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歌曲裂变和节目的难
三首歌重复循环，听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许多陶醉在任立青的歌声里，也沉浸在那熟悉的旋律中。
明明很困，却舍不得睡，明明很累，却舍不得停，明明也饿，却连外卖都没工夫点。
（这个世界也有外卖，只是外卖除了吃属性，还包括服务员送菜的附加值，这份附加值需要自己即时付款。）
许多也不理解这样的自己，就跟魔怔了似的。
“大神！玩游戏吗？玩游戏吗？大神！昨天你最后退出的那场比赛，我们最终赢了耶，我相信大神你的状态已经开始恢复了，趁着手热继续来呀！”
圆大头的邀请如约而来。
但许多毫不意外地选择拒绝：
“算了，我忙。”
圆大头不理解：
“忙什么？”
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忙着听歌。”
许多回着话，把任立青天黑遇见绿光三首歌的链接发给对方。
看着被推送过来的三首歌，直播间的观众都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要完。
果然，冯媛看到刚才翻来覆去反复唱了许多遍的三首歌，因为观众们劝说玩游戏才好不容易停下的兴致，又一次升了起来。
“既然大神不带我玩游戏，那我就不玩游戏了，继续给你们唱歌，让你们好好欣赏我的天籁之声！”
【不要啊，我宁愿你演戏！】
歌曲就算再好听，也禁不住无限循环啊——土也球的人又没有许多的情怀。
能说出愿意看冯媛演戏，可见网友们确实受够了她唱歌。
【可以把这三首歌唱好听算什么本事？我唱这三首歌也很好听啊！】
冯媛懒得理第1种节奏，倒是对第2种节奏回复道：
“我唱的歌好听，你听得到，你说你唱的歌好听，我却听不到，所以谁优谁劣，一目了然，没什么好比较的。”
冯媛说着话，离开了游戏登录平台，来到直播镜头面前，播放《绿光》前奏。
相比许多最怀念《遇见》里首听的惊艳，任立青最喜欢《天黑黑》里恍若初心的自己，冯媛最欣赏的是《绿光》。
节奏欢快，编曲热闹，还期待奇妙际遇，怎么听，怎么都跟她搭。
……
江薇，并不只是一个普通的电视台记者。
她因为电视台记者的工作，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事。
在电视台方面，有规定有限制，她只能说可以说的。
但是在自己的平台，只要不违反国家法律，那么她想说什么都可以。
正是在一次次的爆料中，很多爱较真，爱八卦的观众都关注了她的分享账号。
（分享账号形式有点类似于微信公众号，不过其不是单独的一个平台，而是隶属于信聊平台分享栏的公布子目录。
编辑信息文章就像发朋友圈，没有什么条条框框的限制。不过信息可以被陌生人看到，搜索到，别人关注账号的话，发信息就会像公众号一样主动推送过去，可以让别人第一时间看到。）
现在她的账号，关注的人数已经达到了78万。
这么多人，不能说所有，但至少有一半人，先后收到并查看了推送的信息——《天黑之后遇见绿光，天籁之音闪耀登场》】。
2417青春歌会？
【呵，从来不看这种乱七八糟的新人歌会！】
【老夫也是，平生只考古，不应援！】
任立青？退赛？
【还用想吗？肯定是比赛遇到黑幕了！这种比赛黑幕可多了！】
【所以任立青这是不畏强权？有骨气！我爱了！】
网友嘛，在什么时代都大概一个样，因为只看得到荒僻的一点，便以之为事实据点，代表发言。
任立青在网友的心中，迅速化身成坚强独立的白莲花，博取到大量的好感。
看到信息里‘首首经典’的形容词，他们下意识点了进去。
然后被现场的氛围带动，被演唱的情绪感染，深陷其中。
【我草！这歌没什么炫技，为什么听得我想哭！】
【老老的歌，我怎么没听过？难道我不够老？】
【虽然不理解天黑黑为什么是天噢噢，欲落雨是地噢噢，但是我感觉我学会了。】
