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招揽和拒绝
许多这个晚上睡得并不好。
在地球里听到的各种音符，在梦里被打乱成繁杂刺耳的噪音，吵得许多一夜连续醒了四次，每次醒时头都昏沉，口都干燥，有种卡着半山腰不上不下的难受。
当然，在闹钟的帮助下，他还是准时准点的到‘只有我们陪你们到最后’杂货铺上班了……吧？
许多出电梯时，发现李同、张湛、宁愿成三个老人排排坐在杂货铺门前。
三个老人因为电梯开门提示声，也看到了许多。
李同浮夸的皱起眉头，表现自己的不开心。
张湛眼睛里全是戏，看得人不寒而栗。
宁愿成的身体虚弱，脸色苍白——连续两顿饭没吃，饿的。
三人态度都不算友好。
不过，许多是有素质的，他态度友好的向三人打招呼：
“几位老师，早上好啊。”
李同冷哼一声，大声抱怨：
“什么早上好？现在接近早上10点，半上午了。”
张湛更进一步：
“在我们那里10点已经可以算是中午了！”
宁愿成也难得给许多差评：
“要是我的剧组里有人这么晚才到剧组，无论他多么大牌，无论他多么重要，我肯定都会让他滚，这已经不再是能力问题了，是态度问题！”
工作风评被害，这切切实实切中了许多的要害。
他，天选打工人，居然被骂迟到，这是对他的侮辱：
“那你们希望我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李同给出自己的作息标准：
“至少早上7点得到吧？”
宁愿成要求更高：
“早上6点就该到了。”
因为他就是早上6点被饿醒的。
就算是在剧组最忙的时候，都不会连续饿两顿的宁愿成，没有经受过饿肚子训练。
此刻乍一饿，就饿得受不了。
张湛最绝情：
“杂货铺就应该24小时随时在线，不应该下班！”
许多无语：
“你们的所有提议都不合理，这里我代表节目组予以拒绝。”
要是工作时间像三人提的那么毫无人道，许多肯定选择换一个更人性化的工作。
前身能在一年时间里获得那么多工作机会，他就算再差，也不能差多少吧？
“能不能麻烦让一下，我要开门。”
三人老实让开，嘴却不停着。
“许多，我们昨天完成任务时，你下班了，今天能继续提交昨天完成的任务获取彩虹币吗？”
李同对昨天的遗憾念念不忘。
“肯定能算吧？我们昨天完成的任务，之所以交不了，原因不在我们，全怪你下班了。”
张湛配合李同是专业的。
“对！”
宁愿成又饿又累，很难受，不想说话。
许多打开杂货铺，走进里面铺台。
这期间，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结算昨天的任务，是劳有所得，劳有所获的理所应当。
但这不符合奸商和为老板着想的员工的行为准则。
就该吃拿卡要。
而且他们既然这么问了，应该也做好了拿不到奖励的准备。
许多于是问了一个问题：
“今日招工栏，更新任务了吗？”
李同张湛二话不说的否认：
“没有。”
许多于是回答：
“既然任务没有更新，那我肯定不能结算昨天的任务。”
“为什么啊？”宁愿成悲痛欲绝。
这一个任务不能交，意味着宁愿成还要继续饿着肚子。
李同也实在不懂：
“对啊，这是什么逻辑？没更新任务为什么就不能结算奖励？”
张湛怒目直视，也等许多一个解释。
许多无所畏惧的看着三人：
“不更新任务，不结算任务，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的逻辑很通顺，情绪很连贯吗？”
“？？？”李同和张湛莫名其妙，逻辑哪通顺，情绪哪连贯了？
宁愿成真实中带着一点憨直，瞬间改口：
“其实我们今天的招工栏刷新任务了，现在变成了城市清洁工，路边雷锋和巡检先锋。”
许多看着宁愿成，舒服了。
他不理解道：
“你们任务都刷新了，我都找不到任务了，你们为什么还好意思问我要奖励？”
这样的逻辑更清晰，条理更分明。
宁愿成无言以对。
李同张湛看着宁愿成，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许多对三人挥挥手：
