，既然好听，那对于歌手来说不够吗？】
青丝团因为媛媛喜欢表演的话，沉寂了半晌。
很多本来想要跟随青的竹马等人说话的粉丝，也不好说出话了。
别人说的那么明白，再说话不就证明自己是分不清现实和童话的脑残吗？
他们只能沉寂下来，等待下一次波澜。
青的竹马、冬天般若、王氏冷敷贴、万一的一在万众鄙夷之下，狼狈的退出了粉丝团。
一场似有策划的节奏，轻松消散无形。
反而有更多的人，开始主动@地动山摇症，定好明天一起去了席位。
许多在聊天栏里，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幕。
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想到轻松完成录制的小情歌，想到地球的那些女歌手。
韩红：呀拉索，这就是青藏高原~——不行，没有一定吨位，唱她的歌感觉很奇怪。
ShE：你是天，你是地，你是唯一的神话——太活泼了，感觉跟她的声音不太搭。
孙燕姿：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嗯，这首歌不错，感觉跟任立青的嗓音也挺搭。
或许，可以做出来，试着投递给她？
想到就做，许多在腕表上预定了上次录制《小情歌》的录音棚，然后直接出门，下电梯，离开。
冯媛本来想向许多展现自己骂人的功绩，邀功。
却在门口猫眼，看到许多匆匆出门离开的身影。
这大晚上的，许多要去哪？
冯媛不懂，一时间浮想联翩。
老葛录音棚，是私人性质的录音棚，里面的录音、配音、制作、服务等所有工作，都由胡子拉碴的中年老葛一个人完成。
这录音棚似乎没什么客人。
许多两次过来，都没有看到老葛以外的其他任何人，更没有排队争抢唯一一个录音棚的事发生。
“小许，又录歌呢？”
老葛热情的对唯一的客户许多打招呼。
“对。”许多熟门熟路的走向录歌间：
“快点开始吧，早开工早结束。”
老葛热情的应着：
“好咧！还是像上次一样，你唱歌曲，智能自动谱曲、配乐，再让你看着选，看着调？”
老葛进入这行业20多年，只见过一个不谱曲、不看词，直接进录音间唱，结果成品歌曲特别完整，几乎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创作人。
那个创作人，现在已经依靠高效的创作速度，和稳定的创作能力，成为各个创作节目的常驻嘉宾，名利双收。
不知道这个喜欢用化名，同样不谱曲不看词的许多，会不会拥有跟对方相同的际遇。
“没错。”
许多扶着话筒：
“我可以开始唱了吗？”
老葛按下智能录歌按钮，做了个请的动作：
“当然。”
许多抓紧时间开唱：
“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在地球，许多认识孙燕姿的时间可以追溯到初中时，他堂哥——孙燕姿的超级粉丝，拿着仅有的零花钱买了她的磁带，放歌给大家听。
许多当时听到的第一首歌，便是《遇见》，那充满回忆又充满感伤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许多就瞬间被这个女人抓住了心，他也像他堂哥一样，成为了这个女人的粉丝。
只是，因为孙燕姿是女生，唱的歌也更适合女生唱，许多听的很多，唱的很少，有些词还真的不记得。
好在，这个世界的智能足够发达，可以根据前后文自动适配歌词，方便作词者创作。
“总有一天，我的谜底会解开……”
很快，歌唱完了。
老葛在与录音间一玻璃相隔的制作间里，对许多竖起大拇指。
许多的这首歌跟《小情歌》一样，又是水准之上的歌曲。
不用谱不要词，进入录歌间一气呵成的唱完、录完，实在是太潇洒了。
老葛佩服得无话可说，只能默念一声牛批。
只是，许多远比老葛想象的更牛批：
“还有几首歌，我一次性录完，你切一下。”
还有，几首歌？
老葛呆呆的回应：
“好！”
不可能还有这样的质量吧？
“我的小时候，吵闹任性的时候，我的外婆，总会唱歌哄我。”
好好听，老葛服了，他感觉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人，没有许多强。
“期待一个幸运和一个冲击，多么奇妙的际遇，翻越过前面高山和层层白云，绿光在哪里……”
老葛感觉，自己在见证一个奇迹。
——如果，不是许多早有准备，在他面前扮猪吃老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