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是不是真正的喜欢？

  《我们与城市有约》的主导演，名叫武关（如图）。
  从业8年，拥有丰富的执行导演、副导演、项目导演等经验。
  之前却只主导过一个节目。
  大名鼎鼎的夭折节目《新生班》（知名程度跟地球的《逐梦演艺圈》差不多）。
  连续6期节目，收视人数远低于3万的下限，最高收视人数是先导片的8773人次，最低收视人数是第5期节目的61人次，最终节目不得不腰斩结尾。
  《我们与城市有约》，是他主导的第二个节目。
  由不得他不慎。
  看到节目观看人数下降，他哪敢放之任之。
  他已经用自身的悲惨遭遇证明了，纯真实，并不总是动人，套路才能得人心。
  下午，观众们敏锐的发现。
  望星月门面-应可和时代空车队长-万天，总是不自觉的羞涩对眼。
  他们俩同框的镜头变成了粉红色，背景音乐也变得甜甜的。
  【这两个人不对劲！】
  路人最先道破事实。
  然后各家粉丝爆发了。
  【不可能，我们可儿颜值党，绝不可能喜欢空车丑男！】
  【应可配不上我的万队长，滚蛋！】
  【你才不配，你全家都不配，你二大爷都不配！】
  【……】
  疯狂的粉丝们，开始就两人的关系，开始激烈的争吵。
  慢直播频道的观影人数迅速攀升，甚至轻松突破开播前的高度，达到了2000万的新高峰。
  节目组对两个人的绯闻，不拒绝，不承认，不负责，只享受争吵带来的观看红利，妥妥的渣男。
  只是节目组里，到底有人看不过眼：
  “导演，放任两人传绯闻，会不会对节目不利啊？”
  武关不以为意：
  “你们看这一季的《理想尘世》没有？他们里面也在有意的制造一条骂人的线。
  事实证明，我们两个节目都因此获得了观看人数增长，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事实，至少表面的事实确是如此，看不过眼者无言以对，只能怀揣着不满，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继续工作。
  ……
  《理想尘世》，下午三点，李同和张湛总算完成了两个任务，在许多那里获取了30彩虹币。
  张湛恋恋不舍地看着两斤猪肉：
  “许多，打个商量，我们买这块猪肉，你送我们两斤土豆怎么样？”
  李同在一旁帮衬：
  “就是，去菜摊买菜，别人都会搭点葱姜蒜，你这里肉这么贵，搭点菜也是应该的。”
  家里没有青壮劳动力，彩虹屋生活质量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
  以往十季，两位老师何曾这么努力的做任务，又何曾这么低声下气的跟节目组商量？
  要不到就骗，骗不到就抢。
  双拳难敌八手啊。
  只可惜，现在他们只有老胳膊老腿四肢，面对年轻力壮，手上还有鸡毛掸子的许多，确实拼不过。
  “小本经营，概不砍价，谢谢。”
  除了老板，没有人能让许多不尽职不尽责。
  坚守在工作岗位上的他，坚定的，无情的拒绝着所有无理要求。
  这一行为，在观众看来就是不讲情面，欺负孤寡。
  李同无助的看向张湛：
  “张老师，我们就买点素菜吧？”
  张湛在各种菜中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咬咬牙：
  “我们买肉！”
  许多一手收30彩虹币，一手交肉：
  “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再来。”
  张湛拿着肉，快步离开只有我们陪你们到最后杂货铺。
  李同想说肉不能当饭，但张湛行色匆匆，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只能跟着张湛，一路来到厨房。
  只见张湛放下手里的肉，又从衣服里掏出两个大洋葱。
  “张老师，这洋葱哪……”
  “嘘。”张湛小心翼翼的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李同懂了，全都懂了，他对张湛竖起大拇指：
  “张老师，不愧是你，还是你能想到办法。”
  张湛像狐狸偷到鸡一样得意的笑：
  “咱今天给你做一份地地道道的洋葱炒肉！”
  李同嘴馋的抹了抹嘴唇：