“既然你们已经有新任务了，那就去做任务去吧，我在这里等待你们来兑换彩虹币哦。”
慢直播频道的观众们看到这一幕，对三位嘉宾充满了心疼：
【完了，大家今天又是被许多欺负的一天。】
【遇到许多这样的奸商，彩虹屋两位老师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
【我现在有一个天才的想法，只是需要粉丝的忠诚度。】
【是不是去两位老师面前犯错，然后被抓？】
【都市犯错不扣公信点攻略，点击链接直达。】
……
《我们与城市有约》慢直播频道，全新的一天录制开始了。
导演武关以为，今天又将是一个高开的局面。
虽然节目组还会在这被一个村姑戏耍的伤心城市游历一天。
但各位嘉宾经过昨天的体验，和晚上风迪给大家上的综艺表现速成班，今天整体嘉宾的磨合度，比昨天至少高三个维度。
可是，现实狠狠的给了武关一巴掌。
实时观看人数，813万。
相比《理想尘世》，这个数据很高很高，但是相比昨天的自己，这却是全新的低。
弹幕里，也很少有讨论剧情和城市的。
【清陈哥哥好帅啊，爱了爱了。】
【万天万天，超级喜欢。】
【紫棠紫棠，甜蜜发糖】
【姐姐好杀我。】
【啊~啊~啊~啊，这个影帝级的眼神。】
【风迪，搞笑你是认真的。】
弹幕里基本都是这些个人粉丝没有营养的发言。
许多路人观众不小心进入直播频道，看到节目阵容，节目形式，本来还想多看看，结果十有五六都被弹幕劝退了。
正常的大火节目，哪里会让各路粉丝这么猖獗呀。
武关对数据，尤其是脱离的数据十分敏感。
看到还在继续下坠，入不敷出的观众人数曲线，武关的脸色十分难看：
“你们说说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问节目组的其他人。
大家都避开武关的眼神，害怕被抽查到。
只有昨天提醒武关别让节目传绯闻的员工举起了手：
“事实证明，纯路人导游是不可控的，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要有一定的剧本，让节目有吸引人的主线和爆点。”
武关这次没有忽视员工的提议：
“这个提议不错，可以试试，节目作家们聚在一起弄个台本，我们下午就使用，看看效果如何。”
这一次有更多的员工觉得这个建议不靠谱，但没有人站出来。
因为他们想不到更好的替代方案，反驳只会丢脸。
……
老葛录音棚，第二天一大早，便有很多人聚集在这里。
老葛，看到外面这么多人，吓了一跳。
“你们是谁？聚在我录音棚前干什么？”
一个消瘦精明，站在众人最前面的女孩子（如图）回复：
“葛老师，我是时代娱乐的经纪人小微，能否聊一下你昨天说的真正的创作天才小许？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我们是心乐联盟……”
“我们是黎明集团……”
“我们是魏积木马工作室……”
各个顶尖娱乐公司和顶尖音乐人工作室，都派了代表来到这里。
他们的目的都是老葛口中的小许。
老葛进入行业20多年，不说纵横娱乐圈，也算小有名气，但他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他昨晚虽然对毛才让说许多是真正的创作天才，但是他真的不觉得许多已经天才到，这么多娱乐公司和顶尖音乐人都要争抢的地步。
毕竟，许多目前唱作的都只是第零音域的歌曲，根本不算是最主流，最顶端的音乐啊。
（就像是山歌在地球的地位一样尴尬。）
“各位大哥大姐大妹子，我如果说我不知道小许住哪里，你们应该不会生我的气吧？”
小微等人当然不会为此生气，也不会放弃。
“那你知道小许的其他什么信息吗？比如全名，比如性格，比如工作单位，还有各个作品的创作灵感之类的。”
众人的问题，老葛知之甚少：
“我只知道他叫许多，作品包括《遇见》、《绿光》、《天黑黑》，还有《小情歌》，其他的我都不太清楚，毕竟我和他接触只有两次，总共两个半小时，这两个半小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制作歌曲，我们聊得不多。”