【听见 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 醒过来，词好奇怪，好美，好奇怪的美。】
【只有我发现这三首歌普通人都能唱得下来吗？哈哈，我学定了，下次必不再让班里的几个显眼包独霸班会！】
【朋友，带带我，我也想在班会上秀一把。】
【……】
在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评论中。
三首歌在新趋势的热度一点一点的增加着。
任立青19:30上传到听点音乐的第一时间，新趋势便自动在新声榜板块收录了这三首歌。
之后，在所有公开平台里，讨论几首歌相关的话题，都会化成一点点热度，统计成为新趋势的一部分。
十点、百点、千点、万点、十万点。
悄然之间，《天黑黑》登上了率东城新趋势新声榜-同城板块第十五名。
新声榜里，排名第十五和第十六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喜欢找榜单歌曲试听的人，除了只选择听前几名歌的那一部分，其他的多半都闭着眼，不看歌名，直接批量播放。
第十五，就是在批量播放时会被别人选中的序列，第十六在第二页，除非别人翻到第2页选择批量播放，不然很难听到。
喜欢找榜单歌曲试听的人还有一个特征，爱分享。
《天黑黑》作为一首前奏抓耳，歌词动人，传唱极易的歌曲。
很适合分享。
他们以裂变的姿态将歌曲发送到班级群：
【真怀念小时候，简单单纯的日子！】
发送到家庭群：
【家是最好的避风港，爸爸妈妈谢谢你们，给我遮风挡雨，还给我钱……】
发送到分享栏：
【我的世界天黑了雨下了，你在哪呢？】
发送到前女友信聊：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切都会平息。】
发送到附近频：
【你怕不怕天黑，怕不怕下雨，怕不怕只有自己一个人？】
《天黑黑》彻底脱离原始积累阶段，飞速腾飞。
从城新歌榜到省新歌榜，只用了五个小时。
……
这个夜晚，任立兰没有睡好觉。
因为她按捺不住自己期待的、激动的心。
今天，在任立青表演结束后的短短一个小时内，有超过8千人申请加入粉丝团。
这些人跟昨前天冯媛直播间凑热闹的观众完全不同，他们是被任立青的现场和歌曲征服的！
任立兰好不容易闭上眼眯了半个小时，睁开眼一看，又有500多人申请加入粉丝团了！
粉丝团里还聊着，《天黑黑》登陆某城新声榜的事。
再好不容易闭上眼眯半个小时，睁开眼一看，又有300多人加入粉丝团，城新声榜排名也增加了两名。
再闭眼再睁，再闭眼再睁……
每一次睡着都有惊喜，每一次睡醒都有收获，这样比美梦还要美的消息，任立兰实在乐此不疲。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
任立兰顶着熊猫眼坐上磁浮蛋型车，来到任立青家。
“姐！你要火了！”
任立青正在常规的练声，即使昨天刘羡告诉她，唱第零音域的歌，是成为歌神的通天大道，她也没有忘记提升自己本身的技艺。
歌神太远，锻炼是她唯一能掌控的事。
任立兰习惯任立青训练时不搭理自己，毕竟对方从小到大都是那个德行，这并不能影响到她分享的兴致：
“你知道吗？你的歌曲前所未有的第1次登上新趋势新声榜了，还不只是城市榜单哦，是省榜！你的《天黑黑》新声榜全省排名第13，《遇见》和《绿光》分明排77名和85名——这么说吧，随便拿一首歌出来，都吊打你之前三首歌的所有成绩！”
“现在已经有人开始主动邀请你参加演出了，虽然不是昨天那种最好的时间段，但也不是以前的边角料，你说我是像以前那样应接尽接，还是有选择性的接？毕竟咱是登过新声省榜的人，身份不一样！”
任立青停下片刻，回了句：
“在时间不冲突的情况下，应接尽接，我们还没有挑剔的资格。”
之后她继续练声。
“哦，”任立兰没有话语权，改变不了任立青安排的事，只能听之任之跟随之，不过：