  “好！”
  许多杂货铺的铺主工作，比想象中要轻松许多。
  除了少量时间坚定态度，跟两位老师做等价交易，其他时间——比如现在，另外老师不大可能再做任务赚彩虹币，没彩虹币也不可能再从他这里买东西，他待在杂货铺里，完全可以做一些别的事。
  比如，看《狼传说》！
  就在让腕表在墙壁上映射电视剧之前，许多最后检查了一遍面前的食材：
  “土豆、菠菜、芹菜、洋葱、番薯……咦，1，2，3，洋葱只有4个吗？”
  许多离开杂货铺，走向彩虹屋。
  这半天的录制，观众们看到李同张湛两位老师被残酷的节目规则，无情的许多虐待，心疼得三观都扭曲了。
  他们发现张湛从许多那里顺来两个洋葱，夸声一片。
  【对待恶人就要用恶办法，不愧是张老师。】
  【彩虹屋生存法则更新：要不到就骗，骗不到就抢，抢不到就偷。】
  【心疼我张老师，多好的人啊，都被逼到什么份上了。】
  【……】
  就在观众支持，张湛得意，李同畅想美食的时候，镜头一转，许多来了。
  慢直播频道弹幕一顿，复又爆发：
  【催债的来了，快跑啊！】
  【张老师，快把洋葱藏起来！】
  【李老师，快挡住张老师切洋葱的背影！】
  但是两人看不到弹幕，也没注意到许多的到来。
  他们正惬意的切着菜，整理着厨具。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李老师，张老师，能不能解释一下，洋葱是从哪里来的？”
  李同反应过来了，下意识挡住切菜的张湛的身影。
  张湛也下意识将洋葱往橱柜里塞。
  但亡羊补牢，悔已晚矣。
  许多当着两人的面，用盘子装上所有切成片的洋葱，连洋葱的头和尾都没有留给两人。
  他然后走了，只留下面面相觑的李同和张湛。
  “张老师，我们今天还能吃什么？”
  “我们现在只有肉，看来只有做红烧肉了。”
  李同看着张湛，说出一个残酷的事实：
  “可是，厨房里没有米，没有面，也没有面粉，我们要干吃红烧肉吗？”
  张湛打了个寒颤，太腻了可不行：
  “我可以做烤肉。”
  李同幽幽叹了一口气：
  “我有点后悔，把今天买来没吃完的早餐送给了邻居们，我们完全可以打包带过来啊。”
  张湛也叹了一口气。
  没有年轻人在家，叹气，仿佛成了两人的日常。
  ……
  将洋葱片放在洋葱堆里，许多打开这个时代的露天保鲜系统，给摊上的菜持久锁鲜。
  然后便打开了腕表，向墙壁映射电视剧！
  （映射和投屏，都能在墙上放大观看画面。差别在于前者只需要一面完整的墙壁当媒介，有点类似地球上的投影仪的投影画面，效果略差，但勉强可以接受；后者可以展开一面复合屏幕，影音效果犹如身临其境。）
  现在，没有任何人能打扰他看《狼传说》了。
  “夜，杀尽痴情离别
  狼，守在鲜花凋谢
  是寒冷无法拒绝的相拥……”
  前奏起，许多躺在座椅上，沉浸在电视剧中，舒适地享受着美好的此刻。
  下午四点。
  第一期飞行嘉宾，宁愿成来了（如图）。
  可能因为志向没能施展，宁愿成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潦倒。
  胡子满脸，皱纹成壑，头发也凌乱的向四面八方张扬，唯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彰显着他内心的傲然和不屈。
  他刚来到大楼，摄像白德的半隐似磁浮摄像头，便准确的落在他的面前。
  慢直播频道界面也顺势切换成了宁愿成的画面。
  师琳的声音从摄像头里传来：
  “宁导你好，请先向观众朋友们打个招呼吧。”
  宁愿成对镜头露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电视剧导演宁愿成，很高兴到《理想尘世》做客。”
  观众们整齐划一的打出了：
  【？？？？？？】
  【宁愿成是谁？】
  作为导演本来就不容易被人熟知，更何况是不在第一梯队的二线导演宁愿成。
  师琳又问：
  “宁导，请问你有看过《理想尘世》吗？”
  宁愿成客套回答：
  “当然，谁不向往田园牧歌，谁不喜欢理想尘世。”
  “那宁导这次来《理想尘世》，有没有想做或者想实现的事？”
  宁愿成虚伪的说了一个别人来时，都会说的理由：
  “我想来放松两天。”
  师琳呵呵一笑：
  “看来你没有看这一季的慢直播。”