有人关注原唱歌曲：
“《小情歌》？我没有看到很厉害的作词人、很厉害的作曲人写的《小情歌》啊？”
老葛打开昨天搜索过的那首歌：
“你看吴青峰作词作曲，苏打绿演唱的那一首《小情歌》，那两者都是他的化名。”
有人留意名字：
“许多？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有人见信息找不到人，直接跟老葛打商量：
“你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可不可以帮忙联系一下他，让他跟我见一面。我是带着诚意来的，相信合作能够三赢。你获得小许的感激，小许获得更大的平台，我们公司也能多一个音乐创作人。”
老葛觉得最后一个人的话颇有道理，他要是有毛才让和许多的音乐天赋，肯定会选择背靠一棵大树乘凉。
那样，他什么都不用顾及，只需要写歌，什么都不用操心，就像吃了睡睡了吃的猪一样，生活纯粹且幸福。
至于说签约公司后不自由，那是针对偶像和明星而言的。
音乐创作人可不会受到多少约束。
“我联系试试。”
听到这话，录音棚前吵吵嚷嚷的众人瞬间静音了。
语音通话申请发出。
至于不用视频、投影通话申请，是不想在许多没有同意之前，随便将他更多的信息透露给别人。
到时候没有讨好对方，反而得罪了。
……
叮叮叮。
杂货铺里，许多看到老葛的语音通话申请，选择接通。
“喂，老葛？有事吗？我现在在工作，也暂时没有凑够想录的歌。”
许多迅速交代现状，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上班时做其他的事。
老葛听懂了许多话里有事说事的要求：
“许多，你创作天才的身份藏不住了，很多顶尖的娱乐公司和音乐人工作室，都想通过我联系到你，你什么时候方便跟他们见一面吗？据说他们准备的条件都不错。”
“没错，”旁边的小微厚着脸皮，没素质的大声插嘴：
“如果你来我们时代娱乐，我们愿意以甲级创作人的待遇签约你，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本来小微能给许多申请的待遇，只有乙级，相信其他公司也是这样的标准。
但是为了从此刻录音棚外的众多人里脱颖而出，她自作主张选择提升一级待遇。
果不其然，录音棚外，站在这里的竞争者们听到时代娱乐的条件，都怯了，此刻都没有心情抱怨小微不讲武德的插嘴。
只是，许多有自己的想法：
“创作天才？甲级待遇？对不起，我不觉得我是什么创作天才，也不想要什么甲级待遇，我对我现在的工作挺满意的。”
如果是其他工作，许多说不定会给让对方留下联系方式，当一条后路。
但是创作人……
许多自家人明白自家事，虽然自己有模糊的记忆作弊，但是确实不算擅长创作。
昨天想要给任立青写几首上难度的歌曲，现在他都还没弄好呢。
不是自己本身拥有的能力，终究有局限性。
老葛真诚建议：
“小许，你相信我，他们，尤其是那个时代娱乐，他们给的待遇真的算是圈内顶级的了，以后你也不太可能获得比这更好的待遇。我觉得你目前就算不想加入公司，也可以先跟对方见一面交流一下，留一点情分，肯定不吃亏。”
他对许多，确实算得上是掏心掏肺。
一般的普通人哪管其他人的人生发展啊，过好自己的人生都很艰难了。
只是许多并不领情：
“对不起老葛，我志不在此，帮我跟那些公司和工作室道声歉，我不想混娱乐圈，也不想耽误他们的时间，就这样吧，我工作很忙，挂了。”
嘟嘟嘟。
语音通话挂断，老葛无辜的看向面前代表歌谣圈最顶尖势力的人们：
“大家应该也听到了，许多现在不想进娱乐圈，可能你们跟许多的缘分暂时还没到，要不什么时候我说服了他，你们再来？”
现场的众人没有其它的想法，纷纷散了。
只有小微留到最后：
“下一次许多来录制歌曲的时候，能不能麻烦你通知我一声，我想亲自跟他见一面，劝一劝他。”
老葛自然不会拒绝这对许多有益的提议：
“当然可以。”