“这三首歌的反馈都很好，我要不要再向那个很厉害的作词作曲邀歌？”
任立青练声又停住了，这是一个问题：
“尽量联系试试吧，不过我怀疑国内很多娱乐公司已经注意到了他——相比那些公司，我们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任立兰也知道这个情况，不过：
“说不定你所属的那个三岳联盟抢先一步拿下他呢。”
任立青轻呵一声：
“那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任立兰轻叹一口气：
“唉，当个歌手，想收一首歌，好难。”
……
正如任立青所料，自从昨天她的表演在圈内泛起一点波澜后，国内的娱乐公司，就开始像鬣狗一样，开始查找歌曲的制作人。
这个时代，公共信息被最大范围共享，个人隐私却足够私密。
全球版权管理局有许多的信息，但是没有任何人能走后门去拿到这份信息。
他们只能依靠展露在外的假名字推断。
很厉害的作词人，很厉害的作曲人。
取这样的代称，说明性格自恋；
通过全球版权管理局将歌曲交给任立青，说明没有固定合作的女歌手，或喜欢提拔新人；
从歌曲质量来看，既擅长作词也擅长作曲的个人，或者同时有作词作曲的工作室；
曲风狩猎偏广，语言天赋较强，最好是闽语地区，或者专修过阴语的人……
即便找到这么多筛选条件，在众人和众智能的努力下，还是找到了很多的‘嫌疑人’，而后这些嫌疑人，遭老罪了。
是你，肯定是你，绝对是你，就算拒绝也是你，毕竟掩藏还是你，除了你没人会用很厉害的作词\/曲人这种头衔，所以，是不是你？如此的唯一？
许多，这个履历里跟作词作曲没有任何关系的当事人，没有被各方骚扰。
唯一收到的一句，任立兰发的：
【大神在吗？】
也因为全球版权管理局所属的聊天系统不会自动提醒，而未能被许多看见。
许多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准时上班。
不过非节目录制期间和节目录制期间到底是不一样的。
前者许多次次第1个到公司。
这一次，许多到公司时，他的同事，同桌，同一职位另一个杂工，从来不迟退早到的墨秋雨，早已经在桌位上就绪了。
她还代替张飞飞向许多传递了一道信息：
“许多，飞飞公主让你上班之后去楼顶接替他看那个动物园。”
“哦。”
许多明白，又一天的，比地球上的辛苦生活还要辛苦的生活来临了。
但许多无所畏惧。
因为相比昨天，今天他的眼睛虽然同样停不下来，但他的耳朵有陪伴他的歌。
乘坐电梯，上顶楼。
张飞飞正凌乱的坐在那里，迷茫的看着远处天空，全身上下突出一个颓废。
看个动物园，何至于此？
许多不理解：
“导演，我来了。”
张飞飞扭头看到许多，站起身，晃晃悠悠走到许多面前，虚弱的拍拍许多的肩：
“行，这里交给你，我先下去了。”
那急匆匆的脚步，像极了做错坏事，想要甩锅逃跑的人。
许多指点着空旷的天台：
“一只，两只，三只……”
数了一遍，又数了一遍，确信全部动物都在，没有谁失踪。
许多怀疑自己想多了，他不再关注张飞飞，他打开听点音乐，听起歌。
开始一边享受一边上班的生活。
真好。
……
自从那通威胁电话后，关于节目的噩耗，一个接一个来，张飞飞破罐子破摔，都要麻了。
但他没想到，许多遭惹的势力，居然强大如斯，竟然可以影响到一直跟他们合作《理想尘世》，与节目常驻嘉宾李同也颇有渊源的湖相城电视台。
今天早上8点多，他又收到一个噩耗。
湖相城电视台放弃《理想尘世》第11季（收官季）的电视播放权。
张飞飞使用圈子里活动10多年的人脉，想要为节目找下一家，结果，得到的消息也全部是拒绝。
张飞飞有抗争精神，但是他真没想过，为自家一个普通员工出头，居然会把节目逼到如此境地。
实话实说，他有点后悔了。
后悔当时语气太重，再无转圜余地。
唉，做节目真难，做人，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