  宁愿成皱起自己深深的眉头：
  “啊？”
  “我的意思是，祝你愿望成真，请上楼吧，彩虹屋在大楼顶层。”
  “哦。”
  宁愿成径直坐上电梯，上了楼。
  观众们这时候还在共享飞行嘉宾的消息：
  【宁愿成是《狼传说》的导演，就是那个狼养的孩子回城市装逼那个电视剧。全场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看过吧？】
  【哈哈，确实只有你一个人，我小时候本来想看的，爸妈不让，据说是怕我离家出走，认狼为母。】
  【不会吧？不会有人因为一部电视剧，真离家出走吧？】
  【好吧，既然你们提起了——我出走过。】
  慢直播频道里的观众，扯起各种稀奇古怪的话题时，宁愿成乘坐的电梯上了顶楼。
  出电梯，向彩虹屋那显眼的住宅区走去。
  就在要离开之前，他看到了楼梯间反射遗漏出来的光线。
  宁愿成怀揣着好奇心走过去，打开门。
  只见一个少年，舒服的躺着，看着墙上映射的电视剧。
  那电视剧，正是《狼传说》。
  此刻电视剧的剧情发展到女主角胡婉被父母带回家，男主角不知情况，还以为胡婉被黑恶势力绑架，于是意图煽动全城所有的狼，帮他找人。
  这段剧情，男主角狼孩因为不通世事，制造了很多笑料。
  比如到动物园寻找狼队友，然后在游客诧异的眼光下，跟狼对哦呜~
  比如他终于从一条狗身上得到消息，去旁边一条小巷找一只‘逃’走的美女，结果找到了一只流浪狗幼崽……
  剧情笑料迭出，许多专注于其中，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宁愿成在一旁靠在门口，看着许多的笑，咧着嘴，也笑了。
  观众看着这一幕，同样笑了。
  【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许多没那么坏了？】
  【能跟着电视剧剧情笑的人，本心肯定是单纯的，就算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难道没有人跟我一样怀疑许多看电视剧，是为了套路这一期的飞行嘉宾吗？】
  【宁导靠在门口的笑容感觉好灿烂，好开心。】
  【可能是他觉得自己的作品被喜欢了吧。】
  【就像邻居爸妈看到邻居拿回家的奖状一样。】
  慢直播频道观众的喧嚣，影响不到许多观看电视剧。
  许多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电视里，直到这一集故事结束，他才发现门口的光线变了。
  看过去，来人了，陌生人。
  “你好，这里是《理想尘世》只有我们陪你们到最后杂货铺，请问你是不是走错楼层了？”
  宁愿成穿着和形象太素了，可以算得上是许多这几天见过的人中最丑的那一个。
  许多以为他是普通路人。
  宁愿成指了指墙上映射：
  “我是《狼传说》的导演，这一期的飞行嘉宾。”
  许多这时才恍然：
  “哦，哦，你好。”
  宁愿成看着许多那一点惊喜都没有的表情，有点伤心。
  “我看你似乎挺喜欢我拍的电视剧，就不期待见到我吗？”
  许多无辜的摇头：
  “如果你想套近乎白嫖我们杂货铺的东西的话，抱歉，不行。”
  谁看电视剧在意导演啊？
  宁愿成：“……”
  观众：【……】
  【我敢肯定，这一幕不是剧本。】
  【我的天，我要是宁愿成的话，我选择尬死！太丢人了！】
  【宁愿成：我这么大个人，还比不过杂货铺这点杂货？】
  好在，宁愿成的脸皮比观众想象中要更厚一些。
  不到一分钟，宁愿成就恢复了平静。
  “我不白嫖你杂货铺的东西，只是，你真的喜欢《狼传说》这部电视剧吗？”
  毕竟太巧了。
  他刚来《理想尘世》做飞行嘉宾，《理想尘世》里的人就在看他的代表作《狼传说》。
  许多理所当然的点头：
  “谁不希望闯进一个陌生世界时，遇到一个漂亮的小姐姐，一边手把手的教自己熟悉世界的规则，一边跟自己玩亲亲呢。”
  穿越到这个世界的许多，就特别希望像男主一样，遇到女主那样的人。
  观众：
  【这该死的代入感，我竟无言以对！】
  【突然有点想看狼传说是怎么回事？】
  【兄弟，你不是一个人。】
  宁愿成：“……”
  怎么说得像自己的电视剧是在意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